第九章(1/2)
土地公抚着额,很想巴她一掌,「福气呀!你说得坑坑疤疤的我哪听得懂,要不要从你脸红心跳、又喜又羞的那段说起?」
「哪有又喜又羞,我只是疑惑,他为何咬我嘴儿……」捣着嘴,她羞红了脸。
「咬你嘴儿?」他瞠目。
「是呀!他咬得我嘴巴都肿起来了,我好些天不敢见人……」其实要是有瑶池雪莲制成的雪肌膏,轻轻一抹早就消肿了。
「嗯,嗯……这事情可就棘手了,你这娃儿又要闯祸了。」这下子又要累谁来收拾残局……
「土地爷爷,你不要一直皱着眉头点头,福气很苦恼耶!你也不说两句来开解开解我!」她很烦,胸口似勾着千万丝线,乱得很。
见她皱着小脸还扁着嘴,土地公低眉轻笑。
「谁吻……咬了你?」
先找出祸首再从长计议!
「他……呃,是……须……须家二爷。」她欲言又止,难掩慌张。
「是他呀!我再想想……」他手心向上一翻,一本黄皮册子平空出现,他翻了几页,找到登录在上的名字。
「嗯!须尽欢,今年二十有四,娶妻君氏,生有二子……」
「土地爷爷,你的土地录本是不是出错了?二爷尚未娶亲,哪来的儿子,你这土地偷懒,未照实登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见二爷命中注定该与另一女子成亲生子,心里就涩涩的,有点生气。
叹了一口气,土地公阖上册子。
「就是有错我才要你走一趟须府,原本的命运应该是照着录本走,可是三年前就偏了,我始终查不出症结所在。」
在他的辖地里出了大问题,而且还找不到原因,他哪敢往上报,只好私底下明察暗访,盼能查出个根由。
可是这一拖再拖就过了三年,他还是一无所知,再加上平日事务繁重,须府这一块也就疏于打理,不料状况继续恶化,命运越偏越远。
福气再也笑不出来,不安地苦着脸。
「会不会和拂福尘有关?」
丢失拂福尘到下凡之间的时日,正好是三日,人间早已过了三年,而且,她有嗅到拂福尘的气味……
看了她一眼,张福德也有此疑虑。
「拂福尘是仙界神器,若被有心者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椰子精的错,我也不过捉弄他几回,他就把神器偷走了。」最好别让她捉到,不然她把他劈成柴来烧!福气气呼呼地说道,用手做着剁椰子的动作。
「还有脸怪别人?!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弄丢了福神的拂福尘不说,还变动了人间男子的命盘,最后也把自个儿扯进来,你要让我说你什么好?」糊涂神仙,尽做糊涂事。
「土地爷爷,你别骂我嘛!福气会改,你再帮帮我,福气脑袋一团乱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二爷咬她,不痛,但暖呼呼的。可是感觉再好也是不对的,他不该乱咬人,戏文上演的是花前月下、私会后花园,他和她又不是才子佳人,怎能那般亲密……
「好,不帮你,你还放得过我吗?老土地被你吃定了……哎哟喂,庙里那边有人来上香了,我该走……咦,怎么走不了……」他低头一看,差点吓得掉了竹杖。
「这是什么东西?」
听他惊骇一喊,福气也跟着往下瞧。
「咦?一个孩子耶!」
一个小人儿抱着土地爷爷的大腿,吸吮着大拇指,年约两三岁。
「他……他怎么看得到我……」他是土地公,凡人肉眼不得见。
「你都不知道了,我哪晓得……」她是小小小……小仙,连神格也还构不上。
「等等,他身上好像有一抹淡淡的檀香味。」
长年浸沐在香火中才有的气味,至少百年以上。
「檀香味?」张福德开放五感,朝着小儿轻嗅。
忽地,福气想起了什么,颤了一下,一副快哭的模样。
「土地爷爷,他不会是我要找的拂福尘吧?」投身人胎,附其体上?
「这……」土地公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没人敢保证稚童不是,拂福尘是具有灵性的神器,在福神手中已有五百年,它佛前听经悟得大道,能与持有者心意相通。
如果有一天修成人身,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道行比它浅的福气都能成仙了,它稍有变化也在意料之中。
她正想和土地公商讨对策,一道女子喊声便传来——
「你是谁,快把我儿放开,光天化日下也敢潜进府拐骗我孩儿——」
拐骗小孩?她在说谁呀!
福气转过头,正想问土地,谁知身后竟空无一人,不见土地公身影,且她手一沉,手上平空多出一名流着涎的小童,他看着她,很无辜,她也看他,很想哭,因为他撒了一泡尿在她身上。
「二叔。」
小小的孩子不怕生,奶声奶气地喊着摇摇晃晃走向坐在厚沉大椅的男子,他很笨拙,手脚并用,双手拉着椅子,小脚往下一蹬,爬呀爬的想爬上去,爬到一半又滑下去。
须尽欢像是没瞧见小人儿爬动的身影,冷眸低垂,专注在手边的工作,待他靠得稍近了,便叫一旁的下人,将口水沾满他裤管的小孩儿带走,一副不喜他亲近的模样。
他讨厌小孩子,须府内众所皆知。
尤其是大房所出的嫡长子,一向更为他所痛恶,若非必要,他一根指头也吝于碰触。
偏偏这娃儿似乎很喜欢他,老是边走边爬地缠上他,即使他的娘亲不让他见外人,他还是会偷跑出院落,四处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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