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3)
“你哪只眼看见我弒父了,人证在哪?物证为何?我为何弒父?”她仰起头,目光澄净如面镜子。
乍生的王者气势,令他竟心口一颤,微微瑟缩。“你……你和东浚国串谋,想并吞南烈国……”
“你还想把罪过推给谁,三皇兄的死是东浚国所为吗!”她口气凌厉,不假辞色。
“哼!他们以为随便送一个人过来就能抹煞事实吗?谁知道是不是自导自演,想引我方上当。”他硬是把白说成黑,扭曲真相。
“我在当场。”她看得一清二楚。
“咦!”她也在?
南青锋没料到安静恬雅的公主,竟有伶牙俐击的一面,面容正有几分神似仪态万千的皇后,令人有种皇后仍在世的错觉。
其实他不惧怕南王,反而对皇后心存惧意,因为雍容华贵的帝妻才是真正狠角色,她在世时曾多次看穿他的小把戏,命人毒打他成伤,并威吓他不许妄为,否则小命不保。
因此他一直不敢在她眼皮下使坏,直到她过世,他才有机会谋害她最疼爱的大皇子。
“明明是你造的孽还敢抵赖,害死那么多人还不罢手,连皇上也不放过!”根本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耳边听着叫嚣声,他不屑地侧过头。“你又是谁?胆敢对本皇子无礼。”
“你……你不识得我?”虽然已知二皇子无情,但他用素不相识的鄙夷眼神一睨,她的心还是受伤了。
“你是哪宫的侍女,谁允许你私闯御书房,是不是公主的同谋,里应外合毒杀皇上?”他咄咄逼人,急于将人定罪。
“我是侍香!”她朝他一吼,不敢相信他竟绝情至此,她整整陪伴了他两年呐。
“我管你是丁香还是夜香,通通有罪,一并拿下问罪。”他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立即上前,准备捉两人。
但是殿外的银衣卫一听见里面有动静,一刻也不退疑的闪身而入,以己身守在公主两侧,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便拔剑相向。
一边是黑衣人,一边是锦衣卫,双方形成胶着不下的对峙。
“公主,你想抗命?”南青锋怒斥。
“你带了这些人入宫又意欲为何?”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不论官位高低,私人府邸卫士不得带进宫。
“我……我来护驾。”他支吾地拚出个蹩脚借口。
“为什么要护驾,莫非你事先得知有人要行刺皇上?倘若如此,就该动用宫中侍卫,保护皇上才是他们首要任务。”她振振有词地回击他的破绽。
口才不如人的南青锋恼羞成怒。“哼!你敢说你不是东浚国的细作,父皇在你没回宫前还活得好好的,结果你前脚才踏入皇宫,父皇就死了,不是你所为还有谁,你明明和东浚国太子勾搭上……”
“住口,你太放肆了!”意图混淆视听,抹黑她的人格。
“你敢叫我住口,我可是堂堂的二皇子,父皇死后就数我最大。”她一介女流还不配命令他。
南烈国重男轻女,皇子的地位向来高于公主,但是……
南青瑶拿如御赐的公主令牌。“我乃皇后所出,正统皇嗣,论起身份,你在我之下。”
“你……你竟敢……”以势压人。
“若要辨个是非,就在众臣子面前吧!由他们来做仲裁。”
皇上驾崩是何等大事,南烈国举国哀悼,百姓换上素衣、别上白花,禁止饮酒作乐一个月,一切庆典全部取消。
而南王的死因则留待国丧后再行审理,文武百官皆丧服披身,敲钟十三响,浩浩荡荡地送帝王棺木入陵寝,长眠地底。
但是空悬的帝位该由谁继承,那又是众巨头痛不已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