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她冒着红了眼眶,「别人骂我,我就骂回去,人家欺负我年幼,我就做给人家看,说我悍,没关系,只要我的弟弟妹妹吃得饱、穿得暖,奶奶身体健康,第一悍女我当了便是。」
她只是要做到对娘的承诺,撑起茶庄的生意,扛起照料一家的责任。
「呃娘子……依依,你不要哭,都过去了,以后换我让你欺负让你悍
……」龙问云慌了,他从没让女人哭过,更别提见到原本凶悍的她落泪,顿时慌了手脚。天哪!女人真是水做的,她怎么一哭就停不下来。
「我没有哭,我是被你气的。」她以袖子抹泪,不承认自己在哭。
「好好好,不是哭,是我看错了,你只是眼睛红,鼻子红,把鼻涕抹上我整条衣袖也只是因为伤风。」哪有人用别人的衣服擦泪,真是服了她。
「什么嘛!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她噗吓一笑,眼角还挂着惹人心怜的泪珠。
龙问云笨拙地以指腹拭去她未干的泪痕。「别难过也别气了,以后我赚钱养娘子,养我们的儿子,让你过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他是真的心疼她,他没想过她的凶悍背后有这么多原因,而她的话也真的令他心惊,她十二岁都能撑起一个家了,没道理他现在还无所事事。
「那你今天不出门找朋友了?」她故意试探他。
「……不去了,我陪妳。」咬了咬牙,他还是选了老婆,毕竟她哭了,而他居然心疼得要命。
「好,我们到书房,看看有什么是你能做的,合计合计一下,刚起步野心不要太大,反正我很好养、吃不多……你把你的专长说给我听,我以前做生意的人脉你可以拿来用……」
耳边听着妻子絮絮明明着生意经,龙问云苦笑地望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他发现此刻的她非常美,整个人像在发光,美得让他恍神,心猿意马,完全听不清楚那嫣红唇瓣到底在说什么,只想一亲芳泽……
「你确定你可以?不会再跟你那群狐群狗党鬼混?」不是她不放心,而是他太容易相信朋友,毫不怀疑他们居心巨测。
「府在背后说人闲话,我不爱听。」他们的品性他最清楚,是有点小奸小恶,嫌贫爱富,但本性不坏。
「不说就不说,你自个儿注意点,记着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养家活口,不能像以前一样散漫,还没赚钱就先想着怎么花……」说多了,她自己觉得唠叨,不说,又担心他故态复萌,事事以朋友为先。
当个好妻子不容易,以前她只管谈生意、照顾茶圈,照看弟弟、妹妹和奶奶,凡事她说了算,自个儿做决定,不用顾虑旁人的想法,如今为rén • qī、为人媳,很多事她得深思熟虑,龙府里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等着看她这位少夫人有多大能耐把龙府打理得井然有序。
还有那个被宠坏的大少爷,老爷和老夫人都管不住的野马,她要如何将他驯服成良驹。
「得了得了,我是出去学做生意,不是和人拿刀厮蔽,你就少说一句,别让我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没断奶的娃儿。」知道她担心,他故意打趣道。
要说想成材,他自己也很心急啊,他想起那日她在书房放的话——
没干成一件正经事不准碰我。
唉!有他这么窝囊的丈夫吗?娶了个娇俏秀丽的娘子却不能碰,同床至今顶多只能搂搂抱抱,最多是偷亲几下,再来就没了。
他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怀里拥着香喷喷的妻子却无动于衷,又不是不行了。
好几次他都想先吃了再说,毕竟堂堂一个大男人还制伏不了区区小女子吗?
可是看到她眼窝下方的阴影,知道她不仅要管好龙府的大小事,当个称职的少夫人,不时还要关心娘家的茶园、茶庄,成堆的事情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他又不是禽兽,哪狠得下心来「辣手摧花」。
龙问云抵死不承认他怕老婆。她只是凶一点、悍一点,嗓门大一点,比他还不讲理一点点,哪有什么好怕的,而他只是基于好男不与女门,才给她面子……
为了履行诺言,他决定从经营酒楼下手,毕竟他有很长一段的时间都在酒楼混,应该比较了解,经营这样的店铺应该不难……吧?
不过他死也不能让妻子知晓他想合作的对象是谁,否则她又要闹得鸡犬不宁。
「官兄弟,怎么这会才来,莫非是和弟妹太恩爱了,起不了身吧!」
龙问云才抵达约定的地点,一阵调侃声就传进耳中,惹得面皮薄的人脸红。
「哪里的话,我是为了一个女人耽误正事的人吗?贱内顽劣,我狠狠教训她一顿才出门的。」他暗拭了冷汗,十分心虚地左右看看有没有妻子的眼线。
「是她教训你,还是你教训她?是说反了吧!你有好些时日没和我们紧紧了,听说是她不允许。」桑庸生讽刺他惧内,全然不像朋友会顾及他颜面。
他僵笑,装得若无其事。「娶了妻总要养家的,不能老靠我爹,这几天我在府里盘算着,看要做什么才能一本万利不蚀本。」
「所以你才终于想到我们,差人送信来要我们帮忙出点主意,看看哪里的地皮较便宜是吧?」东方无良忙接口,大鱼游进港,不捉对不起自己。
东方无良朝桑庸生使眼色,要他少说两句风凉话,态度好一点,不要像以前一样不知轻重,开罪「衣食父母」得不偿失。
尤其现在龙问云的妻子可是梧桐花城里公认最会做生意的女人,悍妇之名和经商手腕一样出名,若是她暗地里教了龙问云几手,他们想从中得利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