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4)
白家的两位公主却让他的心有些蠢动了,与其和其他没感觉的女人商业联姻,他宁可选择这对姐妹。既然妹妹跑了,那换成现在也引起他兴趣的姐姐亦无不可。
「婚後,我要一个孩子。」点完餐後,湛问天忽地语出惊人的道。
「什麽?」白萦曼惊愕地睁大眼,表情有着措手不及的讶然。
「至少要有一个可以接下我事业的继承人,是男是女无妨,我要他在你的肚子里成长。」只要是他的小孩,他将会全力栽培。
她顿时心慌不已。「但……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也许不到一年你便厌烦了,想早早结束这个可笑的婚姻。」她不能也不愿让无辜的孩子当这段荒唐婚姻的陪葬品。她一个人受苦也就够了,没必要再连累孩子。
光是要和仍如陌生人的他发生关系,她就不晓得自己承不承受得住,若是还怀上了他的骨肉……一股莫名的恐慌朝她席卷而来,令她紧张地几乎映喘不过气。
「我不离婚,我说过了。」湛问天在笑,可笑容却教人胆寒。
他的意思很明确,敢嫁他为妻,就要有相当的觉悟,只要成了他的东西,就别妄想有逃离的一天。即使哪天他厌了、烦了,她也只能待在他给的牢笼里,做个没有存在感的装饰。
白萦曼的心轻颤着,感觉悲哀又苦涩。「话不要说得太满,或许哪天你遇到你真正想要的女人,你便会觉得婚姻是累赘,恨不得快刀斩乱麻早早了结这段错误。」
「不会有那一天,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把她放在心上。」在外公的铁血教育下,他早已无情无爱。
「包括我?」她抬起脸,目光清澈地望着他。
看了她一眼,他黑眸深幽地一闪。「难道你认为,你会是例外?」他谁也不爱,谁都别想逼他交出自己的心,因为只要不去在乎,谁也伤害不了他。
「不,我只是未雨绸缪。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希望自身权益不致受损。」她故意说得自己好像很势和,切断心头对幸福的奢望。
她是已折翼的黑天鹅,再也飞不高,既然回不去同伴的身边,至少不能让自己的牺牲前功尽弃。
蓦地,他眼一冷。「看来你还真是会算计,连後路都设想周到。需不需要找个律师拟订婚前契约,免得日後吃亏?」他的话用意本是试探,想藉此得知她是否有心经营这段无爱的婚姻,但她的回答却令他失望。
「最好是白纸黑字写清楚,而且一定要注明你对春阳船运没有半点野心,即便我们後来当不成夫妻,也不会刻意打压春阳,并仍会在必要时提供援助。」他绝不能是她的敌人,万一反目成仇她可没把握自己挡得住他的淩厉攻势。
「你……」湛问天横眉一竖,正想说两句讽刺的话回敬她,却骤地瞧见她搓着手臂似是觉得冷,沉着脸的他於是站起身脱下西装外套,往她肩上一披後才坐下。「女人别太逞强,你该认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宰。」
「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自己的分量。」
不想承他的好意,白萦曼想脱下自己肩上的西装物归原主,但在两道冷厉的眸光瞪视下,她讪讪地收回手,默然低垂羽睫,看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野菜大餐。
说实在的,食物是美味但她全无胃口,面对眼前节节进逼的对手,她招架得很吃力。要不是有必须撑下去的原因,她还真不想与他互较高下。
「真不可爱的性格,枉费你美貌胜过妹妹,要知道讨好我,你才能得到好处。」她这硬梆梆的个性只会让自己撞得满身伤,怎麽就不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
他的话终於踩到她的地雷,她生气地瞪他道:「我本来就不是你眼中的天使白萦玥,我就是我,阴险邪恶的狠毒魔女,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别想欺负我,否则请小心提防背後。」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从来没人敢威胁我,你倒是一再捋虎胡……你的策略成功了,我会如你所愿的步入礼堂。」
「因为我引起你的兴趣了?」她怔然地问,仍不敢有一刻的放松,绷紧了神经。
「是,你让我有想玩下去的兴致了。我想看看在我们的婚姻里,你能成长多少。」小母狮的利牙不足为惧,但是成年的狮後是否会有咬破公狮咽喉的胆量和能力,结果他可是非常期待。
「那就请你拭目以待,我保证会让你玩得值回票价。」她会让他知道,她绝不会完全受他摆布。
她戒慎的神色落入他眼中,他露出一记微笑。「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那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那麽我该向谁提亲,还有你对婚礼有什麽要求?」
嫩红唇瓣一抿,她艰涩地回道:「不必大费周章,只管选定日期即可,只是依照民间习俗,婚事要在百日内完成较适当。」思及父亲和继母刚过世不久,疼爱的妹妹又被自己赶了出去,剩下一个居心叵测的真姨是最亲的亲人,她不禁神情黯默。
她不提,他几乎忘了她父丧不足月余,如今是重孝在身。「可以,我没意见。」
晚餐就在蛙鸣大乐队渐歇的演奏声中宣告结束,回程途中,白萦曼略微失神的望着身侧男子刚毅的侧脸,心里千头万绪,百转千回。
黑天鹅的幸福……会是他吗?
她茫然了。
心,微微揪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