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中逃杀（2/2）

“如果顺着这条河流，一路向下的话，那么应该能到达城外河港处吧？”柳汗青吐出一口血沫，血沫消散在水中。

他此刻状况很差，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疲惫，以及身上的伤势，都让他倍感无奈。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用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他双臂抱住了一截浮木，用粗布条捆紧双掌后，他便昏迷了过去。

正午时分，大玄皇城外河港处。

“陆爷爷！你还在这里钓鱼啊。”一道清脆稚嫩之声徘徊在河岸，一位身穿蓑衣的老者微微偏头，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提着竹筐朝他跑来。

老者微微一笑，不做应答。

那小丫头却是不恼，从竹筐中端出一碗鱼汤，轻轻放到老者身旁的小桌上。

老者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随后拿起鱼汤喝了一口。

“嗯，还是你家的手艺好，找了这么多人家，都是敷衍我这老头子。”老头咂嘴。

“哎，陆爷爷，我早就想问了，你钓鱼从不带诱饵，为何每日都能钓到这么多鱼啊？”小丫头眨巴了下眼睛，痴痴问道。

“呵呵，愿者上钩，又何须饵食？”斗笠下传出沙哑之声。

“哦。”那小丫头放了迷糊，随后又问道：“今日陆爷爷这般辛苦，正午还不回去，是不是想趁大潮来临之前多钓些鱼？”

“嗯，是啊，明日便是大潮，老头子我总不能迎潮垂钓吧？你这一个月便安心在家，莫要靠近河港，免得被拍走了。”

“可我看陆爷爷你留在河中央的木筏从没被拍走过！”小丫头吐舌。

老者笑着摇头，拍拍小丫头，“你且先回，今天爷爷要好好钓鱼，钓头大鱼！”

小丫头笑了起来，转身向家跑去，中途还回头叫道：“陆爷爷你也早回，明日便闭城了，家家渔户都回城了，到时这儿就没人咯！”

......

“唔，这是哪？”

待柳汗青再次醒来，已是夜晚。

“小子，醒了？”一道老迈沙哑的声音入耳，柳汗青顿时清醒，忙坐起身。

“嘶！”许是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柳汗青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痛渐去，柳汗青便睁眼打量身体。

他被包裹成一团，只余项链暴漏在外，胸前古珠顺着纱布滴溜溜转了起来。

勉强抬起左手，见储物镯还在，他松了口气。

“这里是？”柳汗青抬眼，他正身处一处茅屋之中，屋中简陋，一张小床，一座旧灶，一张小桌。

唯一能吸引其注意的便是屋子另一侧，那堆成小山的竹简。

空气中弥漫着老酒醇香，还有河鲜之味，旧灶处响起沸声，氤氲雾气顺着旧灶升起。

“哎呀，鱼汤快好了！”一旁门房被人推开，一道身影缓缓走入茅屋，绕过了柳汗青。

刚刚的声音，是这老头发出的？他在门外，如何知晓我已快清醒了？

“老人家，可是你将我从河中救起的？”柳汗青双手勉力举起，抱拳相问。

“呵呵，你醒来时就在我家，当然如此。”老人没有回头，左手着勺，在滚烫锅中搅拌了一番，随后呈上一勺，抿了一口。

“嗯，不错。”老人笑道。

随后便将鱼汤倒入盆中，置于小桌上，随手倒下一杯陈酿，抬头看向柳汗青，“不来尝尝？可是花了许多时间。”

柳汗青此时才透过雾气看清老人，蓬头垢面，须发如霜，身着麻衣，一副渔夫装扮。

“呵呵，那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柳汗青挪动身躯，做到老者身前。

老者也为柳汗青满上一杯。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柳汗青托杯敬道。

“本想趁大潮之前，多钓几条，鱼没钓上，把你小子钓上来了。”老人与其碰杯，笑道。

“那是小子与您的缘分！”柳汗青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便咳嗽起来。

“是啊，确实是缘分。”老人瞥了柳汗青胸前古珠一眼，不禁笑道。

“尝尝这鱼汤？”

“啊，那便试试老人家的手艺！”柳汗青视线转到盆内。

只见盆中漂浮着一株草药，呈青玄之色。柳汗青不禁睁大了眼。

“老人家......这草药是......”

“啊，从你身上的布袋中找到的，我看成色不错，就用来煮汤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香？”

柳汗青缓缓抬头，看向老人，又缓缓低头，看向食盆。

茅屋内，一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