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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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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于一切的骄傲·

与vivs签约卖画的一周后,裴瑟约了她在咖啡厅,亲手将她的那部分支票给她。

虽然画廊已收了一部分提成,但支票上的数字仍让她十分满意,回来这些日子,也是时候购置一辆自己的车了。

“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你似乎只有在看到钱的时候才会笑。既然这么喜欢,何不多画几幅?或者,接几幅订单?”裴瑟到底是生意人,咖啡没喝几口,便开口谈工作。

安颜然不置可否,淡笑着将支票收了起来。

裴瑟知道她没那个意向,也不勉强,话题一转,落在另一个人身上:“听说你们见过了?”

她没问他是怎么听说的,这个男人深藏不露,他自然有知道的办法:“对,见过两次。”

“如何?”他挑眉。

“什么如何?”她故意装不懂。

“你知道我问什么,你这两年表现不俗,持续下去前途大好。”他搁下咖啡杯,眼神意味深长,“虽然你回国我也很欢迎,但相比之下,你留在法国我更安心。”

安颜然笑了笑:“总不至于为了让你安心,我就一辈子不回来吧。”如果是两年前的自己,绝对想象不到有一天可以和裴瑟坐在一起平和地聊天。就像当初在法国,她遇到他时的第一反应是绕道。

对裴瑟和夏浔简之前的事,她曾有过很多种猜测,后来事实告诉她,这许多猜测里,她只有一点猜对了。那就是裴瑟和夏浔简认识同一个人——法国庄园里的神秘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夏浔简的老师,也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生母。

或者说,是夏浔简跟裴瑟共同的生母,他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

她生下裴瑟时,还不到二十岁,跟他们的父亲结婚后的第二年又生了夏浔简。少年夫妻,因爱冲动,又因现实而分开。

离婚后,夏浔简跟了父亲,裴瑟则跟了母亲。

裴潇姬家世本来就不错,后来她改嫁跟了个法国商人,生活更是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她本想将夏浔简也接回身边,然而那法国商人虽宠爱裴潇姬,却不喜欢她与前夫的儿子。所以她嫁去法国后,便慢慢断了与夏浔简父子俩的联络。

裴瑟告诉安颜然,他后来终于有机会跟自己的弟弟见面,已是十几年之后。

而那次见面,却成为他这一生都没法忘记的噩梦。

十一月的秋天,他被自己的弟弟生生推下别墅花园里的泳池。口角如何变成争执,再演变成动手裴瑟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当时根本不会游泳,可当他一边在水里苦苦挣扎,一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岸边的亲人身上时,对方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既不喊人,也不设法施救。

如果不是恰好经过的园丁施救,他这条小命就没了!

事后,无论他怎么跟母亲讲述,她都坚决不相信夏浔简是存心推他下水的,更加不相信他会故意袖手旁观。

此后数年,裴瑟始终没法忘记那一幕。那天的水很冷,却没有对方的眼神来得冰冷。

那是一种完全没有温度的注视,就像是抽身于现实之外的旁观者,冷漠地看着他挣扎,继而无力地沉入水里……

裴瑟承认,自己不仅不喜欢这个弟弟,更在之后多年与他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他和他所有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寡言少语,就算是在青涩的少年期也拥有成人的冷酷眼神,无声无息却散发着某种危险气息。

多年不闻不问,裴潇姬自觉欠了这个儿子,总想加倍补偿,可这些年,夏浔简对她始终抱着一种奇怪的态度。虽不说着讨厌疏远到遥不可及,但也从没妥协亲近过,甚至从未喊过她一声妈。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就像个不稳定的危险人物,离得太近早晚会出事。”这是裴瑟在法国带她去庄园见过裴潇姬之后对她的警告。

他承认,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比起夏浔简,至少他还算是个正常人。

安颜然一度很不屑裴瑟对自己亲生弟弟的评价,毕竟就像他说的,他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当年在学院,若不是他,她不会被开除学籍,也不会在走投无路之下动起歪念。

人无完人,人在不同的大环境下会呈现不同的个性,做出不同的事情。但并不能因此一口咬死这个人就是坏人。

关键只在于,承受这些“恶意”的一方是否能够释怀。

在法国第二次开口游说她去浮生画廊时,裴瑟终于向她承认,当年他并非不清楚高菲的手段。也就是说,自始至终,他都知道她是清白的。

他放弃她,选择高菲,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大环境,所有优势面都趋向高菲。

假如只能二选一,他自然会选择强者。

后来那篇报道,他真正想要针对的人是夏浔简,而她,不过是再次被捎上的牺牲品。只是后来他没料到,不过一两年时间,那个曾经天真单纯的懦弱女孩竟已蜕变至此。

不得不说,当时他很是吃惊。那句“抱歉”并不是假的,他的确感到抱歉——对这样一个可造之才。所以那天,他开口提醒她,希望她尽快离开夏浔简。

他真诚地邀请她去他的画廊,所以开口坦白了过去一切,至于决定,她自己来做。

她尚记得自己如此回答他:“如果我对你当初做的事释怀,你是不是也会对自己弟弟当年做的事释怀?”瞥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她静静笑了,“虽然我并不是很肯定你说的那件事真实度有多少,不过既然你们是亲兄弟,又时过境迁,实在没必要继续耿耿于怀。对我做那些事,你有自己的理由,他难道就没有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慢慢淡了下来:“他明明就有家人,这么多年却一直一个人。有些时候看着他,我总觉得……其实他比谁都寂寞。”

那天,裴瑟眼神莫测地看了她很久,最终摇头一笑。

他告诉她,就算他答应,这也不是交易,因为没有交易的必要。他只是突然觉得,她能在夏浔简身边待这么久,果然有其注定的理由。

“我的评价不变,他是个危险人物。或许这世界上没人可以改变,也或许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足够勇敢的话。当然,站在我的立场,我关心你的事业发展远超你的爱情。可以避免尽量避免,可以远离尽量远离。”

这是达成合作的协议后,他留给她的话。

让她怦然心动,又思潮起伏的一句话。

连着两周,生活平静如常。

小茹时不时会拉她逛街喝下午茶,有时找秦念参他们聚餐,卡洛仍旧很努力地学画,只是他天赋有限,近阶段更陷入了裹足不前的状态。

他倒也不急,画不好索性休息,于是提议四人坐着安颜然新买的车去三天两夜自驾游。

出发之前,安颜然完全没料到竟这样第三次见到夏浔简。

连续的平静生活让她一度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天气很冷,他穿得却不多。烟灰色的修身长风衣,里面是黑色高领薄毛衣,他站在那里,双腿笔直修长,眉宇俊冷,身旁的人和景,似乎都成了陪衬。

这座距离s城三小时车程的城市以温泉著称,他们所在的五星级酒店傍着山。酒店很大,从房间到温泉需要步行十几分钟。

秦念参和卡洛去得比她们早,她和小茹走出酒店大门时,他的黑色r8刚刚停稳。

服务生态度恭敬地上前为他开门,他将钥匙递给对方。另一名服务生则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的门,一位戴着墨镜裹着围巾的美女踏了出来。

小茹撞撞她的胳膊刚想出声,就被安颜然迅速而无声地拽走。

“你怎么了,弄得自己像见不得人似的?”小茹在女更衣室凑了过去,“之前在发布会碰到,你不还很主动地上去打招呼了?你……不会是吃醋吧?”

“吃什么醋?”安颜然不解。

“那个女人啊,明显是尤拉嘛!”

“尤拉是谁?”匆匆一面,其实安颜然并没有记住那个明星的名字。

“……”小茹扶额,“我该夸你大度呢,还是说你麻木?”

其实看到夏浔简和女人出现在酒店门口时,安颜然并非半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她对夏浔简本人的留意超过了其他事情。

一次两次碰见,可以说是巧合。

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以他的能力,想要清楚获悉她出现的地点并不是件难事。可关键是,他并不是一个会做这些事的人!她实在没办法理解,他为何一边态度冷酷地对待她,一边又费尽心思留意她的动向。

猜测令人伤神,尤其是猜他的心思。安颜然决定停止这种自虐,她取出浴巾披在肩上,朝小茹轻轻一笑:“你猜卡洛今天会穿平角泳裤呢,还是三角泳裤?老实说认识他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他穿泳裤的样子!”

虽然明知她在转移话题,可这一席话还是说得小茹直捂鼻子:“你、你这个猥琐的坏老师!不过……我喜欢!”

酒店三楼咖啡厅的临窗座位上,尤拉第三次低咳出声。他们坐在这里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对面的男人始终凝视着窗外一言不发。

搞什么,好歹她也是个明星,扮成这样坐在这种场合已经够配合了,居然还被人当空气?

虽然这不过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她素来自信,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她都有把握在见到的十分钟内让对方完全被自己吸引。

权贵也罢,商人也罢,或是其他男明星,无一例外。

可这回,她似乎遇上了例外。好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被经纪人告知对方主动邀她前去服装发布会,结果那次见面,他从头到尾只跟她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你好”,一句是“再见”。

她也听过他的传闻,以为个性使然,想着多见几次面也许会好。她这次在距离酒店半个多小时车程的影视城拍戏,趁着休息打了个电话给他问有没有兴趣来探班。对方沉默片刻,居然答了个好。她好不容易等到他的车,结果对方却带着她开了大半个小时来到这里,其间,竟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她两次尝试开口,他都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这男人长得的确赏心悦目,背景地位也令人神往,可个性实在太糟——无法形容又完全无法忍受的糟糕!

被冷落许久的尤拉实在坐不下去,她暗中调了个闹钟,假装接电话,几句对话后朝夏浔简表示影视城有些急事,她得马上赶回去。

他摊摊手,大约是请便的意思。

尤拉这下气过了:“你不送我回去?”

他看她一眼:“你没脚吗?”

“……”她差点飙脏话,“夏先生,是你开车带我来这里的!作为一个男人,现在这种情况下,至少应该把我送回去吧?”

“我没空。”他有些不耐地皱起眉,视线重新转向窗外。

尤拉走的时候咬牙切齿,要不是公众场合得顾忌形象,她早就一杯咖啡泼上去了!

泡完温泉,小茹提议直接去旁边的烧烤园烧烤,四个人吃吃喝喝聊天八卦,一直到九十点钟都没回房的意向。

这时安颜然已被灌下数瓶啤酒,加上烧烤是在野地半露天,冷风一吹头开始痛,听到他们把话题落在夏浔简身上头就更痛了,便率先起身回房。

她走的时候小茹正巧去洗手间,回来见她人不在,问过卡洛后埋怨两个男人这么晚怎么能让她自己回去?

“没事!”秦念参拉住她,笑容带着深意,“你相信我,今天让她自己回去比较好。”

小茹何等人物,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你可别告诉我他出现在这里跟你有关系?你转性了?我记得你对他不怎么有好感啊!”

秦念参笑而不语,又塞了瓶啤酒到她手中。

从温泉返回酒店的路,其实是条曲折的山道。

偷懒的游客会直接开车去半山的温泉,路不宽,刚够两辆车并行。走至弯路处,她为了避让身后的车辆,在山壁旁的沟渠里扭了下脚。

伤脚穿高跟鞋走路很是痛苦,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干脆脱了鞋子光脚走路。

十二月的山道,冰冷粗糙。夜风拂面,吹散了酒意,头却越发痛了。头痛加脚痛,以至于当她在酒店旁的木质回廊看到静立在夜幕下的夏浔简时,完全没做任何停留。

其实她真的想问他,这样有意思吗?时至今日,莫非他还以为只要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所有的生活就会被搅乱?她会身不由己地回到原点,在高高在上的他面前做个言听计从的女人?会因为偶尔暧昧不清的温柔甘心一辈子留守?!

不过现在,她连问这些话的心情都没有。

擦肩而过时,手臂被拉住。

她回头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眸:“真巧啊,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

他微微蹙眉:“喝酒了?”

“与你有关吗?”她借着酒意,把他的话还给他。

他的目光掠过她手里的鞋,落在她脚上:“怎么光着脚?”

“跟你无关吧。”眼见他的脸色冷下来,她反倒笑了,“我累了,想回房休息,麻烦你松手。”

扣着她手臂的手指依言松开,男人看她一眼,趁她没防备,打横抱起了她。

惊呼被她压在喉咙里,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挣扎。

“别动!”他冷声瞪她一眼。

“谁让你抱我的!”受伤外加心情不好,她豁出去了,一拳击在他肩上,“我允许你抱我了吗!我是那种想抱就抱的女人?”

“别胡闹。”他拢紧她,“房间号多少?”

她挣扎不开,却也不想妥协,于是紧闭嘴唇不开口。夏浔简也不多问,直接抱她进酒店,坐电梯直达顶楼。

这应该是他的房间,依旧是华贵奢侈的总统套房。他将她直接抱进浴室,搁在洗手台上,揉了块冷毛巾,帮她脱下袜子敷在脚踝上。

大冷的天,冷毛巾上脚的感受可想而知。她撑着洗手台直往后缩,脚却被他捏在手里怎么都挣脱不了。

“现在知道痛了?”他语气不善,手指的力道却放轻很多。

冷敷片刻,脚踝的疼痛减缓不少。她趁他去揉毛巾,扶着墙壁下了洗手台,朝外走去。

手臂再一次被拉住。

男人另一只手还在挂毛巾,目光似乎并不在她身上,可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将她层层围绕的凝重气息。

“今天谢谢你,不过已经这么晚了,继续在这里打扰你不好吧。”安颜然去拉臂上的手指,视线朝浴室外示意了下,“你应该,还有其他客人吧?”

他沉沉看她一眼:“你知道我不喜欢陌生人随便进我房间。”

不知怎么的,这话让她心里掠过一丝暖意。始终,不被他屏蔽在外的女人,只有她一个。然而暖意刚现,就被她生生掐断。

她不想为了这么句似是而非的话心软!

“我很高兴你能重新把我当学生看待,虽然我离开两年,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恩师。”

他的眸色深了,眸底似乎有汹涌的怒意在蔓延,她抬头直视他,等待他又一次发怒赶人。反正除了给脸色和骂人,他最厉害的就是直接赶人离开!

她没有等到他的怒意,那些情绪似乎被他压制了下来。安颜然有些意外,她猜他大概很不习惯这种克制,以至于握着她手臂的手指越收越紧。

直到她痛得蹙眉,他才赫然松了力道。男人垂目看她,漂亮的嘴唇轻启:“陪我吃晚饭。”

“……”她无语,“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被他拉着来到厨房,不甘心再度变身保姆的人心里憋闷,拧着眉头一脸不乐意:“我脚痛,不想烧。”

他修长的指尖自她薄而短的发梢掠过,在半空轻轻收回:“我晚饭还没吃。”

安颜然暗骂自己不争气,听到他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又忍不住心疼起来。等开了冰箱取出酒店准备的各类半成品,才惊觉自己此刻的行为。

他没吃饭关她什么事,他的生活向来没有规律,她心疼什么啊!

她瞥了眼站在厨房门口凝视她的人,趁背对对方的时候,倒了半瓶葡萄酒进汤里,又取过辣椒酱,整瓶倒入炒饭中。

夏浔简吃第一口就被呛着了,扶着桌面一阵猛咳,随后灌下半杯水。

安颜然坐在桌侧,撑着下巴笑意满满地看他:“好吃吗?”

面前的女子笑容很盛,就像六月的阳光,以前他经常见到,从不觉得如何。

不过两年,却感觉已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

这是自她离开后的第三个冬天。她走的时候尚是初夏,原是花开的季节,然而漫山遍野的凉风拂来,不过一夜就落英缤纷。

自她走后,他越来越少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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