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欺骗意味着背叛（2/2）

死亡总是令人恐惧的，无论对于何人来说都无法适应。

哥萨克们准备就绪，就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基洛夫和利斯特尼茨基骑马走来，他要给这些小伙子们打气。利斯特尼茨基腆着大肚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着，他们扫视面前的哥萨克们，扬起手臂大声喊道：“嗨！顿河流域的哥萨克们，用你们的恰克西马刀告诉那群绵羊，谁才是真正的恶狼？”

“乌拉！”利斯特尼茨基扬起腰间的那把漂亮的军刀，带头高喊了一声。

这句话后，哥萨克们也跟着稀稀拉拉的喊了声“乌拉”，但是已经没有以往的气势了。

利斯特尼茨基自讨没趣，便对跟随他们的炮兵司务长道：“还是以前一样，轰上几炮之后就开始进攻。”

几门老旧的臼炮被抬了过来，炮兵们做着最后的准备。

“停下来！”就在炮兵准备发射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是伯雷尼亚带着几个骑兵到了。

他穿着一件油腻的羊毛大衣，帽子上、胡须上都是满是积雪。身后的几个骑兵都是差不多的装束。

炮兵们停了下来，看着伯雷尼亚，在他们眼中自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基洛夫咽了口口水，上前去迎接了，当初利斯特尼茨基说是要把伯雷尼亚干脆毒死，可基洛夫心里害怕，就只是弄了点mí • yào，本以为打下八平场将事情做成，不曾想现在还没有打下来，反倒是丢下了不少人的性命。

“伯雷尼亚老爷。”基洛夫上前，有些愧疚地打着招呼。

伯雷尼亚扫视一眼那成堆的尸体，一言不发。

利斯特尼茨基正要过来说话，缓解一下尴尬，不料伯雷尼亚却扬起手里的鞭子，一鞭子打到了基洛夫的脸上，将他头上的帽子一下打落，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利斯特尼茨基一时语塞，周围的官兵们都看着这一切，没有人说话，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

“欺骗意味着背叛。”伯雷尼亚淡淡道。

利斯特尼茨基有些生气，不过还是挂着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伯雷尼亚瞅了他一眼，接着对众人道：“收拾下，准备撤退。”

“为什么要撤退？我们眼看着就要打下八平场了。”利斯特尼茨基强力辩解道。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伯雷尼亚指着前面的茫茫雪原道：“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是最适合骑兵展开战斗的地方，但现在不行。你看到了吗？现在地上都被覆盖了没过膝盖的积雪，这是滞缓骑兵的最大障碍。换句话说，就算我们打下了八平场，我们也没有能力继续进攻，甚至对我们来说守住这里还是个累赘。”

“但是到了春天就不一样，春天来了之后，这些积雪都会化干净，地上长出来的绿草也是马儿的粮食，那个时候才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你们明白了吗？”

基洛夫不再言语，他的脸上鞭子印还是隐隐作痛。

利斯特尼茨基笑了笑，道：“伯雷尼亚，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不过要是等到开春之后，那么莫斯科的老爷们会不高兴的。”

伯雷尼亚脸色唰的一下凝固起来，他冷眼道：“为了莫斯科老爷们高兴，就让我的这些小伙子们去送命？”

“嗨，打仗嘛，总归是要死人的，”利斯特尼茨基挥挥手笑道。

伯雷尼亚瞪眼骂道：“那是因为死的不是你！”

利斯特尼茨基的话同样激怒了周围的一群哥萨克军官，他们之中裙带关系很是常见，死亡的人中可能就有他们的儿子、兄弟之类的人，更何况他们之间有着同样的共鸣，利斯特尼茨基这样说话，自然会不受到他们待见。

利斯特尼茨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辩解道：“不，伯雷尼亚，别这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伯雷尼亚没有听他继续解释，他勒住马缰绳道：“顿河流域的哥萨克们，让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