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雪白血红（2）（2/3）

大岛义昌意识到，这匹军马可能会动摇自己的军心。他刚要举起shǒu • qiāng瞄准的时候，却又想到这样不免有些浪费，便拿起军刀对着那匹军马，军马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祈求。

但大岛义昌却不为所动，他对行军的队伍高喊道：“诸君，有需要热量的来吧！”

言毕，他挥刀便砍，那匹大走马哀鸣一声之后，便咽下气，军刀刺破了马脖子，一股冒着热气的马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大岛义昌冲上前喝了一大口，大喊一声道：“真是痛快！”

路过的士兵们见状，也都兴奋地聚拢过来，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喝着马血，那匹战马的眼睛死死地望着他们，似乎在愤怒，也似乎在控诉。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马血的缘故，大岛义昌开始变得异常兴奋起来。他跑到高处，丝毫不顾及自己司令官的身份，挥舞着战刀大声喊道：“诸君！雪中行军辛苦了！来唱首军歌吧，提一提精神！”

言毕，他率先吼叫起来：“踏着冰雪行军，连哪里是河水都分不清楚。预备！唱！”

官兵们皆都应声而和：“踏着冰雪行军，连哪里是河水都分不清楚。身边的军马冻死了，但又不能随便丢弃。啊！这里是哪里呀？到处都是敌人的国家。算了，不管这些了，先抽根烟吧。战斗又将开始，如果不幸没有战死，那么不如用棉带自杀算了！如果不幸没有战死，那么就用棉带自杀算了……”

东洋官兵们一阵阵歌声飘荡，耸人听闻的歌词让人不寒而栗。

……

与此同时，陆文铭带着铭字营的主力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

大雪同样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困难，不过陆文铭命令部队扎好绑腿，将除了dàn • yào之外的东西全部扔掉，每个士兵身上重量减轻了不少，自然行军难度相对要小了一些。

陆文铭将自己的马匹让给了一个机枪手，机枪手扛着马克沁的重机枪和dàn • yào实在太辛苦，索性陆文铭下了马，让机枪手将枪放在马背上。

反正陆文铭身体强壮，这点风雪对他来说还算不了什么。弃马之后，他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走到了队伍前面。

机枪手是个黝黑结实的家伙，他牵着马，不断地给它除去身上沾着的雪。末了，陆文铭还注意到，那个机枪手把自己身上的干粮拿出来，掰碎了喂马吃。

这匹枣红马是陆文铭从宁州带来的，跟随着他已经有不少日子了。有人说军马是军人战友，这句话对于骑兵来说更是如此。不过饶是如此，陆文铭也没想到过给这匹马喂点干粮，毕竟每个人身上就那么点干粮，这个机枪手这样子显然不是作秀给自己看。因为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你为啥把你的干粮给它吃？”陆文铭问道。

那个机枪手嘿嘿一笑：“习惯了。”

“习惯了？”陆文铭不解。

机枪手搓着手笑道：“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在我们这些个庄稼人看来，牲口比自己个命都重要。您是不知道，家里的地全都靠牲口干活，若是这牲口病了，地多半也就荒了，那人不还得受罪。”

陆文铭点点头，农耕社会的生产工具看来是很重要，自然而然也就养成了敬畏土地、爱护牲口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