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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徒儿谨记。”她诚心诚意地垂眸答道,将钟师傅舞动的一招一式紧紧记在心头。
之后的几夜,仲冉夏独自前去石院自行练习刀法,却未曾再见到钟管家。
白天在府中偶遇,他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色,眼神沉着,并没有那夜所见的逼人气势。
她心里有种感觉,白天看到的钟管家,并非是夜里那位师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易容”二字,想必是老爹为了让师傅名正言顺地出现,才特意安置的管家身份。
仲冉夏不清楚这师傅是否是世外高人,又或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高手。但见他一手刀法犹若行云流水,心下佩服。尤其是她如今情况未明,多一项武艺防身亦是好的,自是认认真真地埋头苦练。
几天下来,仲冉夏自亥时开始,四更才回屋。早上迟迟醒不来,趴在床上,腰酸背痛。
掌心被刀柄磨出了水泡,左手臂又沉又麻,知觉没了bā • jiǔ成,让她苦不堪言。
最郁闷的是,仲冉夏还得小心防着旁人发现她的不适。首当其冲的,自是突然前来要与她一同用饭的展俞锦了。
好在这原主人平日用得都是右手,也就没有露出端倪。
她还不放心,说是无意被金钗在掌心刮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抹药后,自己用薄薄的白布包住了左手。
此间菲儿多次提出要帮忙换药,都被仲冉夏冷冰冰的眼神制住了,还抬出了不愿被人碰触的厌恶神色。
于是,她识趣地再也不敢多事了。
“娘子受伤了,怎地不让袁大夫来瞧瞧?”展俞锦放下筷子,眸子在她的左手上一瞥,语含关心。
“小伤罢了,何需劳烦袁大夫?”仲冉夏不紧不慢地挡了回去,端起盛了汤的瓷碗,当然用得是右手了。
“若是留下疤痕,岳父大人怪罪下来,俞锦难辞其咎。”他对上仲冉夏的眼,轻声一叹。
“爹爹并非不明事理的人,相公无需担忧。”她秀眉一挑,漫不经心地转开了话题:“既然之前的账本都是由相公核查的,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
“为娘子分忧,这是俞锦应当的。”那日在掌柜面前示威后,仲冉夏就命人把重新改过的账目送去了他的房中,明明白白地把事情转交到他手中。
展俞锦念及以往三个月的账本,他也得两天才能完成,她却只需一夜。他重新查看了出错的账目,细微之处的漏洞,仲冉夏并未忽视。
可见她速度之快,也并非囫囵吞枣,粗粗翻阅。
用饭的夫妻两人默默无语,身边侍候的婢女小厮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得罪了两位主子。
钟管家适时出现,递上一封信函:“小姐,杏香阁送来拜帖。”
仲冉夏展开一看,果真是风莲的邀约。
怕是她几日未曾到杏香阁,与以往的性情不符,让风莲担心少了一位金主,便着急地遣人来请了。
只是彤城何人不知仲家大小姐新婚燕尔,却登门送帖。该说他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妄为?
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展俞锦,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默然地品着茗,神色不喜不怒。
这是毫不在意,还是习以为常?
仲冉夏放下请帖,指尖在桌上轻轻敲打。半晌,淡淡道:“钟管家,库房里不是有一盏七彩琉璃灯?待会便让人送去给风莲。”
那日公然在大白天被轻薄,她还心有余悸。如今还不能撕破脸,寻思着平常男人寻花问柳,不也是送礼哄哄了事,如今自己也就学一学。
钟管家应了,转身便吩咐下去。
展俞锦倒是有些惊讶,笑道:“杏香阁的阁主亲自邀约,娘子好本事。”
仲冉夏听得别扭,这话是夸还是贬?
笑了笑,她靠近了些许,暧昧地张口:“难道,相公不介意么?”
放下茶盏,黑漆漆的双眼眸光流转,他缓缓笑开了:“娘子如今不是还留在俞锦的身边吗?”
仲冉夏一窒,居然被他噎得辩驳不得。
采花贼
半个月下来,那几招入门刀法,仲冉夏练得熟了,虎虎生威,看起来也颇为有气势,便寻思着找钟管家再接着学。
可是亲自去请了几回,都被他匆匆打发了。
最后好不容易去了石院,他眯着眼看了一会,挥挥手呵斥着仲冉夏火候未到。
再继续学其它招式的事,自然是不成了。
不过钟管家看她光有招式没有内力的空架子,面上不悦,又丢了一本小册子过来,说是让仲冉夏好生把内力给练出那么个回事,再来寻他。
她无奈,只得接下了。
这小册子不过十多页,薄薄的一本,仲冉夏还道是内功比这刀法要容易得多了。谁知翻开第一页,便懵了。
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古人内功都以穴位为重,可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懂这些?
郁闷之余,她便想到了那位袁大夫。既是郎中,自是对这些穴位甚为熟悉。
只是以那钟管家所言,原主人不学无术,性情骄躁,如今又用什么理由请教袁大夫?
左手掌的伤口是不能示人的,若说她突然对药理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