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五】天又冷(2/3)
赵偱看看我:“过会儿同你细说。”
阿彰看了看我们,搁下筷子道:“婶娘……阿彰吃饱了。”以往旬假时回来,他总要带一堆问题来问,我晓得他是又想问题目了,但今日太晚,似乎不大合适,我便伸手去揉揉他脑袋:“阿彰乖,看会儿书就去睡,明日早上再问婶娘好不好?”
他点点头,抓起桌上的一本书,跳下了椅子,一本正经道:“叔父安,婶娘安,阿彰这就走了。”然后就蹭蹭蹭跑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我站起来,同赵偱道:“你先回房罢,我去同奶娘嘱咐些事。”
天气愈发干冷,今年真是冷得太快,恐怕真要下雪了。走廊里不时有枯叶飘进来,花坛里萧瑟得很,枝桠嶙峋,墨色天空当布景,又显得生硬。
阿彰屋里的被子是白日里特意晒过的,我进屋时奶娘正在铺床,阿彰则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地写着字。我同奶娘嘱托了几句,便关上门折了回去。
卧房的灯亮着,我推门进去,却不见赵偱人影。他从西北回来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好好谈过。每次不是我睡着,便是他在外周旋。我在椅子里坐了会儿,方要站起来,便见他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近时我闻到一丝淡淡的药味,我想起早上时朱文涛说的那一席话,问他道:“你病了么?”
他摇摇头,说:“膏方熬好了,说是早晚温水送服一次即可。我加了不少蜜糖,应是不苦的。”说罢他将一直收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托了一只瓷罐子。我伸手接过来,还有余温,想必还未冷却好。
“还未冷透,那就明日再吃罢。”我将瓷罐子放在桌上,低头搭上了他的腰带:“我想看一看你的伤口。”
“没什么事,已经好了,在后背。”他说罢转过身,张开双臂,任由我拆他的腰带和衣服。
空气清冷,浮着隐隐约约的药香。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罢了,天气冷,别又冻坏了。”
他站在原地停了会儿,转过身索性将外袍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孙正林的事,应当是成徽在背后动了手脚,但这小动作却并没有恶意,想必是念及同窗情谊。可孙正林却让我转告你,要小心成徽。”
我沉默了会儿,问他道:“依你看,成徽此举,又是为何呢?”
“你们三人关系太过要好,故而也从未有过猜忌与防备。你与孙正林兴许是同一个立场,但成徽却又是另外的立场。有些事我当下虽不能十分确定,但……我想你一样怀疑过,成徽与沈氏有所牵连。”他顿了顿,又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伸了援手,最后被反咬一口都不知道。”
我明白,可为何孙正林却一反常态不来找我?那日下大雨,他揪着成徽一道过来,是想将这件事挑明吗?既然如此,为何突然又退却了?被人威胁?还是想通了?
“我会帮你查。”赵偱停了停,同我道,“近来想通许多事,该狠心时必须狠心,不能拖泥带水。”
“是。”我应了一声,从床上抓了一条毯子过来递给他,“别冻着了,洗漱完早些睡罢。”
“连永。”他抓过我的手,慢慢道,“其实我有想过,为何近一年时间不见,我们之间就突然远了这么多。”
“无妨,都会好的。”我还曾说过,我们来日方长。所以急什么呢?
他踯躅良久,道:“若是你觉得这相处让你不舒服,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日。”
我弯下腰脱鞋子,沉默良久,回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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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起得早,我便起得更早,待他穿衣服的当空,我将竹管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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