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节(1/2)
()蒋聆无声的看着瞄准镜内那个巍巍梭梭蠕动着的身躯,十字线牢牢的锁定了他的额头,嘿,别以为躲在掩体后就很安全。
好的,好的,慢慢的,对,就这样,再出来一点点,对,对。额角刚刚探出半点,足够了。
蒋聆稍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58毫米弹呼啸而出,尖锐的弹头破开空气的重重阻挠,洞穿开额角坚硬的头骨,剧烈翻滚的弹头将脑组织绞烂成一团,暗红色的鲜血、ru白色的脑浆混成一起,从弹孔处涌出,失去生命的躯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十九”面无表情的蒋聆喃喃而语,提着那支88式狙击步枪小心的退出狙击阵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蒋聆喜欢这种每击必杀的感觉,有的时候她会想起去年那场战争中牺牲的战友,总是憨憨含笑的大柳,还有牺牲在集装箱厂区的那个机枪手,每次想起的时候,蒋聆都会觉得自己的两眼雾气朦胧。
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其实闻起来倒也不是那么的令人恶心,在蒋聆看来,这种充满着野性的味道才是每一个狙击手最爱的气息,对,就是这种味道,正如海洋内的杀手大白鲨一样,每一个狙击手都应该爱上这种味道。哦,这是死亡的味道。
身上的吉利服看样子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整个海滩被炸得如同焦土一般,细润的沙滩被烧灼的滚烫滚烫得,灼热着自己的面颊。蒋聆微微皱了皱眉头。
空中又传来的战斗轰炸机的呼啸声,接着又是雨点样的航空炸弹,整片整片的火海。蒋聆有些觉得讨厌这些盘旋俯冲着的空军战机,很多时候,自己好容易捕捉到的目标还没来得及射杀,呼啸而下的航弹把那里炸成一片火海。
静静的趴在一段阻绝壕中,架着狙击步枪,透过微光瞄准镜,蒋聆仔细的搜索着自己的目标,进攻的日军是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这些日本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面对空军的猛烈轰炸和来自海上的炮击,这些疯了一般的日本人却总是那样一波一波的不畏死亡般的发起冲锋。
蒋聆从不屑于射杀那些傻乎乎冲锋的士兵,因为不需要自己的猎杀,来自空中的炸弹和海上的炮弹便会把这些傻子炸的荡然无存的。
蒋聆喜欢慢慢的找出那些指挥进攻的军官,或者是战车的车长,这些都是不错的目标,射杀他们将会能够迟滞敌人的进攻,并影响敌人的士气,当然了如果能够射杀那些更高层的将领会更好,没有什么目标会比高级军官更棒的了。
什么也没发现,只有三五成群的日本兵在猛烈的机枪火力下被如同割草样的撂倒,空军的战机更是狂轰滥炸,恨不得将整片金武湾海滩炸的无影无踪。
蒋聆想起了两部老电影,斯沃福德《锅盖头》中的那个狙击手,直到战争结束他都没能射杀一个目标,这不能不说是作为狙击手的一种悲哀,但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没有人会希望战争,也没有人是那嗜血恶魔,总喜欢用子弹敲开别人的脑袋,看那四溅的鲜血中混合着的脑浆。
还有《兵临城下》中的瓦西里与那名德军少校,或许没有什么比两个狙击高手之间的决斗更为精彩的了。狙击手的命运或许就是那样吧,反复的猎杀别人,直到有天被另一支狙击步枪中射来的子弹给敲开脑袋。
海风带着阵阵潮湿的腥味拂过,天边渐渐的泛起一丝的鱼肚白,战斗激烈不断。来自纵深的空降兵正在向海滩攻击前进,而日军的反扑也愈发的疯狂。
瞄准镜中人影一闪,蒋聆敏锐的目光迅速的捕捉到那个身影,总有什么不太对劲,但蒋聆却总是说不上来,空气渐渐的似乎在凝固,心跳的很快,呼吸也渐渐的沉重起来。
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却在没有再出现,微光瞄准镜中,世界是一片惨绿,闪烁着的光亮是那不断爆炸而开的火光,单调的色彩,除了明亮便是惨绿,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黯淡无光,就连鲜血都成了那失去色彩的灰黑色。
狙击手,一个念头从蒋聆的脑中闪过,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蒋聆慢慢的移动着狙击步枪,仔细的搜索着每一个角落,滩头上可供隐蔽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咣一发炮弹砸在了不远处,炸开一团升腾而起的火光,浓黑的烟云缓缓而起,悬于天地之间。蒋聆抿了抿嘴,喉咙里干得厉害,如同堵了一个火红的炭块一样,硝烟不断的刺痛着柔弱的喉腔粘膜,生疼生疼的。
丝毫不敢大意,就这样静静的趴卧着,相信那个日军狙击手也一定便在附近,他不会走远,或许也就在哪里架着狙击步枪搜索着自己。直觉,狙击手特有的第六直觉告诉蒋聆,这是一场生死搏杀,或许会是一场绝对精彩的狙击手之间的对决。
夜晚的海风很凉,很凉,但此刻蒋聆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寒意,额角一滴汗珠滚落,鼻尖也淡淡的渗出一层浅汗。整整半个小时,没有丝毫的动弹,抵枪的右肩酸痛难忍,两眼被模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蒋聆眨了眨眼,继续的潜伏不动。
相信对面的那个家伙也一定是个高手,这里的寂静显然让他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作为一个狙击手对环境的判断是敏锐的,甚至在有些时候还多多少少得带着一丝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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