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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惊世骇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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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接受“双绝老人”参与赌约,“酸秀才”惶急地唤了一声:“周老丈!”

“通天教主”与“双色老人”同时心中一动,原来这怪老者姓周。

周靖气呼呼地道:“小哥儿,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老丈,请别忘了晚辈对这……”

“废话,你知道老夫准输,是不是?”

“不是这意思……”

“那你与我老人家闭上嘴,乖乖的在一旁瞧热闹!”

“酸秀才”啼笑皆非,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双绝老人”一捻鼠须,皮笑肉不笑地道:“阁下年纪当在八十以上,看来该当称您一声前辈?”

周靖几乎失声而笑,连连点头道:“这还像话,该当!该当,凭这句话,稍时老夫在掌上留点分寸就是!”

口气之大,的确难找第二人。

“双绝老人”干咳一声,掩饰了尴尬之情,道:“前辈请示尊号?”

周靖暗忖,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当下微一摇头道:“老夫向例不向任何人道号称名!”

“可是今夜的赌斗事非寻常,可能互见生死,前辈岂能不示尊号?”

“嗯,这个……”

周靖沉吟了一声,脑际忽生奇念,暗忖何不如此,以纪念亡父,接着道:“有这必要吗?”

“通天教主”是巴不得揭开这怪老人的底,立即接口道:“绝对有此必要!”

“老夫号称‘玉面无敌’……”

此语一出,场内场外同时传出惊“噫”之声。

“通天教主”脸色大变,蹬蹬蹬连退数步,栗声道:“你会是‘玉面无敌’甘祖年?”

“双绝老人”也骇然退步道:“玉面无敌?”

易秀云与“酸秀才”更是惊异莫名。

周靖心中感慨丛生,想不到父亲名头竟如此的惊人。

定了定神,道:“你们紧张什么,老夫话只说了一半!”

“通天教主”颤声道:“请讲!”

“老夫‘玉面无敌第二’!”

“通天教主”与“双绝老人”异口同声地道:“什么?‘玉面无敌第二’?”

“不错!”

“这……”

“怎么样?”

“前所未闻!”

“现在你们听到了,还不是一样!”

“双绝老人”鼠眼连翻道:“前辈在说笑话!”

“怎么是笑话?”

“想那‘玉面无敌’甘祖年连生带死全部年龄也不会超过五十岁,而前辈至少也在八十岁以上,如称为第二,岂非……同时甘祖年之称玉面,是因他本人英俊秀逸,倜傥不群……”

周靖大声道:“你焉知老夫年青时不是貌赛潘安?同时,老夫之所以号称‘玉面无敌第二’旨在取其‘无敌’二字,既有第一在先,老夫只好委曲称第二了!”

似是而非,却使人无法驳辩。

“这名号是前辈自己取的?”

“有什么不可?”

“就算如此吧!”

“你是天南盟主‘双绝老人’?”

“不敢,在下是!”

“掌、毒双绝?”

“这……是的”

“你参加赌赛想来是凭‘毒’不凭‘掌’?”

“双绝老人”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这话直说进他的心坎里去了。

周靖接着又道:“听说你有个规矩,对于年青资质奇佳的人,从不施毒手,对吗?”

“双绝老人”奇怪对方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现在对这自称“玉面无敌第二”的怪老人不单感到神秘,而是有些恐怖了,只好颔首道:“有这回事?”

其实周靖是在群豪夺珠之时,暗中听到“双绝老人”对“酸秀才”说的。

“凭这点善念,今天你有惊无险!”

这句话乍听狂傲,却令“双绝老人”心寒不己,“玉面无敌第二”己完全摸清他的底细,仍极有自信地说这话,他焉能不惊,但一种侥幸的心,仍使他硬着头皮干下去,“鱼龙珠”

总是稀世之珍呀!

周靖目光一扫二人道:“你们谁先?”

“通天教主”阴恻地一笑道:“还是盟主先请吧!”

“双绝老人”呆了一呆,毅然道:“如此,在下潜先了!”

周靖冷冷地道:“不用客气,先后都是一样,在劫者终是难逃!”

这话听在两个各踞一方的盖代人物耳中,的确不是滋味。

此刻,“钢铁二金刚”已悄悄退离场中,没入暗影里。

“双绝老人”缓缓移步到周靖正面一丈之处,拱手道:“前辈,在下要出手了!”

周靖“嗯!”了一声,道:“出手吧!”

场中空气又告紧张起来。

“酸秀才”一把捉住易秀云的手,紧靠在一起,显然他十分紧张。

这情景看在周靖眼中,的确不是滋味。

“双绝老人”双掌平胸,十分凝重地缓缓推出,一道排山劲气,撞向周靖当胸,势若万钧雷霆。

劲锋在距周靖三尺之处,像是被一种无形之物所阻,分从两侧滑了过去,周靖连袍角都不曾拂动一下。

“双绝老人”不由寒气直冒,他觉察出对方功力深不可测。

“酸秀才”与易秀云相视一笑。

“通天教主”却倒抽一口凉气。周靖淡淡地叫了一声,“第一掌!”

“双绝老人”身形猛退三步,吐气开声,这一掌,挟毕生功力而发,劲道之强,令人咋舌,相信武林中能硬接这一掌的,恐怕没有几人。

“轰!”然巨响声中,砂飞石舞,尘沙如幕,激气成漩。

周靖依然不动,只说了声:“第二掌”。

“双绝老人”这掌不但用尽全身功力,而且已经施放了世无其匹的“无影之毒”!中了这“无影之毒”,立时全身瘫软,七窍渗血!

可是……显见这对“玉面无敌”毫无作用。

“双绝老人”反自气息难平,老脸涨红……

周靖却淡淡地道:“你退下吧。”

“双绝老人”如获大赦,讪讪只说了声“前辈……”便退出圈子,低头而去。

“通天教主”见状,自是想打退堂鼓。

周靖冷冷一声:“该你了!”

看“通天教主”并无出掌之意,周靖又加了句:“莫非让老夫先出掌吗?”

“通天教主”一听,不觉冷汗一身。既为奸雄,哪里会听不出对方存心找上自己?定是为了替“酸秀才”讨场了。

心里兀自盘算,不能一逞,便欲像“双绝老人”一般,伺机草草收场。

他“嘿嘿”干笑一声,上前一步,道“如此得罪了……”

话毕,凝聚全身功力凌厉无匹的一掌已然罩头劈了过去。

周靖以六成功劲,反震回去……

“轰!”然一声暴响,撕云裂帛,周靖衣袍猎猎飘舞,砂草碎石,旋飞激射。

周靖兀立如山,而“通天教主”却退了两个大步。“第……”

周靖掌字未曾离口,“通天教主”第二掌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撞来,这一掌较之第一掌更见强劲。

暗影中不期然地传出数声低沉的惊呼。

周靖念头一转,在排山倒海的劲气之中,蹬蹬退了两步。

“酸秀才”与易秀云心弦同时一紧。

“通天教主”栗喝一声,第三掌挟以毕生功劲,紧跟着击出,他起意要在这闪电两击之中,击倒对方。

劲气狂卷暴涌,激起一片郁雷之声,有如山崩海啸,其势足可夷平一座小丘。

周靖也不由暗地心惊,对方的功力的确已到了难逢敌手之境,但他别有用心,应势踉跄倒退……

易秀云忍不住“啊呀!”了一声。

周靖足足退了一丈之多,方才稳住势子,身形呈摇摇欲倒之势。

“通天教主”见击不倒对方,心头已凉了一半,这种硬接硬挡,不能与动手过招相比。

因为没有封挡闪让拆卸的余地,全凭真功实力。

这最后一击,他自信武林中己无人能不闪不避地承受,然而,这自称“玉面无敌第二”

的怪老人,接下来了,这是他生平未见的怪事。

但他私心判断,对方可能已受了内伤,是以仍存三分侥幸之心。

场外暗影中的高手,一个个惊魂出窍,他们算是开了眼界。

周靖住了片刻,重新走回原来位置,冷冷地道:“教主阁下,这回轮到我老人家了!”

“通天教主”一摇手道:“且慢!”

“还有话说?”

“如果老儿三拳击不倒本座,算是扯平,抑是……”

“如果你阁下能承受三掌而不沾地,仍算老夫输,珠子是你的,如何?”

“本教主却不想检这便宜!”

“哈哈哈哈,阁下,这是老夫自己愿意的!”

“酸秀才”虽己看出这怪老人功力高得不可测,但以方才接对方三掌险些不支的情形看来,胜负很难逆料,如果“通天教主”真的三掌不倒,这“鱼龙珠”岂非……

心念之中,脱口叫道:“老丈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两不受损,该是和局!”

“没有你小子说话的余地!”

“老丈,那珠子……”

“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过问?”

“酸秀才”全身一颤,说不出来。

周靖目光一扫“通天教主”道:“接掌!”

声落掌出,但奇怪,竟然毫无劲道。

“通天教主”方自一愣,一股如山潜劲,已涌上身来,猛感心头一震,蹬蹬蹬连退了五个大步,气血略见翻涌。

周靖单掌一收,道:“现在接第二掌!”

依然单掌挥出,但较之前一掌大不相同,一道罡凤,似要撕裂夜空似的,挟着刺耳椎心的怪啸,汹涌排荡而出。

“轰!”然一声巨响,挟着一声闷哼,“通天教主”身形一连几个踉跄,张kǒu • shè出一股血箭,头上的金冠,飞出两丈之外,落地锵然有声。

场内场外,同时传出了骇极的惊呼之声。

稳坐中原武林第一把交椅的“通天教主”,竟然被打得口喷血箭,若非目赌,的确令人难以置信,这种身手,真可谓之惊世骇俗。

奇怪的是这怪老人的名头,武林中根本前未之闻。

“通天教主”满头白发,披了下来,目中射出骇然而又怨毒之色。

此刻,他想的不是“鱼龙珠”,而是他东山再起之后的美梦——君临天下。

难道这梦想要毁在这老人之手?

周靖眼中隐隐泛起一抹杀机,但一瞬即逝,数月之前,他几乎丧生在“通天教主”的“玄天寒煞”之下,他今天的目的,意在报仇。

“酸秀才”与易秀云连眼都直了。

周靖上前三步,依然冷冰冰地道:“教主阁下,接最后一掌!”

“通天教主”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就在此刻——

一条纤纤人影,如夜宵蝙蝠般旋泻当场。

周靖一看来人,不由心头一震,她,正是“通天教”副教主,莫绮华的师父,那神秘的中年黑衣妇人。

这女人的出现,使他大感意外。

根据以往所发生的事实判断,她极可能是母亲二婢之一的黄尚香。

他心中顿时不安起来,渴望要揭穿这个谜底。

她派弟子莫绮华助自己入潭取“共工残简”,莫绮华因救自己而与该教护法“红须客丘金”同归于尽,她为自己解“玄天寒煞”,她指出自己右脚少一趾的特征,这些,足以证明她是黄尚香无疑。

当然,他现在的容貌,对方是认不出他来的。

“通天教主”似感意外地道:“你来做什么?”

黑衣妇人微见激动地道:“教主,退出这赌斗吧!”

“通天教主”气呼呼地道:“什么,要本教主认败服输?”

“教主,希望你三思而行,以教务为重!”

“不,我要接最后一掌,你下去!”

周靖忍不住道:“尊驾是副教主?”

黑衣妇人沉声道:“不错!”

“老夫可以请教如何称呼?”

“前辈因何有此一问?”

“堂堂‘通天教’副教主,绝非等闲之辈,老夫应当一问!”

“王凝碧!”

“什么,你叫王凝碧?”

“难道有何不妥?”

周靖默然无以应。如此说来,她不是黄尚香,但她以住的行为作何解释呢?又是一个不可解的谜!

副教主王凝碧反问道:“前辈是‘玉面无敌第二’?”

“嗯,不错!”

“前辈这尊号似乎不曾听见过?”

“这不相干,老夫愿意用这外号,这外号就代表老夫,如此而已!”

“前辈用这外号必有相当理由?”

“就算有吧。”

“请问?”

“老夫不准备答复这问题!”

“通天教主”一挥手道:“退下去!”

黑衣妇人轻身移步,在三丈之外停了下来。

周靖单字微微上提,功聚八成,寒声道:“这是最后一掌,阁下接得了,‘鱼龙珠’就是你的,接不了的话,嗯……生死伤残,各安天命了!”

掌一扬,罡劲猛吐……

黑衣妇人忍不住“哦!”了一声。

周靖心念一动,把吐出去的道,收回一成。

一声栗人的惨哼起处,“通天教主”鲜血狂喷,栽了下去。

数条人影,飞扑入场,扶起“通天教主”。

黑衣妇人深深地注视了周靖一眼,然后走向“通天教主”一探脉息,道:“抬走!”

“钢金刚”双手抱起“通天教主”,疾步离场,其余众高手簇拥着离开,眨眼消失在暗影之中。

副教主却不离开,移近周靖道:“前辈,你手下留了清?”

周靖淡淡地道:“赌约而已,并非有深仇大恨,老夫何必要他的命!”

其实,若非这黑衣妇人那一声“哦!”使周靖临时改变主意,收回一成劲道,“通天教主”势非当场殒命不可。

黑衣妇人,欲言又止,最后,若有深意地道:“前辈,我得去照料教主伤势,希望能再见到前辈!”

周靖正是求之不得,他必须要弄清楚这谜般的女人底细,须首道:“老夫也希望能有机会与尊驾一谈!”

黑衣妇人困惑地望了周靖一眼,道:“后辈当在近日内端谒!”

说完,弹身逝去。

原来潜伏在暗中的高手,也悄然离开,谁还敢存染指“鱼龙珠”的非分之想,功力盖世无传的“通天教主”,尚不堪一击,遑论其余。

“酸秀才”与易秀云双双弄了过来,恭谨的施了一礼道:“见过老前辈!”

“不必多礼!”

易秀云汕汕地道:“上次对老前辈无礼,请包涵!”

“好说,小事一件!”

周靖此刻,心中似倒翻了五味瓶,不知是酸是苦还是辣,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别人双双对对,这味道的确不好受。

若依他的性格,很可能出手毁了对方。

但由于当初一时不察,误会她的父亲是杀害义父的凶手,愤而提出解除婚约,这对她的自尊心打击大大,曲在自己,他意识中有一缕抹不掉的歉疚。

而更重要的是明白了身世之后,念及“圣剑飞虹”易斌对自己天高地厚之恩,欲报无门,所以对她生出了强烈的容忍之心。

“圣剑飞虹”易斌临死曾请命他俩必须结合,然而,男女之爱是丝毫也不能勉强的,心去难留,情断难续,她愿意这样,自己对易叔叔在天之灵也算有了交代了。

是以尽管心中不是滋味,倒引不起激愤之情。

当下别具深心地道:“易姑娘,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易秀云毫无羞涩之容,侧顾“酸秀才”脆生生地一笑,才转向周靖道:“老前辈,我们真的相配吗?”

周靖咬了咬牙,维持着平静的音调,道:“男才女貌,真是一对!”

“酸秀才”心里却急着那颗“鱼龙珠”,重新施了一礼道:“老前辈,不才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祈老前辈勿罪!”

周靖心中暗笑,若非自己在短短三个月内,习成了“共工残简”所载神功,根本就不是他和她的对手,闻言之下哈哈一笑道,“老夫也存逢场作戏之心,何罪之有!”

“那颗‘鱼龙珠’,是否请老前辈赐还?”

“这……当在要还给你,不过……”

“老前辈有什么指教?”

“这珠如何得来的?”

“晚辈为了此珠,曾在天南蛮荒‘黑水池’苦守了三年,才取到它!”

“这珠对你很重要?”

“是的,太重要了,重于生命!”

“嗯,你会使‘金刚指’?”

“酸秀才”全身一震,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好半天才道:“是的!”

周靖紧迫着道:“是你师傅绝学?”

“这……”

“说话何以吞吞吐吐?”

“是的!”

“令师是谁?”

“这一点请恕晚辈无法奉告!”

“为什么?”

“师命难违!”

周靖目光如电,暗夜中特别显得熠熠逼人,目不稍瞬地逼视着“酸秀才”道:“据老朽所知,这‘金刚指’乃是‘玉面无敌’甘祖年绝学的一部份,令师是否‘三指追魂’马鸣川?”

“酸秀才”像触电似地一震,好半晌才栗声道:“歉难奉告!”

“你不说?”

“师命不可违!”

“鱼龙珠你还想不想要?”

“酸秀才”身躯一晃,颤声道:“老前辈要以‘鱼龙珠’作为要挟?”

周靖本心并不愿做这种不光明的事,但,为了要揭开父亲被害之谜,除此别无他途,父亲遇害之前,四侍童之首“三指追魂马鸣川”随侍在身边,遇害之后,马鸣川随着神秘地失踪,至今生死不明,他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当下冷冷地道:“就算是这样吧!”

易秀云插口道:“老前辈未免逼人太甚!”

“为什么?”

“敝友身为人徒,当然以师命力重,老前辈武林长者,难道要逼人叛师欺祖?”

义正词严,周靖不由语塞。

易秀云接着又道:“以老前辈的功力而论,晚辈不敢妄测老前辈的辈份,但无可讳言,必然相当崇高,奈何对一个后生晚辈出之以要挟的手段……”

“姑娘口才不错!”

“晚辈直言,老前辈勿罪,听口气老前辈要找的是‘三指追魂’马鸣川?”

“不错!”

“老前辈安知敝友的师草就是马鸣川呢?”

“金刚指是马呜川绝技!”

“天下武功同源,指上功力相类似的很多……”

“他刚才己经承认了,这一点无须你辩驳!”

“酸秀才”沉凝地道:“老前辈,如果晚辈不说出师承,老前辈就不还那颗珠子?”

“有此可能!”

“如果是晚辈师承,不是老前辈要找的人,而晚辈说出之后,已蒙上了忏逆之罪,这一点老前辈又何以教我?”

“问题在于‘金刚指’,老夫只问这指功传自何人!”

易秀云接口道:“老前辈是否又肯示知,要苦苦追寻马鸣川其人的动机呢?”

周靖被反问得一窒,尴尬地道:“老夫为你俩保全‘鱼龙珠’,不能有此一问?”

“武林人各有不得己的隐束,老前辈何必强人所难,背师逆命,武林大忌……”

“酸秀才”突地打断易秀云的话,道:“老前辈,这粒珠子,要救活一条命,因为这人不能死,请求老前辈把珠赐还,交给易姑娘,晚辈既不敢违背师命,也无法答前辈之间,决一死以谢!”

易秀云惊叫一声:“你……”

“酸秀才”惨然一笑道:“云妹,这珠子的使命,重于我的生命啊!如能完成使命,死何足惜!”

周靖可作了难了,他现在所使的手段,与他的性格背道而驰,为了父仇,他不得不如此,心中可万分不情愿,看“酸秀才”语意坚决、当然不是故作姿态,难道他真的要对方性命不成,对自己的目的丝毫无补呀!

下意识地道:“你认为老夫会答应这么办?”

“酸秀才”一怔神,道:“老前辈功力无边,晚辈虽无他法,但这粒珠子实在重逾晚辈生命,不得己而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如老夫功力稍差,你会用强?”

“是的,晚辈不择手段,务要得回!”

易秀云双日睁得大大的,周靖看得出她目光由敬畏而变成愤怒。

蓦在此刻——

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飘传人周靖的耳鼓“少主,我是‘鬼影子’,把珠还给他,我追踪!”

周靖心头一喜,故意沉思了片刻,才道:“小哥儿,你死与老夫何益,罢了,拿去吧!”

说着,把那荷包掏了出来。

这话,大大出乎两人意料之外。

“酸秀才”激动至极地道:“老前辈,这……这是真的?”

周靖抖手扔了过去,道:“难道老夫与你作耍不成!”

“酸秀才”接珠在手,突地双膝一曲,道:“老前辈,晚辈永记大德!”

周靖岂前受对方大礼,看年纪“酸秀才”还在他之上,同时,明里还珠,暗里却由“鬼影子”追踪对方,这也未见得是光明立大的行为,一抬手,逼出一般罡劲,托住“酸秀才”

的身躯,口里道:“免了,这本是你的东西,谈不上德!”

“酸秀才”尚未跪落,一股大力把他托起,运足全力,就是跪不下去,心中的骇异莫可言宣。只好站直身形,万分诚挚地道:“若非晚辈错有错着,冒渎者前辈代为收藏,在群魔虎视之下,此珠必已不保,这一点难道不值晚辈终生铭感!”

这倒是句实话,周靖也不得不承认。

“好吧,就算如此。”

“晚辈心急如焚,请准予拜辞!”

周靖心念一转,道:“且慢!”

“老前辈还有指示?”

“老夫有几句话问问易姑娘!”

易秀云愕然道:“晚辈?”

“嗯!”

“请进!”

“你认识周靖其人吗?”

易秀云骇然惊退了三个大步,颤抖着声音道:“老前辈认识他?”

“不错,老夫与他是忘年之交,老夫非常激赏他那一股傲性!”

易秀云粉面一连数变,道:“老前辈为何会突然对晚辈提起他?”

“因为他曾向老夫提过你!”

“我,他……”

“不错!”

“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他未婚妻!”

易秀云脸上现出一抹似恨非恨之色,道,“婚约己解除了,是他亲口提出的!”

“他告诉老夫那是误会?”

“可是晚辈却认为是奇耻大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姑娘不能原谅他?”

易秀云咬了咬牙道:“不能!”

周靖心头一紧,又道:“还有令尊的遗命也不顾吗?”

易秀云芳容惨淡,凄然道:“先父不知内清!”

“可是周靖对令尊施于他的恩德,矢志终生难忘!”

“那是他自己的事!”

“姑娘己无谅解他的余地?”

“这……”

“他只求姑娘原谅,别无其他目的……”

“什么,他……”

“姑娘既己另有所属,他诚心祝福姑娘终生幸福!”

易秀云睁大了眼睛道:“他对老前辈这样说?”

周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顿了一顿,才道:“他曾如此说过!”

“他知道我另结新欢?”

“可能!”

“他认为我是这样的女子?”

周靖心中暗道,事实俱在,你男朋友就在身旁,还假惺惺作什么态?当然,他不能说破使她太难堪,顾左右而言他,道:“老夫话己说完,两位可以走了!”

“酸秀才”一躬到地,道:“老前辈,晚辈告辞,德意永铭肺腑!”

易秀云也福了一福道:“晚辈告辞!”

两人联袂并肩飞逝。

周靖对着蒙蒙夜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奇怪,自己何以忽然会有这么大的容忍之性?

易秀云走了,永远的,那一根始终紧缚着两颗远隔的心的丝线,一下子断了。

空虚!

幻灭!

他为这可悲的离合而叹息。

远处,传来了数声鸡啼。

天,快要亮了。

周靖像一尊塑像,本立在晓凤宿露之中。

温煦的阳光,无法驱除他心内的阴霾。

第一个叩开他心扉的女子,春桃,死了!

未婚妻易秀云,走了!——

黄小芳这亦恩人亦爱人的奇女子,也作了波臣!

血女甘小梅,却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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