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校园5（2/4）

汪星燃可以不在意其他四名爆炸的学生，却不能不在意只差最后两米就跑到高三（12）班队伍的休闲服青年。他挪开陆厌为他遮挡血肉而撑开的雨伞，低头看着飞到他脚边的半截尸体，以及一袋被血染红的早点。

汪星燃记得他的脸，这人无疑是一名调查员，如果他是为了自己能吃上热乎的早餐而葬送性命，那他一点都不值得汪星燃同情。但显然不是的，那袋早点的分量，五名成年男人分食都绰绰有余。他不是为自己买的早点，也不是为了副本强行赋予他的恋人买的早点。

汪星燃站在高三（12）班队列的末尾，他抬头看向前方的队伍，六名穿着sī • fú的调查员，却无一人回头。

陆厌自然也发现了早点的异常，但他对他人的死活向来冷漠，关注点早已转移到其他地方。他从身后凑近汪星燃，将下巴轻轻搭在汪星燃的肩窝，“从你往前数，第五、第六个人，你记得他们的脸吗？”

汪星燃稍稍偏移队伍的位置，总算看到了两人的侧脸。这对身穿校服、颜值中等的男女，在升旗仪式上也不忘记牵着手，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样。

汪星燃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他们和队伍里别的情侣有什么区别，只能询问陆厌，“除了觉得他们的脸有些微妙的眼熟以外，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陆厌语气平静地说道：“他们也是调查员。”

汪星燃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呢！”

因为陆厌的捣乱，汪星燃只匆匆看过另外九名调查员的脸，虽然没能完全记住他们的长相，但调查员的长相成熟度都在二十五岁以上，和高中生尚显稚嫩的脸还是能看出明显区别的。而陆厌指出的那对男女，他们的脸怎么看都只有十六七岁啊。

“他们的脸正在被虚假的记忆同化。”陆厌冷静分析，“即便我已经从虚假的记忆中抽离出来，今天早上，如果不是你提出来的话，我恐怕都无法发现休息日消失了。”

汪星燃的手臂顿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他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天堂……对了，天堂的效果。脸长得好看的人更容易谈恋爱，我们遇到过的学生们，几乎每一个人的颜值都很高。那两名调查员的颜值只有中等水准，他们还没有被彻底同化。你的情况比他们要好，我们还有时间。”

相对汪星燃的紧张，陆厌这个当事人反而淡定得多，他在汪星燃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扬起嘴角，显然十分享受汪星燃对他的担心。

两人亲密互动间，升旗仪式、校长讲话都结束了。

校长拿着话筒，“接下来，有请高三（12）班的周琦同学发表讲话，她代表我校参加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得一等奖的优异成绩。大家鼓掌欢迎！”

一个扎着高马尾、个子有些娇小的女生走上台。和其他人近乎虚幻的美貌不同，周琦的长相非常平庸，脸颊还点缀着不怎么好看的雀斑。

周琦在话筒前站定，展开手中的稿纸，清脆的嗓音从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大家好，我是高三（12）班的周琦。我很荣幸……”

“大家好，我是高三（12）班的周琦。我很荣幸……”陆厌轻轻的声音在汪星燃耳边同步响起，“周琦不是第一次发表这段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