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伤元三曲(2/4)
萧罗声大惊,只感一股无形吸力,吸得自己手握的金蛇剑,跃跃欲飞,几乎脱手。心中急忖道:“这是什么武功,怎地如此神奇………”就在萧罗声微怔的刹那一一金菩萨的身子疾欺而至,一脚踏落栏杆。萧罗声厉喝一声,长剑一收、一吐。一道金光迷蒙剑气,应手而出。金菩萨不敢攫起锋芒,单足一点,蓦然升高三丈,避过剑式,凌空翻身,一个“饿虎扑羊”之式,疾速反扑下来。
萧罗声冷哼一声,手腕翻动,金蛇剑挑起,凌空划了三个半弧,颤震出几点寒星,直射金菩萨三大要穴。这一剑式,不但神怪诡密,武林罕见,而且攻其必救,把金菩萨凌空扑落来势,全部封住。
金菩萨足不借物,仰首发出一声长啸,凌空再度翻出三丈,双臂微振,整个身子倏地升高六尺,一个“鲤鱼打挺”
宛如老鹰盘空,略一逗留,双掌十指箕张,疾速又扑向萧罗声攻去。
金菩萨翁松桕这种足不沾地,凌空提气换气,变招的武扑绝学,真惊得百缘大师和黄云莺等人,咋舌惊叹不已。
的确这种绝世奇学,生平罕见,闻所未闻。
倏地一一一阵劲啸暴响,由工人接触的刹那划起一一萧罗声闷哼一声,剑光倏敛,脚步一阵踉跄倒退五六步。金菩萨也是轻哼了一声,一个庞大身躯抛出三丈外,直向地面落去。
事情变化,在一眨眼问发生,场中众人根本都没看清二人是怎样接触的。
金菩萨身甫落地,踉跄倒退了两步,方才拿稳身子,抬眼望去只见萧罗声又倚剑而立的站在那扇窗口。凝神注视着自已。翁松柏不知怎样,仰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声叹息,像似败军之将,勒马黄沙。因为他对于萧罗声的武功造诣,感到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想不出萧罗声竞能挡拒自已凌厉的武林绝学“苍穹三式”。他这时似乎是伤痛英雄凋萎,也似缅怀自已往昔英雄岁月的光辉,突然问,翁松桕感到自己苍老了许多,当今已经不是自己这一代人来叱咤江湖,称雄武林了。萧罗声和金菩萨翁松柏,这样默然对峙着。
这时,空气令人窒息而苦闷。
场中一片鸦雀无声,寂静得几乎连一支针落地,都可闻到。
时间在窒息的静寂中,迅速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飘渺的怪异笛声,隐隐由那浩瀚的天际幽幽传来,划破这骇人的静寂。
这笛声传来得不但清晰异常,而且柔美悦耳,有如行云流水,听得使人神志一清,心胸亦霍然开朗。
杨珠萍首先脱口叫道:“怪妙笛声!”
黄云莺接口道:“好像来自东南方。”
百缘大师也道,“不错,是发自东南方……三里外,怪怪……怎么……”
百缘大师像似意会到这是怎么一回事,赶忙住口不语。
这时萧罗声一动也不动地,倚窗而立,双目一瞬不眨的凝注在金菩萨身上,星目中露出一股惊奇,叹服的神色。
金菩萨翁松柏一闻。笛声,脸色瞬息变了多少次,倾耳凝听了一阵,他茫然的自语道:
“难道我又判断错误了吗?、、.、、、、、、、、、”原来这缕妙妙笛声;清晰悦耳的流入场中,每个人均可听出,那是从东南方二里之外响起的。而且渐渐地,缓缓地,向远处移动着。……
金菩萨翁松柏满脸愧咎之色,历芒倏地一扫场中,喝声“走!”
一个庞大身躯已落在那顶大轿之上,八个白衣武士,立刻抬起大轿,迅速绝伦奔驰而去。
八个红衣武土乃紧随护住两翼。
场中其余的人,没有一个出声,没有一个出手拦截,眨眼间,金菩萨那顶大轿,已消逝在路面尽端。
就在金菩萨一行十七人离去之后,萧罗声的身子突然幌了幌,身躯缓缓倒了下去,金蛇剑也脱手落地。
百缘大师、黄云莺和杨珠萍,看得大惊,齐叫一声,纵身飞起,“倏倏倏!”三人疾速跃上阁楼。
黄云莺一把扶起萧罗声,只感入手冰冷,心内大是惊骇,经脉门一把,她始消放心。
但杨珠萍和百缘大师目睹萧罗声,星目紧闭,昏迷不醒,不禁心急如焚,齐声向道:“他怎么了?”
黄云莺轻轻一叹,道:“萧大哥,大病初愈,刚才奋力抵挡,“金菩萨”三招历攻,大概是耗费精力过多,以被真元虚脱、、、、、、”
百缘大师一听:“真元虚脱”四个字,心内大为震骇,须知“真元虚脱”是说体内精血消耗殆尽,一丝不存如果是真元虚脱,功力较浅的人,早已一命呜呼,就是内力深厚的人,真元虚脱后,若不及时施救,从此,一身武功便要尽废去。这是武林中人最忌惮的一点,若不是遇到不世仇敌,再傻的人,也不会拼耗到这种程度。百缘大师寿眉紧踅,颤声道:
“什么?不会吧!、、、、、假使这孩子有个差错,我怎能对得起已逝的拜弟、、、、、、、”
言语间,慈爱、关怀、怜悯之情,充分表露无遗;杨珠萍凄叫一声,奔扑过来,一把抱住萧罗声身子,痛哭出声。只听黄云莺道:“萍妹,他不会死,只要还有一寸气在,他便死不了。、、、、”
蓦然一一一声低沉,凄切的苍劲长叹,由阁楼内传了出来,百缘大师、黄云莺、杨珠萍转首望去三人同时一惊,阁楼中竟然空空无人。那吹笛老人已没坐在壁角的那端。
那个位置却摆着那口丈余高的古铜巨钟,其余并无人迹黄云莺出声道:“老前辈,你在那里?”
适才那苍劲的叹息,又出声说道:“老夫自罩在这口巨钟之内,你们把那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三人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一个人自罩在那丈余高大的一口巨钟之内,此钟恐怕也有数千斤重。
百缘大师道:“这位施主是谁?、、、、”
黄云莺连忙引介道:“伯伯,他是替萧大哥疗治神智清醒的吹笛老前辈。”
百缘大师方才“哦”了一声,道:“施主古道热肠,济世救人,侠义仁慈,真使人尊敬,老袖特此致谢。”
吹笛老人仍然在巨钟之内,答道:“那里那里!大师侠肝义胆,毫气凌云,在下感佩之至。”
百缘大师对这从没见面的吹笛老人,这种自罩巨钟内跟自已等谈话,感到极是诧异,轩眉微踅,道:“这位施主,尊姓大名?可垦让老衲拜见。”
杨珠萍突然打断他们的对话,道:“老前辈,你要怎样看萧大哥伤势啊!”
吹笛老人深深叹息了了一声。
突然,那口丈余高大的巨钟,缓缓升起只见吹笛老人双手托住钟沿,高举过顶,正好那钟顶缘孔挂在横梁上一支巨型铁勾之上。
那胡嚣掩面,茸毛遮身,长发散披双肩的断腿怪老人,立时呈现在眼前。
百缘大师一看那副形状,还没看清楚他的面孔,已是低头欠身,说道,“老衲罪该万死,老衲实在无意触及施主创痛,请恕我鲁莽之罪。”
吹笛老人慨然一叹,道:“大师何罪之有,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失魂沦落之人而已,不是我不愿向大师提起久已抛弃红尘的名号,实是有隐衷,尚望大师能够体谅一二。”
这时杨珠萍和黄云莺,已将萧罗声抱了过来。
他们知道吹笛老人,不愿说出姓名,实在他有沉痛的隐忧。
吹笛老人一把按住萧罗声脉门,半晌才叹息道:“这孩子真是尽忠职守,没想到我叫他暂挡金菩萨一阵,而他竞拼着性命,受了这样重伤。”百缘大师道:“唉……”“这孩子若有三长两短,真是苍天遗仇!”
吹笛老人慢慢由怀中摸出一只精致玉瓶,倒出三粒红色药丸,塞入萧罗声口中,药方入口,萧罗声苍白的脸颊,立转微红。渐渐的,变成血一般紫红,突然吹笛老人虚空点住他几处穴道,脱去萧罗声衣服,右手撤出悬腰的幼黑铁笛,凝神戒备,左掌抵住萧罗声背后“天机”穴,轻声说道:“你们,三位给我护法,老夫要以本身真元助他恢复功力。”
百缘大师等三人闻言,随即分立身侧,护法。杨珠萍此刻心中暗道:“这阁楼上难道会有人来吗?”
这时只见萧罗声紫红的脸庞,逐渐稍退;最后变成健康的红润之色,呼吸均匀,好象是进入甜睡一般。可是吹笛老人毛发胡须间,汗水盈盈滚落,已是全身汗透夹背,倏地吹笛老人撤回了左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现在让他休息一会就好了,谢谢三位。”
百缘大师乃是行家,他看吹笛老人替萧罗声疗伤之内功,惊叹万分!原来吹笛老人撤出铁笛戒备,乃是防患强敌,左手却运,功导引萧罗声本身真元,纳入丹田之内,这等分心两用的功夫,却是旷古罕见。忽然、吹笛老人向百缘大师道:“大师,贵派弟子受了我“伤元三曲”之伤,请将这‘保元续命丸’拿去各喂服一粒,以保真元。
百缘大师欠身合计,道:“施主,这等珍贵药物,还是留待有用之时再用,敞派弟子大部分是寺中精萃,大概还是承得住。”
须知少林寺领袖武林百余年,绝没幸致,“达摩绝指阵”乃少林派享有盛名的两大奇阵之一,能被选入布阵的僧侣,必是功力精湛的高手,所以说:“百缘大师这样讲,并无过份吹虚。
那知吹笛老人却肃穆道,“大师所言不差,但你们不要小估计了我那‘伤元三曲’,要不是我奏出了,‘伤元三曲’,金菩萨翁松柏那斯并不是庸手,他那“天霄魔音”更是绝不可忽视。他第三次的重现江湖,没想到已经拥有这种功力。”
黄云莺和杨珠萍,听他一味称赞,“金菩萨”的功力如何高深,甚感不顺耳,百缘大师亦有同感,正待答腔,吹笛老人又接着说道:“虽然我以‘离魂渺烟’音波,将他骗离此地,恐怕等下又会转来,强敌环伺,大师还是收下‘保元续命丸’,赶紧为贵派人服下。”
百缘大师白眉微轩,嘴唇翕翕,正要说话,吹笛老人看在眼里,脸色一肃,沉声说道:
“大师是否不信我的话,你不妨看看你们贵派门人,就知道。”
百缘六师、黄云莺,杨珠珠随目往窗外草场望去这一看,可把他们惊愕住了,黄云莺和杨珠萍樱唇张得大大的,良久合不回来。,不知何时,除了那三个殉身和尚,其余七十八个少林高手悉数坐卧地上,想不到那“伤元三曲”,有这么大的威力,能一下伤了那么多的人,而且同时破去”天霄魔音”,震伤白衣武士。百缘大师老脸一红,惭愧万分,说道:“老衲一时失察,请施主勿怪,那“保元续命丸”老衲拜领了。”
说着,欠身就要拜下去。吹笛老人双臂一拂,二道软柔暗劲,缓缓的托住百缘大师的身子铲急声道:“大师如此做法,折杀夫了。”
百缘大师合什为礼,道:“施主甚称天人,老衲如此谢过”
吹笛老人递过玉瓶,道:“微效薄劳,算不得什么,何况大师与我同为道上中人,还局此世俗,言谢则甚,如此不是太见外了吗?”
百缘大师接过玉瓶,投以感激的一眼,转身由那扇窗口,一式“燕飞蝶舞”跃出.黄云莺待百缘大师出去后,躬身问吹笛老人行礼,道:“老前辈断事如神,贱妾有些疑问,如鲠在喉,不知可否……”
吹笛老人哈哈一笑,道:“有什么疑问,尽管道来。”
黄云莺道:“贱妾感觉到你老人家,好象不丈愿意接见百缘老前辈,贱妾这时斗胆猜测,老前辈是否和百缘大师有着渊源。”
吹笛老人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真聪明,真聪明,”老夫不但和百缘大师有关系,而且关系密切得很。”杨珠萍惊诧道:“既然老前辈和百缘大师关系甚为密切,为何不愿和百缘伯伯见面?”吹笛老人神秘笑道:“老夫不愿和百缘大师见面,第二是老夫怕他认出我是谁?第二时机未到,我不愿意让他知道,第三隔墙有耳,老夫不愿人家听去我的来历,这叫做不十耳,你们总算明白了吧?,,黄云莺大惊道:“难道这楼阁之内,还有第三人在此吗?”
说着,风目如电,扫视周遭,但并未发现什么。吹笛老人突然哈哈大笑,声似霹雳雷霆,直震得杨珠萍和黄云莺耳鼓嗡嗡作响,整个楼阁沙尘飞扬,颤动摇幌。
黄云莺暗自心惊,这老人功力深湛,同时亦诧异这吹笛老人,为何纵声狂笑。吹笛老人突地笑声敛,沉声说道:“鼠辈,还不给老夫站起来就想悄悄溜出去吗?还是要待老夫动手抓你才肯滚出来。”。
话声未落,一阵干恻的阴笑传来,那横梁上阴暗处,忽然跃落一个人。黄云莺倏地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是你东声天王。
东声天王阴笑道:“不错,是我,黄云莺,霸王传下令谕,通知你三天之内,返回《回声谷》,或者立刻开坛判你罪行,若你识相的话,及早跟我返回《回声谷》,或可幸免。”,黄云莺脸色一变,娇躯微颤,历声道:“钟鼎山林各有其志,人是力争上流,排浊趋清,我黄云莺就是看不惯霸主,那残酷。狠毒的手段,不会背离霸主,你别想以那毒刑来恐赫我。”
东声天王冷笑一声,道:“那就走着瞧,霸主不久之后,也会亲自驾临此地,到时你再跟她说好了,嘿嘿,嘿!
;、、、、、、、”
i黄云莺怒喝一声,玉掌翻动,两道凌厉劲风,直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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