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3)
丹吉措急匆匆地说了几句宽慰老婆婆的话,心里牵挂和焦急,踩着被震得龟裂开来的山路,一路往记忆里最熟悉的那一栋院坝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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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旺吉是在木楞房初始晃动的第一波就被惊醒。
木屋地板受了大地摇动的震撼,震波沿着木板床的床脚传递到床板。床板撞上他一侧的脸颊,咣当一声,一下子就将他晃悠醒了。
大总管平日里睡觉,脑袋是从来不枕枕头的。枕头就是个摆设,或是心思活动时,抱在怀里意淫某小俊人儿的物件。
跑马帮的人常年在野外露宿,养成了习惯,即使是打个瞌睡,都要将一侧的脸紧贴上地面,在睡梦里仍然要用一只耳朵听音,时刻警醒。几百米以外来了一匹马,都可以迅速辨认出蹄声的位置和方向。
阿巴旺吉一个侧翻,从床上滚了下来,他的脊背才一沾地板,床铺一侧的木楞墙就七哩喀嚓地塌掉了!
憨实的圆木经不住上下左右的颠簸和摇晃,“轰隆隆”滚落下来。房顶一角的大梁没有了支撑,斜着挂了下来,一头杵在木头堆上,另一头仍然搭住另一半的屋顶。
房子塌掉了一半,崩坍的墙壁掩埋掉了男人原先睡着的那张床。
阿巴旺吉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地震了。
他娘的,怎的又地震了!
这永宁坝子的位置正好落在横断山区边沿的一条地震带上。从中甸至丽江再到大理这一条线上,过往许多年里就曾经大震小震不断,因此地震这档子事在云贵高原上实属稀松平常的灾祸,当地人早已司空见惯。
滚落的木桩子和床铺之间,搭出了一块恰好能容得下一具身子的狭窄缝隙。
阿巴旺吉睁开眼,废墟里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憋闷的空气夹杂着浓浓的烟尘和木屑味道,瞬间让人生出想要干脆窒息过去的念头。
他缓了一缓,平复呼吸,微微一抬头,“嘭”,狠狠撞上了横在脑顶的一根圆木,撞得脑门生疼!
原来房檐掉落下来的木梁已经砸到了眼睫跟前,距离鼻子尖就只有一寸。
自己住的一层楼歪塌了,住在自己脑顶楼上的达娃也不知怎样了!
“达娃?达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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