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深陷(1/2)
翌日,清晨。
外头闹哄哄的,姜膤被嘈杂的人声吵醒。今日天色灰蒙,屋内不怎么亮,似乎没昨日热。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她侧耳仔细一听,是雨声。
心头大喜,姜膤忙穿上衣裳去找白封启。下雨了,辉州下雨他一定开心。
雨是从半夜开始下的,下了之后便没停过。辉州百姓激动地纷纷冲出家门,每人都拿着大小不一样的器皿在外头接雨。
贺府前厅,雨水顺着瓦檐“哗哗”落下,又急又密,足足打湿了大半石板。
白封启负手而立,一袭白衣被雨天衬得有些灰暗。
这时,孙昌从外头归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闻言更是紧皱眉头。
见状,姜膤不由停下了步子,远远望着白封启发怔。看样子又有事困扰他,当皇帝真累。
“膤儿。”
白封启喊这一声,姜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往,他喜欢喊她“姜姑娘”,如今这称呼从他嘴里听来陌生,于她而言反而最熟悉。
“嗯。”她一步步朝他走去。
“一起用早点。”白封启低头看她,笑容依旧,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许是雨天作祟,她总觉得他不一样了。
用早点时,谁也不说话。姜膤偶尔会瞥一眼白封启,他没看她,目光幽幽,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白封启确实在想事,想自己的命数。
父皇母后没告诉他的事,他自己悟到了,命数完整不是指找着她的人。他原以为,寻着人带回皇宫便是,眼下看来,并非单单如此。
他昨晚才亲她一下,辉州今日便下雨了,真叫人意外。
百姓不用受苦是好事,各地灾害停了也是好事,可他却觉得自己成了笑话。仿佛有她在,他什么都不用做。
早点过后,贺夫人带姜膤去做衣裳,白封启去外头体察民情,孙昌跟在一旁。
临近午时,雨势半点没小,大街小巷里有不少人在嬉闹,在庆祝这场难得的雨。
“你说……”白封启顿了一瞬,望着阴云密布的天际道:“她会不会一直待在朕的身边?”
孙昌抬高右手,将油纸伞往上扬,低声道:“皇上,姜姑娘瞧着温软,性子反而是烈的,老奴以为皇上不该骗她。”
*
众人都以为这场雨只有一日,结果老天开眼一连下了九日,大大缓解了辉州的旱情。
第十三日,他们启程回帝都。
到了夜里,路上并无客栈,一行人只能宿在荒郊野岭,随行的侍卫在空地处点了火堆,柴火燃得很旺。
姜膤坐于马车前吃干粮,而白封启坐于火堆前看奏章。
火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她在火光里回想。这几日,他的脸跟辉州的天气差不多,一直没放过晴,她问起,他只说没事。
白日,他都在外头,晚上,他如往常一般教她习字,很耐心,也很温柔,可她就是觉得差了点东西,而这东西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女人最奇怪的一点是直觉,而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有事。
“啪”,白封启合上奏章朝她走来,关切道:“山间夜冷容易着凉,吃完便进马车。”他在她身侧坐下,细细看她。
姜膤放下干粮抬头,开口单刀直入,“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离开渔村将近一月,她学了不少字,说了不少话,口吃症跟着也好了不少。
白封启微微一愣,笑道:“我没有心事,怎么了。”
他没有心事,只是厌烦命运将他们俩绑在一处。
那晚后,辉州旱灾解了,柳州地动止住了,安州的山匪也不作乱了。一切都在好转,怎么能不是好事,但这些皆源于她,而不是他。
时间久了,他有些找不着自己存在的价值。
一开始,他出卖自己的感情尚带几分真心,这几日心情不佳便收了真心,没想被她察觉了。
她定定地望着他,果断道:“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白封启俯身靠近姜膤,单手撑在马车门上,这动作瞧着像是在抱她。
这一次,她没逃,直直迎上他的目光问:“你跟我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白封启跟着念了一句,微抬下巴作沉思状,半晌,他吐了口气,怅然道:“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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