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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施密特的说法,这真是令人难受的一幕。“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亲眼看到希特勒完全失去理智。”照在场的英国人的说法,元首后来又大步回到椅子上,不断大声叫嚷地打断施密特的翻译。“把德国人当黑人看……到10月1日我就要捷克斯洛伐克乖乖地听我的话。法国和英国要是决定干涉,那就随它们的便……我一点也不在乎。”
张伯伦在信中建议,由于捷克人已经情愿把希特勒所要的苏台德区交给德国,捷克斯洛伐克和德国应立即各派代表举行会议“达成协议”来解决“移交这块领土的办法”。他还说,他愿意让英国代表也列席这次会议。希特勒的答复是,只有捷克人先接受了[他们刚刚拒绝了的]戈德斯堡备忘录,并且同意德国在10月1日占领苏台德区,他才肯同他们谈判细节。他说,他一定要在44小时内——在9月28日下午2时以前得到肯定的答复。那天晚上,希特勒似乎已破釜沉舟,把一切后路都绝了,至少在我们那些在挤得满满的柏林体育馆内愕然听他那疯狂地叫嚣的人看来是如此,他时而狂吼,时而尖叫,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任性发作到这种地步。他恶毒地对“贝奈斯先生”进行人身攻击,宣称和平与战争的问题现在要看捷克总统怎么办来决定,不论怎么说,他都要在10月1日拿下苏台德区。他滔滔不绝、怒不可遏的语言和群众中不断迸发的欢呼喝彩,使他忘乎所以,如醉如狂。虽然如此,他还是很狡猾,没有忘记给英国首相一点甜头。他感谢他争取和平的努力并且重申这是他在欧洲的最后一次领土要求。他鄙夷不屑地嘟囔:“我们不想要捷克人!”
在整个演说的过程中,我一直坐在刚好在希特勒顶上的楼座[398]里,尽力想把他的演说当场随讲随译广播出去,可是不大容易。那天晚上,我在日记里记着:
自从我观察他这么些年以来,他今天晚上看起来完全失去了自制,在他坐下来以后,戈培尔就跳上讲坛,对着话筒大叫:“有一点是肯定的:1918年再不会重演了!”希特勒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一种疯狂、急切的神色,似乎这旬话就是他想了一下午而没有想出来的。他跳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我永远也忘不了的狂热的光芒,把右手大挥了一下,然后向桌子一捶,用尽了他那强有力的肺部的全部力量大叫一声:“Ja[对]!”接着就精疲力竭地瘫倒在椅子上。
第二天[9月27日]中午,他第二次接见霍拉斯·威尔逊爵士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位英国特使并不是受过什么特殊外交训练的人,不过也像首相一样[如果不是更甚的话]急于把苏台德区送给希特勒,只要这位独裁者肯和和平平地接受。他请希特勒注意张伯伦昨天后半夜为答复元首在体育馆的演说而在伦敦发表的一项特别声明。张伯伦说,鉴于德国总理对捷克问题的诺言缺乏信心,英国政府将认为自己“负有道义上的责任”来保证捷克的诺言“顺利地、充分地而且以尽量合理的速度”付诸实现。他相信总理将不会拒绝这一建议。
但是,希特勒对此并不感到兴趣。他说,他再也没有什么信要带给张伯伦先生。现在一切要看捷克人了。他们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他的要求。要是他们拒绝的话,他怒气冲冲地大叫道:“我就要消灭捷克斯洛伐克!”他继续发出这一威胁,显然极为得意。
即使对于好说话的威尔逊来说,这显然也太过分了。他站起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奉首相之命作下述声明:‘如果法国为履行其条约义务而参加对德作战的话,联合王国将认为有义务支援法国。’”
“我只能表示已注意到这种态度,”希待勒火气很大地回答说,“这意味着,如果法国决定进攻德国的话,英国将感到也有义务进攻德国。”霍拉斯爵士回答说,他并没有这么说,到底是和平还是战争,最后要看希特勒如何办来决定了。这时,希特勒已经把情绪酝酿到了火儿相当大的程度,他叫道:“要是法国和英国要打,就让他们打罢!我根本不在乎。今天是星期二,到下星期一,我们就在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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