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裸裎相对,原本该是一件浪漫唯美的事情,可是,在有人中了chūn • yào的情况下,所有的唯美荡然无存,只余赤裸的情欲。
缺少柔情的爱抚,更没有体贴的情话,纪吟风直截了当的进入她,穿透一切阻碍。
处子落红冲刷过,他的理智一点一滴回复,满头大汗的慢慢看清被自己压于身下的人,一时张口结舌。
「纪吟风──」她咬牙切齿瞪着他,抡起粉拳就打。痛死她了啊,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根本就是骗人的,明明是痛苦不堪的人间地狱……
「袖儿……」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间,苏盈袖迷蒙的睁开眼,看到纪吟风放大的俊脸,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别吵,困死了。」
纪吟风笑了笑,将她身子扳正,重新纳入身下,俯身亲吻着她敏感的锁骨,「袖儿,别睡……」迷糊的呓喃断断续续的传入她耳中。
熟悉的撩拨让睡意蒙眬的苏盈袖瞬间清醒,骇然的瞪着精力充沛的人,这个「处子泪」太恶毒了,简直是想要人的命啊,以前听闻有一夜七次郎,她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她想那人说不定就是中了chūn • yào。
五更鸡啼,天色大亮。
院子里响起零碎的脚步声,证明日头肯定上了三竿,青楼妓馆这种地方的人通常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
睁开迷蒙的水眸,感觉床似乎仍在晃动──真是太可怕了!
浓重的睡意让她真想继续睡下去,可是脚步已经接近了房门,想来有些人是不太想让她睡个安稳觉的。
「袖儿,你们夫妻两个不打算起床了吗?年轻人悠着点儿。」万诗礼隐含笑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看吧,真是一点儿为人长辈的自觉都没有,居然说这种话刺激晚辈,苏盈袖忍不住翻个白眼。
「舅,不说话我不会认为你是哑巴的,再来吵我,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贼窝。」苏盈袖柳眉倒竖,真想冲出去踹某人两脚解解恨。
「好好,我不说了,你们继续──睡。」一阵大笑伴随着万诗礼离去的脚步走远。
真欠扁啊,这!
苏盈袖才刚刚起身,一条臂膀已经从后面环上来,将她重新拉回到热呼呼的被窝里,慰烫的体温贴上她的身子,引起她一阵轻颤。
「袖儿,我终于明白君王贪恋芙蓉帐,不肯早朝的原因了。」暖暖的热气在耳后吹拂,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头。好痒!
「妳真美,」他贴近她耳畔,「销魂入骨的春宵让我刻骨铭心。」已经隐约猜到自己昨晚的失常来自于被人强灌的那杯茶水,可是,他却只想感谢那个人。
火热顿时席卷苏盈袖的全身,念及昨夜的疯狂,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伸手将她的肩头扳过来,四目相对,暧昧情丝在瞬间产生。
苏盈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米,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细若蚊蚋的说:「不要了……」她全身都快散架了,真的无法再承担更多的欢愉,现在她终于明白「处子泪」的得名由来,处子会流泪至死的,幸好她自幼修习武功,内力深厚,否则一定死于床笫之欢。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回复平静。
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飘荡。
那是一种直觉,武者的直觉。
尽管苏盈袖疲惫不堪,可是她的直觉还是让她及时清醒,「谁?」
一阵静寂之后,来人终于出声,「怎么会是妳?」他不相信,他苦苦策划的计谋会失算。
苏盈袖嘲弄的扬起唇线,「云大楼主不敢相信是不是?说的也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嫁人数月之久却依旧是清白之身。」
「为什么会这样?」云飞来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嘶吼。
「因为我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要跟一个文弱书生过一生。」她火上加油。
「是我,居然是我亲手将妳推到别的男人怀中。」云飞来心头剧痛,身形摇晃了一下,一口热血涌上喉头喷洒于地。
「我家相公应该摆上酒宴来答谢楼主的一片成全之意才是。」
云飞来飞出一掌,掌风扫开了床帷。
银光一闪扑面而来,让云飞来不得不闪身躲避,床帷重新归于低垂。
但是,刚刚那惊鸿一瞥已经足够让他气血倒翻,尽管他们锦被在身,但是从裸露于外的胳膊就可以看出锦被之下空无一物。
桌椅翻倒声在房内响起,云飞来发出一声巨吼,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从房间飞奔而出。
苏盈袖讶异的睁大了眼。他不会是疯了吧?
「袖儿……」纪吟风发出一声梦呓,伸手环上了她的腰。
看着睡得跟死人一样的男人,苏盈袖只有苦笑一声。他还睡得真踏实啊,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一个来回了。
***bbscn***bbscn***bbscn***
当睡饱的苏盈袖踏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舅舅表情怪异的坐在天井看着她。
「突然发现我更美丽了吗?舅。」她调侃着走过去。
「云飞来疯了。」万诗礼期待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真的?」她吃了一惊,「真的疯了?」堂堂一楼之主这样脆弱?难道偏执的人是禁不起刺激的,或者是这个现实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来,给我说说前因后果吧。」他八婆嘴脸马上出现。
苏盈袖柳眉一扬,很跩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妳舅。」他努力摆出长辈的样子。
「你不但是我舅,还是江湖有名的长舌男,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整个儿一大喇叭,他知道就代表全江湖都知道了,那她还不如写个告示昭告天下呢。
看着外甥女扬长而去,万诗礼不气不馁,将目光放到里面的人身上,笑得一脸奸诈的走向纪氏夫妇居住的房间。
刚刚将衣襟掩好的纪吟风纳闷儿的看着走入房间的人,「舅,有事吗?」该怎么说呢,他的脸上似乎写满了不怀好意,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曲解长辈?
万诗礼一脸和善的走近,语重心长的说:「吟风啊,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袖儿没说吗?」纪吟风剑眉微扬,笑着问了一句。
万诗礼摸摸鼻子,「没说,你说你们两个在屋里待了一天两夜,到底出什么事了?」好奇心可以杀死九命猫,何况是他这个以好事出名的武林万事通。
纪吟风低头笑了笑,将一脸的幸福掩饰过去,抬起头神色一如平常,「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前天晚上我被人强行灌了一杯茶水而已。」一会儿逮到袖儿一定要问清楚,到底茶水里放了什么药,让他变身成不知餍足的色鬼死缠着她qiú • huān。
「前天夜里?」万诗礼瞪大了眼,「原来那个夜行人是故意引我离开的。」
「舅?」
「你被人强行灌药,袖儿去赴约,然后次日飞来楼主得了失心疯──」万诗礼自言自语,陷入自己的思路当中,片刻之后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双掌一拍,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云飞来不自量力自讨苦吃才会招来恶果。不过──」他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纪吟风,「你究竟被人灌的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但显然万诗礼不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你真不知道?」
「他不知道。」一个淡淡的声音飘来。
万诗礼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苏盈袖已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一只盛着饭菜的托盘,正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是什么?」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问。
苏盈袖慢条斯理的将饭菜摆上桌,漫不经心的道:「处子泪。」
纪吟风一脸的迷茫。
万诗礼闻言却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吟风,吃饭了。」她径自招呼丈夫吃饭,对舅舅变得诡异的目光视若无睹。
「成亲这么久,你们两个居然没有圆房?」他太好奇了,明明他们平时表现得挺恩爱的啊。
托盘应声飞出,直接招呼某人。
他一个筋斗翻出房间,不满的叫,「苏盈袖,妳太目无尊长了。」
「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吗?」她闲闲的回了声,将盛好的米饭递给丈夫。
「我习惯了不代表妳就可以继续这样。」万诗礼在外面跳脚。
「既然已经习惯了,我担心我一改常态你反而会不舒服,这是我太孝顺了,舅。」苏盈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自己的理由。
纪吟风闷笑,低头用力扒饭,这对宝贝甥舅,简直就是开胃菜。
饭才吃了一半,万诗礼就兴奋的冲了进来。
「舅,有消息了?」苏盈袖凤眼轻挑随口问了声。
「血剑无情被无情门的人捉回去受审了,难怪没来找我的晦气。」他扬扬手上的纸笺说。
下一刻苏盈袖的眼就不由自主的瞪大,这个消息确实让她吃了一惊,当下放下手中的饭碗,一把抢过纸条。
「吟风,我们吃完饭就动身。」她飞快看完纸上的内容,随手搓碎,然后再次端起碗。
***bbscn***bbscn***bbscn***
不明白,真的有点不明白,纪吟风眉头轻蹙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苦苦思索。
「想什么呢?」从车窗外收回目光的苏盈袖审视着他的表情问出口。
「妳舅送妳时放炮竹。」他说。
她袖点头,「对呀。」
「什么意思?」
「送瘟神。」她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直接把答案提供出来。
他张口结舌的看着她。瘟神?在万诗礼的眼中她或许真的称得上是瘟神,据说在她借住秋凤院的十几天内,秦淮河畔的青楼生意十分清淡,不为别的,就因为有名有姓,红得发紫的女倌都跑到秋凤院闲磕牙打屁,对自家老鸨的话视同放屁。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我是人见人爱的苏大姑娘嘛。」苏盈袖笑嘻嘻的看着他,摆出搔首弄姿的动作来,顺口问声,「有没有一点儿风尘味?」
「没有。」他直接予以否定,她一身的幽雅气质,想学风尘女子真的学不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