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死里逃生(2/4)
古悦修示意古悦己帮忙把谷寻崖翻个身,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伤口。一侧过身,古悦修就看见他背后一片殷红,心中一阵微恼。谷寻崖生性坚韧,受了这么重的伤都很少听到他shen • yin喊痛。可是他越能忍,别人就反而越弄不清他的伤到底轻重如何,难免耽搁了治伤良机。不由得嗔怪道:“伤口裂开这么大,我不问,你都不说吗?”
谷寻崖满不在乎地道:“我命贱,死不了。”“你胡说什么!”古悦修真的恼了,斥道。“不是吗?”谷寻崖不以为然地道:“丁明耀处心积虑要除掉我,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反倒是他,先去见了阎王。”古悦修目光如炬,似乎能看穿他的心,问:“你心中有不满,对谁?对古家?”
谷寻崖默然无语,许久才道:“我有何不满?”“那你为什么做贱自己?”古悦修逼问:“你明知道我们是兄弟,却不肯承认。你刚跟亲娘相认,却又狠得下心一走了之。悦人抢占了你的位置,你毫不生气。你明明喜欢文玉,却对她视而不见……”
“我没有!”谷寻崖突然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我从没喜欢过她!”古悦修气笑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就算悦人憨痴,可就连他都能看得出文玉对你的情意,你何必一再矢口否认?”谷寻崖声音幽远地道:“悦人并不憨,也不痴,他只是太简单了。一个人若能活得简简单单,又何其有幸!是多少人做梦也求不来的事!”
谷寻崖很少说这样感伤的话,古悦修听得一阵心酸,明白他是感怀身世,轻拍着他肩头,道:“每个人都有各人的命运。悦人有他的幸,你也有,只要你别再逃避,放心大胆地去喜欢文玉。”
谷寻崖苦笑道:“放心大胆?对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我说过,文玉只是我的妹妹。她也从来只把我当作大哥看。”古悦修急切地想解释:“你要我说几遍才懂。我和她的婚约只是双方长辈当年的一句戏言。”“戏言?”谷寻崖道:“两个人一生的幸福,是一句戏言能承担得起的吗?”
“你说的不错。关系到两个人的一生,别说是一句戏言,就是一句诺言,也不该草率行事!”古悦修郑重地道:“文玉心中有你,你心中也有文玉,这比什么都重要。”“可你忘了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是……兄弟?”
古悦修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你岂会在乎这些俗礼?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才是!”谷寻崖叹息道:“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说完闭目养神,不愿多谈。
古悦修知他心结太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开的,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也就不再强劝,沉默地将金创药涂在他伤口上。翻开的伤口一见药膏,立即止住了血,渐渐收住创口。
古悦修看着手中的药膏,兀自出神:那天他们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往平安镇赶,大出所料的是在半路上遇到了谷寻崖的师父谢老三——原来他是听说了谷寻崖召集圣手门的长老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往简家的赶的。想想真是后怕不已,倘若他们在路上错过了,或是长途跨涉赶到平安镇的话,谷寻崖重伤之下必定会错过时机,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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