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在下芥川，是名意识体（2/2）

“森鸥外，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青年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漆黑而逆光的眸子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郁色，“割断了前一代首领的脖子而上位的医生，我并不是来找你打官腔的。”

他怎么会知道？！森鸥外不留痕迹地轻皱了一下眉，是太宰君说的？不可能，太宰君没有要告诉他的理由，那会是谁？中也？广津？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用猜了，你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青年像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嘴唇弯起一个极为浅淡的弧度，他没有发出笑声，只是那双眸子折射出天花板上万千光华落入阴影，散开一片憧憧。

“在横滨，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他站起身，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点墨似的沉静融入那双寒潭似的眸子，衣角轻飘飘地掠过桌子的一角，不染半分尘埃。他一步步地走到落地窗前，转过身来。

“森鸥外，组合一战，被撞沉的白鲸至今还埋藏在横滨港口的海底。”他注视着森鸥外紫红色的眼瞳，语调不紧不慢，“我要求你们尽早把它打捞上来。”

紫红色撞入一片漆黑之中，森鸥外不怒反笑：“我想，阁下这是在向港口黑手党提要求？这可不归我们港口黑手党的业务范围，或许阁下可以去找异能特务科商量。”

“是吗？原来是我误解了，港口黑手党并没有能把它打捞上来的能力。”青年并未生气，背后透过澄澈的玻璃窗落在不速之客身上的霞光近乎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脸庞，“反正对我而言，无论是谁得到那白鲸都无所谓，只看谁有那个能力能得到这个空中堡垒。”

他的声音极为轻缓，话语却近乎挑衅。森鸥外收起了那伪装的假笑，下颔微抬，近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我可以理解为，阁下这是在向港口黑手党发出挑衅吗？”

“挑衅？没有那个必要。”

青年依旧维持着那丝毫看不出端倪的波澜不惊的态度，在这样微妙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夕阳的余晖安静地散落在他的眼睫之上，于眸底落下羽状的阴影，远方天与海的交际之处，那轮红日已经没入了大半个身体。

“我只是向你提出要求，既然你不答应，我当然要寻找别人。”青年侧过头，半边脸沉没阴影中，神色模糊不清，“既然你不答应，我只能理解为，没有那个实力。”

森鸥外望着他，忽然笑了笑，这一笑，使得他身上那一瞬间的威压又缓慢地沉静了些许。

“阁下使得一手好激将法，那么，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倒是有一个疑问。”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这个要求呢？”

门被推开了，戴着帽子的中原中也：“首领您召我前来是……芥川？！”

他惊讶地看向那边站在落地窗前的青年，对方的目光有一瞬间望向他，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森鸥外对着中原中也笑了一下，下一秒又重新把目光投向面前的青年。

“不知，这位芥川君可否满足一下我那微不足道的小小好奇心。”男人笑着，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青年望着他，身上的外套轻轻扬起。

“你似乎并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余地，不过倒不是不可以。”

“毕竟，我以为——”青年的唇角缓慢勾起一丝狡黠笑意，他眨了眨双眸，这个动作使得他身上的那丝丝缕缕冰冷顿时消散了些许，“你是深爱着我的，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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