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阎卉一路将慕葳拉到人迹罕至的安全门外。
“做什么?”就在慕葳以为自己可以成功挣脱他时,却发现自己被按在墙上,怎样都动不得,“你要做什么?”
阎卉不回答,只用另一手往她的刘海拨。
“别碰我。”慕葳反射性的用手格开。
他突来的动作令她害怕,但她不是乖乖任人宰割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会抵抗到底。
阎卉绷着脸,把她的手捉在一起,她马上抬脚攻击,他迫近她,使她的脚发挥不了作用。
“离我远一点。”慕葳压着声音吼。
老天,他与她近不盈尺,没有对别人说话,没有看着别人,用全心全意注视她……这一定是梦,一个醒来便烟消云散,只剩更多寂寞的梦,她千万不能被骗。
“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阎卉不理会她的抗议,一手拨开她额角的刘海,果然看见住在记忆深处的心形胎记。
他的拇指颤抖地抚过那个白色的胎记,像要将它描绘下来。
自从秀芷去世后,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它……
“放开……”慕葳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心脏衰竭而亡。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如果他知道了,她该怎么办?她惊喘着,像被挂在树枝上,等候命运安排的羔丰。
阎卉这才知道要惊讶。她真的就是那晚的“秀芷”?那就是他非得蒙着眼的原因?
不,不会有这种事的,纯洁无瑕的秀芷不会做出这种欺天瞒地的事。
但是眼前这胎记和那么像他的Angel,又该怎么说?
“你给我说清楚,四年前那一晚是不是你?Angel是不是我的女儿?”
他捉着她问,口吻中饱含愤怒。
如果四年前真是她,就表示他中了偷天换日之计,在他以为抱的是最爱的秀芷时,其实躺在他怀中的是别人,而这个别人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下了他的孩子……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不是!”慕葳一口否认。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打死也不承认。
她甩开他,想逃回办公室,却被他轻易箝制。
“不然你如何解释额角的胎记,和我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还有,Angel的父亲是谁?”阎卉严厉的问。
他想相信她说的,却发现太多疑点。
“我不知道你看见什么胎记!”慕葳下意识地伸手遮住额角的胎记,没发现这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动作,“Angel的父亲是谁,不关你的事。”
看见她的小动作,阎卉心中的疑虑等于直接找到答案,但这并不够,要她亲口承认亦算。
“你只要告诉我,那一晚是不是你?”他沉着声逼问。
“不是!”慕葳在他的气焰下,气短了几分,但仍一口否定。
阎卉的气势太惊人,她觉得自己快被击溃……仁慈的老天爷,求求你派谁来支撑她一下!
“那你在哪里?”他盯着她问,鹰隼般的锐眼丝毫不放过她,一字一字的问:“那一晚,你、在、哪、里?”
“我……”慕葳惊喘一声,“我回家去了。”
不管是他的逼迫还是温柔,都同样侵蚀她辛苦构筑的防备,老天。她快承受不住了。
“你很清楚是哪一夜,嗯?”他不怀好意的低问。她误入了他的陷阱。
很糟糕的,他又发现一项疑点——他的生日派对在慕葳的宿舍举办的原因——事情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却渐渐水落石出了。
“我……”她是不是泄露了最重要的秘密?慕葳全身发紧,脑中乱烘烘的。
“我会有办法确认的。”说着,他往她的唇压去。
慕葳闪躲着,怕泄露任何秘密,更怕心中压抑多年的情感倾巢而出。
阎卉并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执起她的下巴,四片唇就那样胶着在一起。
慕葳脑中一片晕眩,极力挽住的城墙瞬间溃不成军,所有坚持的、顾忌的,连影子都看不见。
她忘情的与他缠绵、吮吻,就像四年前那绝无仅有的夜晚,充满眷恋、感激。
她想念他的体温、气息,想念这亲密的接触,想得胸腔快爆炸。
老天爷再次对她展现仁慈,她除了戚激还是感激。
阎卉原想保持清醒以辨识这一切,但内心深处有什么冷不防的炸开了,炸得他晕头转向。
不用刻意追忆、不用特地感觉,那一夜的记忆就排山倒海而来
平常拘谨的“秀芷”突然变得热情而狂野;和“秀芷”平常不一样的体温:跟“秀芷”不同的肤触;跟“秀芷”不同的气息……他没吻过真正的秀芷,不知和她接吻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个吻和那夜一模一样!
许多微小的差异终于找到原因,许多不去想,却始终存在的问题终于得到答案,原来那美丽,仅有的一夜温存,竟是这么严重的错误!
慕葳除了热情需索,完全无法思考。
他抱着的是她、吻着的是她,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不是别人——她作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这几年来,看着Angel一天比一天像他,心中的思念就一天比一天强烈,严命自己断绝的情感,反而一天一天萌芽茁壮。
这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这具胸怀是她的栖息之所,但是可能吗?
不可能,她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爱她,因为他心中最爱的人是秀芷;她也不可能爱他,因为她不能抢走秀芷最爱的人,而最终原因是——如果没有爱,她宁可什么都不要。
思绪紊乱的一吻既罢,阎卉放开慕葳,第一眼看到的,是额角那个胎记。
他曾在那里印下一个深情的吻,现在胸口仍蠢动着这个欲望。其实后来他曾暗暗在秀芷额上找过,却怎样都遍寻不着,一直以为是自己看错,想不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他整个人已经乱了,这么多年来怀念的美丽夜晚,居然不是他一直所以为的,令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这些年来所怀念的,是不是秀芷这个人?
阎卉的心很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慕葳、面对自己、面对眼前发生的事实。
他一言不发的移开一步,转身离开。
慕葳看着他转身,心中浮上一堆类似被遗弃的委屈情绪,感觉恶劣极了。
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她不甘心,否则无法结束这“意外的发展”。
“阎卉,你给我站住。”她追上去,在他转过来的脸上猛掴一掌,“我要告你非礼良家妇女!”说着,跺跺脚,她抢先一步冲进办公室。
就是这样!慕葳对自己佩服极了。
如此一来,她坚决不承认的事就变得强而有力,更证明她以前不曾与他有过亲密接触——这结果比让他平白转身离开,让自己像被遗弃的可怜妇女强多了。
虽然心里的某个部分有点心疼挂意,但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想去在意。
阎卉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
面对这个扰乱一切的女人,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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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早上的报纸就刊出了阎卉的“全家福”照,“全家人”甜甜蜜蜜不说,还把Angel拍得活灵活现、可爱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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