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为富不仁（1/2）

“先查案子，咱们慢慢来。”钱孙爱指着面前那具没穿衣服的女尸说道。

这时候上了年纪的仵作张伯已经验尸完毕了，站起来咳嗽了两声，弓着腰对钱孙爱说：“钱少，这女子是被人奸杀的，不过据我判断已经死了有两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是不是没人发现？”钱孙爱问一旁观看的丫鬟小厮。

有个叫龙五的小厮很牛掰的撇着嘴说：“早就发现了，可是老爷说这种狗东西死了就死了，想把她拿到厨房去做菜，后来觉得她皮肤不好这才罢了。”

“做菜？”这也太禽兽了吧，居然吃人，钱孙爱有点不敢相信，这小子是不是当着老子的面吹牛13呢？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们家后院养着好多‘菜人’呢，老爷把什么都吃腻了，吃几个人算什么，他们都是自愿的。”

“好好好。”钱孙爱无言以对，又问：“那后来为什么不报案？”

“没时间。”小厮耸了耸肩膀，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大明朝可真是该亡国了，我钱孙爱从小就当大少爷，可是真不知道老百姓居然如此的水深火热，怪不得这么多人造反，原来都是社会逼的。钱孙爱心想，李自成攻克洛阳之后，曾经把老福王剁成人肉吃掉，一直以为他挺残忍，现在看来也是事出有因呀，都是这群人渣每天拉仇恨的结果。

“张伯，你还发现了什么线索，例如死者有没有跟人搏斗过？”

“完全没有，看她的表情很自然，应该是突然被人用刀割断了喉咙致死的，我判断shā • rén者是她的熟人。”

“哦。”钱孙爱转过头来又问那个小厮：“秋月成家了没有？”

“没。”

“那她平时有没有相好的？”

“这不可能，我们老爷家规森严，所有的丫鬟都签了卖身契，这院子就等于是我们老爷的后=宫，只要是个母的都是老爷的侍妾，除非他老人家看不上眼给赶出去。她怎么敢有相好的。”

“这规矩谁定的？”钱孙爱下巴差点掉地上，他家里也有丫鬟，可从没听说过丫鬟必须陪主人睡觉的，钱谦益和他自己都没动过任何一个丫头。

“自然是我家老爷？”

“我草，你家老爷没王法了？”陈凤怒目圆睁的骂道。

“屁话，我家老爷就是王法。”小厮根本不鸟他。

陈凤想打人，钱孙爱把他给拦住了，“陈哥，何必跟狗奴才一般见识呢，来人，把这厮押回衙门，我怀疑这事儿就是他干的。”

“没事儿，我家老爷说了，你动不了我们家的人。”那小厮被两个衙役压着，依然没有停止他的牛掰。

“回去慢慢揍。”钱孙爱捅了陈凤一下。

陈凤嘿嘿一笑：“明白。”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恐怕这事儿不成，要是孙延寿那老东西跑到衙门里跟大老爷要人怎么办？”

钱孙爱一点都不担心，像孙延寿这么个懒癌晚期患者，行动是不可能这么快滴，估计等他到了，这小厮早就被剥下几层皮来了。

“无妨，孙延寿动作没那么快，咱们抓紧功夫，赶紧给他点颜色看看。”

路上陈凤又问钱孙爱：“那还用不用通知大老爷？”

“我去通知！”钱孙爱笑道：“你们先把他带到大牢里去。”

陈凤不明所以，但他也是很佩服钱孙爱的，于是就直接把龙五塞到大牢里去了。钱孙爱的确是去通知朱五经了，可是他只告诉了翠儿，然后让翠儿告诉蓝溪儿，然后蓝溪儿赫然就发现朱五经正在睡午觉所以就没敢“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钱孙爱就带着师爷到了大牢里，此刻龙五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了，不过他还是满脸的不屑，嘴撇到了后脑勺上，因为直到现在也没人敢动他一根毛。

钱孙爱一到现场，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衙役们全都围了过来，他们都被龙五的嚣张气焰给气疯了。

“禀报过大老爷了？”陈凤问道。

“嗯。”钱孙爱模棱两可的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

钱孙爱从陈凤的手里接过鞭子，冲着龙五冷笑了一下：“龙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现在怕不怕？”

“不怕。”龙五梗着脖子说：“老爷说了，没人敢动我。”

“啪！”钱孙爱使足了力气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说：“五哥，你忘了你们老爷说过我们这些捕快都不是‘人’！”钱孙爱这是拉仇恨呢，他这么一说，捕快们心里更有气了，当下就有人过来抢鞭子。

“头翁你累了，让我玩会儿。”

“老王，轮不到你，我还没玩呢。”

“你他娘的还真敢打呀，我可是孙府的奴才！”龙五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