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_第50章(2/2)
sexy像聋子一样,平静的打开门,然后沿着墙壁滑倒在地,把脸孔埋在膝盖里。
我蹲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好久,他略微抬头,没有哭,眼角有皱纹,我想,原来他已经是个老男人。
“焦旸……”他开口说话,苍茫的令我心惊,“知道么,其实昨晚,小康回来过,我跟一个女人在床上,听见他打开门,女人在我身下叫的惊天动地,我故意的,就是故意。卧室没有关,我看见小康像鬼一样,站在那里看我,当时很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默不出声地看了一会儿,走了。原来他被他爸赶出家,哈……”苍老的男人狂笑起来,“他很听话对不对,居然真得那么做,他一直很乖。我装作不记得他,他就不提以前差点为我割破手腕,我不许他说爱我,他就不说,他在每一面墙壁上涂鸦,你看,焦旸,看,”我顺着他手的方向,倏然发现墙面布满铅笔画的两个人,牵着手。“他每天都画,一天天把我霸占,我快无处可逃。”
我叹口气,应该鄙视这个男人,却可怜他,“你是害怕了,因为爱上小康。”
“哈哈哈”,他狂笑,“肖恩会爱人了,居然会爱人。”
笑着笑着,他把头埋在膝盖,声音一片模糊,“焦旸,你知道么,小康曾问我,当年我渴望小复,也只是因为青春和容貌,那为什么他不行。我一直没告诉他,一直不肯……”
“是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玩不起,小复是个痞子,小康不是,小康的心眼,是死的。”
我沉默,只是坐在他身边,过了很久,sexy说,我失去不起他,现在投降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
樱花开满枝头的季节,漂亮光景,满天满地的花瓣,一落泥土,了无痕迹。
我接到林磔的电话,说小康的伤势不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脑部有积水,难保醒来后不会影响记忆,腿伤也重,今后跳舞得悬。
他还说小复赶到后,火速办了转院手续,宣布他哥正式退出“海啸”,今后也再无往来。
“焦旸,”林磔叹着气,“小复满身的愤怒,像烧了火,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他还把元宝带走了,那小东西,终究只认主人,粘在小复身上没下来过,泪水把毛都打s-hi了。”
我不出声地点头,林磔说焦旸你把电话给头儿。
sexy接过电话,面无表情地听着,过了很久,他说“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公司那边,等我处理。”
声音波澜不惊,我知道,他再度戴上了面具。
我默默地离开sexy家。
路口,有桂花香飘过,想起小康小复来我家玩,坐在田埂上,我教他们抓蟋蟀,晚上席地而睡,元宝和蚊子激烈火拼,四爪乱飞。
一步一步,我突然转身,想捕捉自己的影子,可它调皮,恶劣,兜兜转转,灵动跳跃,能看见,却遥不可及。
“在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我想起老狼的歌,原来不是无病shen • yin。
拿出手机,不用调阅电话薄,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刻在心里很深处的那串号码。
嘟嘟嘟——
响了很久,我怀疑他是估计不接。
重拨,我坚持等,如果他挂断,或者关机,那就把今天作为句号,从此以后,互不想念,互不相干。
“……”半晌,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彻耳的音乐。
我脚跟一转,往lajors飞奔。
推开那扇雕着暗花的沉沉木门,是一贯的歌舞升平,男人在舞池里欣赏女人妩媚的身姿,女人笑着,挥霍青春和艳丽姿容。
我看见臧关陌坐在巴台的角落,低着头喝酒,旁边一碟坚果,他张嘴接住扔在半空的果粒,然后一口灌下整杯酒,手擦去嘴角的液体。
他把木奉球帽别在裤腰上,很有味道。
我傻笑起来,理理头发,觉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一转悠,转到臧关陌身后。
“哥……”我热情如火。
他一呆,随即手用力握紧酒杯,现出白色的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