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考试×失踪×猫鼠游戏（3/4）

徐曜没兴趣听他说这些，一把推开门，焦急地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吗？冰朔在哪？出了什么事？”

谢君勉掩上门，轻声道：“AngelHoly，屏蔽空间。”

“接收到指令。”房间里立刻响起电子音，“身份认证确认，权限发放确认，开启信息流屏蔽网。”

房间里一阵蓝光闪了闪，很快又熄灭。

谢君勉扯了扯领子，哑声道：“今天晚上我去找谢俊飞，无意中听到他与他爷爷争吵。”

“谢俊飞爷爷？”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谢君勉苦笑一声，“他虽然姓谢，但只是谢钰收养的孩子。他的父亲，是维森特.艾斯莱尔的私生子，也就是说，谢俊飞的真实身份是Gallant的表哥。”

徐曜惊了惊，“谢俊飞是艾斯莱尔家族的人？他们吵什么？”

“我听到谢俊飞说，萧冰朔是穹苍学院的学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随便处置他，就算是Gallant也一样。”

徐曜猛地瞪大眼：“你说什么？带走？！”

谢君勉微微喘着气，鼻翼微微扩张着，“我不知道维森特说了什么，谢俊飞摔了电话。我冲进去问他，冰朔到底出了什么事。谢俊飞说……他说，他也不知道冰朔在哪，只是AngelHoly检查到了异状向他报告，他看到冰朔昏迷着被人从学委会带出去。谢俊飞想要开启AngelHoly二级惩戒，将冰朔救下来，却发现自己的主控权被人临时剥夺，所以才联系了维森特。维森特告诉他，这是Gallant与艾斯莱尔家族做的交易，Gallant提供萧冰朔注射Fal-Angel试剂的实验数据，从此以后，艾斯莱尔家族都不得干涉他行动。”

“不可能！”徐曜几乎想也不想就道，“陆昊远不会这么做！”

他和陆昊远相互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可徐曜一直相信，陆昊远会害任何人，却从没有真正害过冰朔。

谢君勉来回踱着步，慌乱地说着，仿佛是要说服徐曜，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对对，Gallant一直对冰朔很看重，应该不会真的伤害他。而且听谢俊飞的意思，他们只是想要给冰朔注射Fal-Angel试剂，采集实验数据。我在谢钰留下的资料中看过，Fal-Angel是很可怕，但只要不和Re-Angel试剂一起注射，潜伏期长达一年多，至少冰朔现在不会有事……”

谢君勉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徐曜脸色惨白，不由停下了动作和话语，“怎，怎么了？”

徐曜艰涩地开口，“冰朔曾经注射过Re-Angel试剂。”

“什么？！”谢君勉猛然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徐曜，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你知不知道，体内存在Re-Angel试剂和Fal-Angel试剂会是什么下场？Gallant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徐曜双手死死攥成拳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那时昏迷着……”

谢君勉死死地瞪着他好一会儿，才颓然松开手，“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冰朔去死吗？”

徐曜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徐曜，你去哪？”

“就算把整个学院翻过来，我也一定会找到他！”

谢君勉嘶声叫住他，“来不及的，这样找根本来不及！Fal-Angel试剂彻底融入血液时间是48小时，你刚刚说过，冰朔已经失踪两天一夜了，现在根本不够时间，让你把整个学院翻过来！”

“那你让我怎么办？”徐曜猛然望过来，双目赤红，血光淋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谢君勉的手死死按在AngelHoly主机上，掌心被锋利的钢铁边缘划破了也毫无所觉，“现在，或许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徐曜，这世上，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一个。”

徐曜：“什么办法？”

谢君勉伸手抹了把脸，却没发现将掌心的献血抹在了脸上，一时间原本斯文俊逸的面容，带上了几分狰狞，“我知道，角宿在服用了Angel还原剂后，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对不起，我是在谢钰留下来的资料中看到的，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偷窥了你的秘密。”

然而，徐曜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生气或恐慌，反而露出无比失望的神情，“如果能用预知能力找到他，我早就找了。但是我的预言能力，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神奇。我无法准确地预测到某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甚至不能精准地针对某个人。而且，越是时间点靠近现在的事情，我越是看不到，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

徐曜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他从前拼命隐藏，如临大敌保密的能力，如今竟能毫无阻碍地说出来。因为对他来说，此时最重要的，唯有冰朔一人。哪怕是他自己的命，他也可以不在乎。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不顾一切拒绝做手术，将自己的这个能力隐藏下来。但此时此刻，哪怕他想豁出一切救冰朔，却也无能为力。

然而，谢君勉下一句话，却让徐曜脸色大变，“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做出精准的预测呢？”

“你说什么？”

谢君勉迅速转过身启动第二核心主机，在输入几个命令后，他调出了一份有些破旧手抄本的扫描件，“这是我从谢钰留下的资料中找到的其中一份文件，里面记载的是当年谢苍龙和陆铭宥开发徐木若超能力的全部过程。”

徐曜难以置信地走上前去，里面记载的内容，让他震撼莫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外公当年的预言能力，竟可怕强大到了这等地步。如果，如果依照笔记中的流程操作，或许真的能找到冰朔。

看到徐曜露出决然的神色看向自己，谢君勉反倒慌乱犹豫起来，“可是徐曜，你也看到了，笔记中说了，每一次预言，你们的脑域都会受到伤害。而且这种精准预言方式，还要通过痛苦刺激肉体才能完成。”

他顿了顿，痛苦地闭了闭眼，“事实上，谢钰留下的所有资料，我都曾经给过冰朔一份，这份笔记，他肯定也是看到过的。如果他愿意，只要让你按照这上面的方法精准预测，或许早就已经找到生态舱和Angel还原剂去救他妹妹了。可是，冰朔从没有这样做，甚至连这样的念头也没有过。如果他知道，为了找他，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和伤害，他一定会无比自责。我……我也再没有脸去面对他。”

徐曜冷冷看向他，神色决绝，“我没兴趣听你说废话，实验仪器你马上去准备。决定是我自己做的，与你无关。谢君勉，我只要你向我保证，替我找到冰朔，并且平安地将他带回来。”

谢君勉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眼中仿佛有什么光芒闪烁又熄灭，最终统统化为了一声低哑艰涩的“好”。

学委会黑暗的地下一层中，此时已经亮起了一阵温暖的光芒。

冰朔躺在一张临时摆放的单人床上，双目紧闭，呼吸绵长。在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候，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睁眼坐起身来。

内息自然而然运转，全身经脉再没有了这几日以来的滞涩灼痛，反而宛如被潺潺流水抚慰过一般，说不出的舒畅。原本蓄血脉微，元气虚弱的症状，此时也减轻了不少。

冰朔眼中掠过一丝喜色，连忙从床上站起身，对坐在床尾的干瘦小老头深深鞠躬，“多谢前辈替我疗伤。前辈的打穴解穴疗伤手段，真是神乎其神。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干瘦小老头冷哼一声，愤愤然道：“呸，你以为学古人给我戴几顶高帽，叫几声前辈，我就会忘了你刚刚差点在我身体捅出个窟窿的事实吗？”

冰朔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刚过来的时候，这里一片漆黑，你老又不分青红皂白攻击我，我一时辨不出好歹，才只好拔剑自保。”

幸好在承受第二掌的时候，冰朔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想要攻击自己，而是通过罕见的打穴解穴手段替自己治疗内伤，这才匆忙将寒血剑撤回来。

想想那一幕，他也有些后怕，实在是这段时间被人算计怕了，“您老要给我疗伤，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呢？要是真的被我的剑所伤该怎么办？”

干瘦老头显然也知道他手中那把剑的厉害，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随即又立刻理直气壮怒骂道：“你要怪就去怪陆昊远那个小王八蛋，骗老头子跟他打赌，还用阴谋诡计把老头子耍的团团转。这个不要脸的兔崽子，给老头子逮到他，非把他的皮扒下来不可。”

说着，他冷冷瞥了冰朔一眼，“这小王八蛋骗了老头子这么多次，以前都是要看我颜面扫地、出丑卖乖才肯罢休。这一次居然说让我来给你治病，就算还了赌债。哼，能让小王八蛋看中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你，怎么能解老头子我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