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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内的管家已经闻讯而来,得知是叶谦到达后,到没多做耽搁,直接把他引到一处偏厅等候。大约半刻之后,一脸疲惫的司马风姗姗而来,一见叶谦,就苦笑道:“事务繁多,耽搁啦!还望叶大人不要见怪!”
“总理大人客气啦,这次是谦打搅了!”
司马风落座后,叶谦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从两人职务上来说,一个是专门考察官员的为政成绩,一个是负责管理官员做出成绩的,算是对立地平级关系。但从实际上来说,司马风是中间派势力地核心,这个中间派主要是指出身旧派官吏,却很早就跟随赵昀的一批人。他们和帝党地最大不同,就在于他们忠于赵昀的同时,也很照顾各派的利益和平衡,不让双方的冲突引起朝政的混乱。可以说,他们是建康政治势力中,不可或缺的定海神针,也是建康政局稳定的最大功臣!在赵昀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其他派别不能比的。
而叶谦表面虽然是旧派官吏的领头人,但事实上,旧派官吏内部分成了许多势力,有倾向于新派的,有保守为政的,有痛恨后党的,有反对新党的,等等,因为各有各的主张,各有各的坚持,这些人又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叶谦对他们的影响力不能说没有,但和司马风在中间派的影响一比,就完全不够看。特别是这次官员闹事,多是旧派的官员,其中绝大多数都没和叶谦打招呼,就跑到皇宫去逼宫。这让叶谦在面对司马风的时候,明显感到底气不足,有些担心,他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该怎么办?
眼见叶谦脸色不安,左右为难,司马风温和的一笑:“叶大人是否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若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叶谦看了看司马风,牙一咬,豁出去的说道:“总理大人,叶谦担心有人意图对陛下不利,但却无有证据,害怕别人不肯相信,故而想前来找总理大人商议!”
司马风的瞳孔倏然收缩,瞬间感到叶谦说的东西非同小可,很可能就要涉及到这次建康风暴的核心,一直藏于水下的反对势力。
主持总理衙门这么长时间,要说他对这些人没有丝毫察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他和白女等人的看法不一样,他始终认为,除了少数野心之辈,大多数盲从之辈只是因为政见理念的不和。其心都是为国,只是手段方法不一样。这样地局面,没必要弄的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这到不是他天真,也不是他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最主要的原因是赵昀的势力扩张太快。各种各样的势力,因为不同原因进入到建康政权内。这种情况本身,就注定建康朝廷内部会有各种各样的势力互相较量。要说这些投到建康地势力。其心就是来推翻赵昀的,司马风并不相信。赵昀推行的新政,在司马风看来,很多地方都不错,解决了许多问题,应该肯定和执行。但赵昀过于着急,为达到目地。不惜采取顺生逆亡的做法。和宋立国以来,一直宽待士大夫的国策截然相反。
强力之下,必有反弹!如今的建康骚乱和国内叛乱,很大程度上,是对赵昀推行新政的不满爆发,这让司马风痛心疾首,忧心如焚。和赵昀相比,司马风算是温和改革派,他也赞同改革。但主张温和的,缓慢的,让人察觉不对前,就已经达到目地,让对方就算有所不满。也只能认了。最大程度地保证朝廷和国内的稳定。这两种做法用个形象的比喻,就是赵昀改革用霸道。司马风改革用王道,一个可以最快速度见到成果,但却会引起剧烈的反抗,另外一个,虽然时间比较长,但却可以将反抗降到最低。
这两种做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能说霸道就一定比王道好,也不能说王道就比霸道出色。决定采用何种方法,最主要还是看当时的情况以及能够推行变革者,更加青睐那种方法。比如著名的商鞅变法,商鞅最开始说的是帝道和王道,却不被秦孝公看重,最后说的才是霸道,这个在他看来最下的一种方法,却是秦孝公最欣赏地方法。以霸道推行变法在秦国成功了,可将这套方法用到整个天下,结果就玩不转,引起激烈反弹,最终导致秦国覆灭。
世人常说,这是因为秦国法律太过严苛,但反过来一想,若秦国是以王道推行变法,法律就绝对不会制定的如此严苛,换句话,霸道与严苛是相辅相成的。在司马风看来,如今宋国兵强马壮,赵昀又当盛年,拥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王道变法,没必要弄的这么急。但赵昀却认为,如今时不我待,不尽快解决国内问题,啸聚山林,摩尼教造反地事情就会不断发生,让自己穷于应付,无力兼顾金蒙等国,所以一力坚持,最终造成如今地局面。
对这,司马风早有估计,也知道,赵昀肯定有应付的办法。他却对此无能为力,他不想看到宽待士大夫地国策因赵昀而变,更不想反抗赵昀,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尽力去挽救,去协调,去平衡。只是事情发展永远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皇后言语含糊,白女避不见面,吴武因此翻脸。到了最后,池静心一事爆发,他就明白,双方再无转圜余地。
他也就心灰意冷,不再插手这些事情,就连建康官员逼宫,他也未出面,还强烈要求自己这派的官员们别掺合,甚至从总理衙门搬到府邸来办公。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既然你们不想我多事,我也就不多事,让你们闹去!
虽然,这也算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这种方式背后的心酸无奈,只有自己知道。如今叶谦跑来和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到让他有些踌躇,若听,就势必不能再袖手旁观,这又违背自己早就打定的主意,若不听,万一因此对陛下有所妨害,自己岂非成为千古罪人?今后再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翻来覆去的想了片刻,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叶谦大人,风想先问你一句话,你是否忠于陛下?”目光冷静的盯着叶谦,特别是他的眼神,更是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变化。
叶谦勃然,愤而站立,面对西北拱手:“我,叶谦,可对天地发誓,此生当忠于陛下,绝不有违!”
司马风注视了片刻,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