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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当汲取前因,图划自立之谋,不可存苟且偷存之心。夺国之仇,不共戴天,君父之恨,难于共存,唯今当务之急是为:用忠贤,修政事,揽群策,收众心,明朝纲,训兵戎,择将帅,缮城池,备防具,励勇士。切不可以忍耻和戎为福,以息兵忘战为常,以安边之金粮为豪门之奢,此乃苟安之法,决不可长。安危存亡,盖所自取也!
惟私做福,惟奸作威,为臣者切忌作福作威。臣有此等者,害于而家,凶于其国,盖生杀予夺,天子之权,非臣下所能盗用也。刑以罚恶,国有常宪,人有怨愤,必当昭雪,事有枉直,尤宜明辩。德以出治,刑以防奸,若刑罚不立,则会奸邪丛生,虽有贤臣,也不能治也。善良者死于非命者,国法当为其明辩,为恶者横行之时,国法当使其严惩,唯有如此,则图治才能有望。
自古圣君,唯有诚以治政,方可得天地神明之助。如今朝廷内外官署日多,员冗俸滥,白丁骤增,出身入流,壅塞极多,政出多门,为古之严戒,军民蒙受其害者不知凡几。为治之首莫若安民,安民之道,莫急于除滥费,汰冗员。近侍之臣,不得巧计善奏,蒙蔽上听,改升创设员冗者,应悉数减除之。
国家经费,皆出于民,量入为出,有司之事。古之帝王治国理财之要,莫不先于节用而开,盖因奢用则伤财,伤财则必害于民。国用匮而重敛生,如今大金治下之属地,巧立名目,苛捐杂税数不胜数,以至引得天下之民沸腾,对我大金多有怨言,遇敌之时,不肯为我大金出力,往往敌未至而民已先降也!臣议如今可借宋金和谈之机,止增丁税,并多派能吏巡视天下,以收天下之心。
赏功劝善,人主大柄,岂能轻言予人?太祖开国之时,左右之臣虽亲,但无有无功而赏赐者。如今赏赐泛滥,并无寸功于国,互递奏请,要求赏赐者比比皆是。如此无功而赏赐者,何以收劝戒褒扬之功?何况既伤财用,复开幸门。臣以非有功勋于国,着明实迹者,不宜加以赏赐,乞著为令。
国有良将,则无不可治之土,亦无不可守之城,合达将军驻守太原而蒙古以却,成和尚将军移师河北而蒙古不敢近,此二人皆国之干城也,况呼二将皆对陛下忠心不二,陛下诚宜重用也,万不可听信朝中闲言而自毁长城。
臣此次身受皇命而入宋,原本想趁宋廷内乱而为我大金获利,但不想却因此而害公主之大计,让我大金重入危险之中,臣左右思量,如今唯有一死才能得保公主大计可成,而我大金方可有一线胜利之机。既已如此,臣理当为陛下尽忠,为大金尽忠,还望皇上可以体谅公主一番苦心,万无因此事而见责公主。
御使大夫乌库哩镐平日勤于王事,忠心于陛下,臣亡后,陛下可用彼代臣之职,定能不负陛下之所托。臣此时即将绝于陛下,只愿陛下不忘社稷之耻,不轻比邻之盗,不持幸安之谋,不听膏腴之言,不忽至公之论,则臣死而无悔矣!
臣临死直陈,不知忌讳,幸乞睿鉴!
完颜仲德于正大二年七月绝笔
看到此处,原本气愤难平的吕子羽双眼已红,神色庄重的将信又重新装好,站了起来,长鞠到地道:“微臣不知实情,冒犯公主,请公主治罪!”
完颜云花摆摆手,淡然的说道:“完颜丞相为了我大金甘愿一死,如今我们要做的不是追究什么罪责,而是要让完颜丞相死的有价值。赵昀已经答应和我大金签订条约,只要我大金同意赔付给他五百万两白银,宋国就将支援我大金北伐!”
吕子羽倒吸一口气,不能掩饰的震惊表现在脸上:“这么多,皇上只答应,最多不能超过三百万两,这次一下多出二百万两,只怕皇上不会答应!”
“皇兄那里我去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代表我大金和文贵签字!”完颜云花的语气显得不容置疑,“现在留给我大金的时间只有三年,从现在起,每一刻我们都不能浪费!”
吕子羽额头跳了跳,然后低声应命道:“微臣知道,微臣明日就去找文贵商议此事!”
完颜云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那好,你去吧!”
吕子羽临走前再次看了一眼完颜仲德的绝笔信,微微叹息一声才迈步离去。
见到他离开,完颜云花原本平静的眼睛中爆闪出难于形容的寒芒,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对身后的哈拉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让全大宋的人都知道我给赵昀付的利息!”
哈拉领命之后没有马上离开,反到提醒道:“属下觉得这个吕子羽不是那么靠的住,要不要派人看着他!”
完颜云花有些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不用如此,这个人搞不出什么大事来,现在反到要担心朝廷内的情况,完颜丞相一死,有些人只怕又会不甘寂寞起来!”
哈拉听后,微微一恭身,然后离去。
独自留在密室中的完颜云花将完颜仲德的信件拿在手中,望着没有任何字的封皮,眼中的神情犹如天上的浮云,不断的变化着,良久后才拿起纸笔,在封皮上写上:大金行中书省副元帅,左丞相完颜仲德报呈陛下亲阅。
写完就放下笔,幽幽长叹道:“为了我大金,委屈你了完颜丞相!”语气惆怅,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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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姿儿回到皇宫之后,原本想让她和我一起去见司马风,但此时菊却将李碧如接来,想了想,我就让姿儿先去见她,将现在的情况和她说清楚,等我见过司马风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姿儿领命离开后,我一边派人去让司马风进宫,一边让人去将真知明叫过来训斥了一顿,然后告诉他,今后无论何人,妄想对王妃不利,他皆不可听从,如果我不在宫中,他只能听姿儿一人的命令,如果姿儿也不能行使命令之权时,他才能听从白女的调遣。
真知明对我的训斥没有任何分辨,很平静的接受了我的这项新命令后自请处分,让原本等待他辩解的我多少有些意外,也对他这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不以为上者争辩,只管执行上者命令,真知明无疑就是这样的人,或许在本王的众多将领中,也只有真知明才能在皇宫里生存。
看到真知明如此表现,我一时兴起,就让他和我一起去见司马风,一边随口问起他对如今局势的看法。
真知明很谨慎的表示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后就不再发言,让我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只好闷声带着他来到文华殿和司马风见面。
一见到我,司马风就一脸庄重的长鞠道:“微臣司马风参见殿下千岁!”
我坐到椅子上后摆摆手道:“不用多礼,这次本王见总理大人可不是要听这些的,外面的事情先不忙说,本王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很想听听总理大人的意见!”
司马风神情微微有些疑惑,试探的问道:“难道殿下这里还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