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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一向谨慎,离开天瀑山庄的时候,还特意交待了他去取回那株千年茯苓。他有时候觉得自家表哥挺婆婆妈妈的,难不成他薛家还真怕了水云盟不成?可是偏偏,父母长辈们都很欣赏柳随风的婆妈。
“这样啊。”洛少瑾撇了撇嘴,没兴趣了。
薛暮云把手里的东西都堆到洛少瑾房里的桌子上,回过身来,神色带着些少有的怅惘,“少瑾,爱情,是什么?”
洛少瑾看着他大少爷难得的忧郁模样,忍不住乐了,伸手在他额上敲了一下,“就像我喜欢你表哥这样!”
薛暮云揉了揉额头,却反常的没有跟她闹,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我先回房了。”
洛少瑾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小破孩儿这是春心动了还是害羞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样的问题?(她始终坚持认为自己的心理年龄是二十岁,比薛暮云成熟。)
薛暮云关上她的房门,停了片刻才走。
爱是什么?明明她的兴趣,她的思维,她行事的准则,她的习惯,都跟他更加投缘,为什么,她却说她喜欢他表哥?
薛暮云觉得很不理解,很难过。
这一路,他们从春寒料峭,走到了繁花似锦;从陌生,走到熟识。他们都以为他们会一路走下去。
可是谁也料不到离别来的如此的快。
柳随风和风满楼都是到晚饭的时候才回来,洛少瑾和薛暮云早早找了包厢点好菜等他们。
风满楼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块玉佩给洛少瑾。
“教里传过来的,说是前段时间岳家的人找上赤炼山,说一定要见你。得知我们一路南下了以后,就留下了这块玉佩,嘱托一定要交给你。”
“岳家?哪个岳家?”洛少瑾兴致缺缺的接过风满楼手里的锦袋,她穿越过来以后打过交道的,除了师兄们之外就只有柳随风和薛暮云了,这岳家要找的一定是原来的小七,而不是她。
“北风南薛,加上百花谷的陈家,和西边的岳家,并称四大世家。”风满楼淡淡的解释,“岳家在黎国,也是一方巨贾。”
“喂,跟你家齐名的。”洛少瑾伸肘撞了撞薛暮云。薛家的豪富,尤其是在南边魏国的势力,这一路行来,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与薛家齐名的岳家,必然也不差。一听这个,洛少瑾倒有些兴趣了,兴冲冲的打开锦囊,看里面的玉佩有多珍贵。岳家巴巴的托人千里送来的,总不至于是块烂石头。
洛少瑾的笑容在看到玉佩的时候僵住。
上好的和田玉,要说珍贵,也不算太珍贵,雕工不好,一看就是外行雕刻的。而且这玉佩像是原本有什么雕纹,被人生生抹平了,又重新雕上的,白白糟蹋了一块好玉。
薛暮云探头看了半天,那雕的像是个字,却又画的曲里拐弯的,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字。
洛少瑾却看的十分仔细,捧着那块玉眼都不眨一下。
“小七?怎么了?”风满楼觉得有些奇怪,推了推她。照理说,洛少瑾应该没有认识岳家人的机会。
“三师兄,我是不是眼花了?”洛少瑾声音带点梦幻的不真实,“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瑜”字啊?”
虽然圣火教整体文化素质不高,但风满楼还是识得几个字的,风满楼看了看,摇头,“不太像。”
那是洛少瑾曾经为他哥哥洛少瑜设计过的签名,“王”字旁右边顺着笔画扭曲成了一只鱼的形状,然后逼着自家哥哥学。当时洛少瑜还无奈的拿着笔说:“我学这个有什么用?难不成我签合同的时候给人家画一只鱼?”
洛少瑾揉揉眼睛,确认那就是自家哥哥被自己逼出来的笔迹,一阵狂喜的情绪涌上来,充溢胸中,眼泪不受控制的湿润了眼睛,双手都在颤抖。她的亲人,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把她捧在心尖上的哥哥,他来找她了。
“小七?你怎么了?”风满楼惊讶的看她。
“啊,三师兄,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真是喜欢死你啦!”洛少瑾一把抱住风满楼,摇啊摇啊摇。
风满楼呆滞,被洛少瑾激动时不知收敛的力道晃的头晕眼花。
一边的薛暮云和柳随风也呆住。
柳随风眉目间涌起一阵落寞的苦涩,真的是个孩子啊,“喜欢”竟是如此轻易的说出口的吗?
薛暮云看着又哭又笑抱着风满楼又叫又跳的洛少瑾,醋味还没起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柳随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个心情了。
薛暮云拍了拍洛少瑾的肩膀,迟疑的问:“少瑾,你究竟喜欢……”
洛少瑾放开被晃的快晕过去的风满楼,抓住薛暮云,“暮云,我开心死了。我找到我……”
她想说她找到了她哥,但总算在将要出口的时候忆及还魂之事太过惊悚,及时咽了下去,可是满心要涨破的快乐不能分享的时候也是十分的痛苦,只是晃着薛暮云喊开心。
“你为什么开心?还有,你究竟喜欢谁?”薛暮云心结所在,虽然看着洛少瑾一副要高兴疯了根本没有理智的样子,仍然坚持问。
“我就是很开心很开心!暮云,我今天看你觉得你太顺眼了。太招人喜欢了!”
薛暮云直接点了她的睡穴,转头对另外两个人说:“她疯了。”
三个人都莫名其妙,不明白那一个玉佩究竟有什么玄机。
而第二天一早,洛少瑾醒来的时候就宣布了她的决定,她要去黎国岳家。
离别
洛少瑾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昨晚的事情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
手心里握着的玉佩被她的体温熨帖的温暖,凌乱的线条雕成一个“瑜”字,她怔怔看了许久,才确认这真的是事实。
一点一点的愉悦将胸腔涨满,急切的想要跟人分享自己的喜悦,赤足跳下床的时候,才明白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对人言。
一时间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最终这些情绪化为一种迫切,她要去找洛少瑜,立刻,马上!
她赤着足披着发跑出房门,一脚踢开了风满楼的房门,“三师兄!”
风满楼一向起的早,此时正在房里练内功,她突然闯进来,吓得他差点没走火入魔了。
“三师兄,我们去岳家吧!”
“什么?”风满楼皱了皱眉,“把手伸出来,让我把脉。”
武者通晓筋络穴道,大多都会诊脉。
“哎呀,我没病。”洛少瑾自然是记得昨日昏睡过去时薛暮云那一句“她疯了”的,一把拍开风满楼的手,心里暗暗计较着回头再跟薛暮云算账,一边可怜兮兮的求着风满楼,“师兄,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有急事。”
风满楼却坚持的拉过她的手,搭上她的脉门,“昨夜我便帮你诊过脉,你脉象有些乱,不是什么好征兆。圣火神功至刚至阳,极易走火入魔。除了创此功法者,历代教主,多半练到第六重就难以寸进了。尤其此功使人易怒,教中传来消息,二师兄练的也不顺利,甚至无端发怒,责打了飞龙堂堂主。你……”
风满楼说了半天,却见洛少瑾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上面,又有求于他,不敢像以前一样跋扈的打断他说话,只是抓着他袖子一脸忍耐。
“你,去岳家是去找那送玉佩的人吗?”风满楼与她认识也不是一两日了,看她此时神色,就知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真的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