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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很淡定。
“你怎么确定是我?”我十分好奇,这里人再怎么少,也总不至于只有我。
“不是你难道是刺客?这种水平的刺客,怕是早就□掉了。”瑾奕手里碰着本书,坐在灯下。
以前看过话本子,说灯下看美人比白日胜三分,此言果然不假。灯光的黄晕笼罩着他整个人,把皮肤衬得如磁般光滑。
“那个……我只是随便走走,就看见你这里亮着灯。”
“老乌他们住在外面那个院子。”瑾奕笑道,“要不要喝杯茶?”
“好啊。”我大大咧咧坐下来。
瑾奕旁边藤编茶几上放了一套茶具,一个泥做的小炉上坐了个紫砂茶壶。瑾奕倒了茶递给我,茶香不似平日喝的那么清雅,别有一份醇厚的香气。我尝了一口,初入口很苦,咽下去后,却有满口悠远的回甜。
“你喜欢这种茶?”这个纨绔子弟的爱好真是难以琢磨。
“有什么不妥?”瑾奕问。
“没有没有。”我忙摇头,“以前没喝过味道如此特别的茶。”
“这是栖凤山顶生长的茶树。”瑾奕笑道,“产量不大,也没什么人喜欢喝。”
我“哦”了一声。
瑾奕拿起书继续看,我在他屋子里四处探看。这间屋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少了各式玩赏的器物,四周全是满满的书架。而书籍多是天文地理历史和医药方面,随便看个名字都觉得比洛迦国志强百倍。
书桌上的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青花磁笔洗里盛了清水,一旁整齐地放着裁好的宣纸。
逛完一圈,瑾奕还在看书,我重新坐下,看着烛火出神。现在的感觉不是无聊,是难得的闲情逸致。
现在照雪应该已经睡下了,可能还在担心我。而在更远的,我不敢想起的地方,那些不敢想起的人又在做什么呢?他们会不会也想起我?
门缝里钻进来的风让烛火有些摇曳,我渐渐睡过去。
本来以为会梦到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突然发现我竟然躺在瑾奕的屋子里!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伸手摸摸,衣裳完整,只是头发有些乱。可是,如果我在这里,那瑾奕呢?罪过大了!
穿了鞋再略略拢了拢头发,瑾奕就推门进来了。
“去吃早饭吧。”瑾奕和颜悦色的。
“哦,”我小心问道,“昨晚你睡哪里了?”
瑾奕指指昨晚坐的躺椅:“就那里。你以为我睡哪里?”
我的脸发烫了一把,心里念了无数句佛,真是罪恶滔天。
“那个……实在对不起了。”
“没关系,不过肩膀有些酸痛而已。”瑾奕艰难地活动了一下手臂。
又来了。我哀叹。这下又欠下人情了,真是的,要么叫醒我,要么可以去我的房间睡,干嘛要在躺椅上凑合?
“实在不好意思,以后再不会了。”我态度诚恳,表情真挚。
“你还想有以后?”瑾奕一脸惊讶。我想起以前成康说过的一句话: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看嘛。是的,这次不知道他又有些什么招数来折磨我。这里的仆人少,横竖不过端茶滴水、铺床叠被之类的,没什么好怕的。
“今天跟我去见一个朋友吧。”瑾奕漫不经心地说。
“啊?”
事情的发展甚是诡异!
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很诡异。我们一起往进城的方向走,当我确定我们要进城的时候,瑾奕突然带着我转了个弯,沿着官道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路边有个饭馆。掌柜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瑾奕应该是这里的熟客,看掌柜笑得那一脸菊花一样的褶子就知道。
可是,这里要风景没风景,要情调没情调,而瑾奕这种常年生长在皇宫里的家伙,不知道哪股邪风把他吹到这里来的。
“您可来了,等半天了。”掌柜带我们往里走。
后堂里,火盆烧得很旺,桌子上摆满菜肴,旁边小炉里温了壶酒。
“二皇子,好大的架子啊!”角落里一个打扮美艳的女子阴恻恻地笑。
番外二
在深宫里呆太久,突然闻到自由的味道,身体已经放松了,心却还在时时警惕。我想,耘笙大概跟我一样。
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皇后和宰相大人的会面越发密切,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篡位之事虽然说大逆不道,但在父皇心里,这未必不是逃避的机会。我只是觉得,这皇位迟早是太子的,皇后居然连这几年都舍不得等下去。
说到太子,太子妃几天前突然来找我,她遣走身旁所有人,问我知不知道,我的皇兄爱上我的妻子。
事实是我完全不知道,所以有些吃惊。以太子的心性,眼前这个华丽端庄背景深厚的晋国公主完全是为他订制的,而他居然会看上耘笙,真是奇迹!
我问太子妃,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阻止,比如把耘笙关起来,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不可能囚禁太子,再说,只要太子成了皇上,这些事都由不得她。
看得出来,太子妃听完我的话很生气。她说:“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随你吧!”
扔下话就决然离开。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威胁,现在只能肯定,我家里那个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画屏说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画屏问我有什么打算,这倒考住我了。
她笑得灿烂,说这还不简单?你去跟你父皇说,自觉需要历练,所以去戍边。横竖你父皇也不会派你到穷山恶水之处。皇后那边的事让她们去折腾,你父皇都不想管,你也趁机向太子表个态,说明你无意参与。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耘笙怎么办?我想带走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画屏说那就更简单,你就不带,反正到时候她也逃不过太子的手掌心,也算你送给太子登基的贺礼。
我有些生气,皱眉说这成何体统?
画屏笑说你还在乎这个?
我想想说,我在乎的不是名声,而是这个人。刚才我略略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八成是动了凡心了。
画屏一愣,随后笑得整个和风馆都有些摇晃。半日之后停下来,她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办法带她出来,我想见见她。
我想既然要出门,不妨多出去几天,就当散心。
正如我对突然转换的环境不能一下适应一样,耘笙更不能适应。她以为我有什么别的打算,还十分严肃地对我说一切自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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