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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顺财错愕抬头,怔怔看着周华军,一时愕然以对。
见吴顺才腿上此刻已现出巴掌大一块紫痕,周华军够下头去,吸满一口淤血,吐往地上,沉声道:“别耽搁了!你们沿路往东行,若见丫岔道,必须往左,紧记了,走啊?”
众人走后,周华军一连吸了十几口,最后吐出一口鲜血来,始晕头晕脑地搂起他左臂,搭在肩头。
两人一蹩一拐,继续上路。走出百十步往左拐,钻入灌木丛去。
一路上血迹斑斑,点点滴去。
两只牛头犬狂叫奔来,四腿飞蹿,眨眼跑至血迹处,倏地同时刹住,颈毛根根直竖,其中一只勾头往一滩淤血猛嗅,另一只滞了一滞,撒腿奔出,往周华军他们远去的窄道飞驰追去。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亡命绝林
一声低嘶,未走那只牛头犬躺倒地上,鼻喷黑血死去。
片刻后,七名追捕他们的大汉来到死犬旁停下,直瞧得惊凛失色,脸脸相觑。
其中一年约三十的高硕壮汉,双目凶光四射,全神凝视小路远处,百步外的林木顶上宿鸟惊飞。
“汪……!”
一阵犬嘶由前方林子里传来。
高硕猛汉叫道“周华军他们还没走远,快追。”率先奔出,另六人慌忙紧随其后。
此时吴顺财因失血过多,兼之左脚有少许残毒蔓延到右脚去,两边腿肌肿得雪亮,活像一柊刨剥去皮的光杆树。虽给周华军挑起半边身子,却已是站立不稳,更莫说行走了。
周华军满额流汗,拭去熏痛眼睛的汗渍。索性把他背在背上,向前疾奔。
吴顺财一颗大头无力伏在他肩头,眼冒金星地颓然道:“放下我!你走吧?”
周华军知他已失去求生欲望,遂骗他道:“胖子!振作点。你看?前面就是丫岔道,过了那儿,我们就安全了。”
再不多言,逾走逾慢,他也是体力透支过剧,步履维艰,开始踉跄起来。
身后的狗吠声追近,离他们只有三十来步。周华军大急,猛一加快步伐,不料一个筋斗栽倒地上去。两人仰躺望天,汲汲喘息。
周华军忽然一喜,见上方有一棵百年老树横长半空,距离地面不过两米。
吴顺财亦看到这棵横长头顶上的怪树,叫道:“你快爬上去,我引开他们?”
周华军不由分说,振起最后一口气,三两下把吴顺财弄上树干去。
吴顺才刚刚搂抱树干,尚有一只脚垂吊下面,“汪!”一只硕大恶犬冲至树下,斜跃上来,咬着地上周华军的屁股。
周华军忍住疼痛,再推他一把,吴顺财安然匍匐树干上,惊恐下望。
人狗撕斗起来。
周华军和恶犬抱作一团,他虽手脚健硕,体势威猛。但牛头犬纵跃灵活,气势汹汹。“哧溜!”一下脱出他怀抱,一口把他右掌含入口内,森牙猛嗑。
“啊……!”
周华军手臂渗血,狗牙入肉嗜骨,痛叫起来。
“嗷!”
这一声是恶犬死前的惨叫。
周华军强忍剧痛,整只右臂往它喉内深捣而入,直抵肚腹。
此时此刻,已经朝先逃去的闵文先,以及苗家两兄弟,逃至丛林心脏一带,果然见一条丫岔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路可走。周围灌木幽深,古木参天蔽日。
跑在前方的闵文先,在丫岔路口微一迟疑,往左拐去。
误入歧途。
岩燋和岩坎跑晕了头,不辨东西南北,只懂紧盯闵文先的背脊,以他为向导,随后狂奔。
三人兜兜转转,迷路下返回原路,跑回丫岔道这方来亦懵然不知。
“啊!”横里劲风骤飙,一支暗藏路侧的长竹标,闪电弹出,由闵文先右肋进,左肋出,冲离地面,连人带标贴挂另一棵树腰上。
岩燋和岩坎吓得魂飞魄散,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闵文先的身子与树并连,鲜血顺着竹标淌在树干上,洫洫滑往树根去,情况惨烈赫人。
第二十二章:命悬一线
他眼珠直瞪前方,显是想说话,无奈力不从心,口鼻开始涌血,眸光消去,歪头断气。
本是烈日当头,却令人肌骨生寒。
苗族青年岩坎似吓丢了魂魄,一下抱头狂叫,发疯般奔了开去。
老岩燋大惊失色,紧追过去,边追边喊:“岩坎兄弟!危险!”
岩坎奔过一片枯叶地,一脚踏空,整个人向下陷落。
岩燋疾奔而至,扑往地上,伸手去抓他后颈衣领。却晚了一步,五指抓空,眼睁睁看着他堕入一口狩猎深井内。岩燋趴在井边俯首望下去,陷阱深达四五丈,只见岩坎张手舞脚,不住下坠。岩燋疾首狂叫:“岩坎啊……!”悲吼声远传开去。
岩坎嘶叫的余音从井下深处传上来。
“哗啦!”
重物落水,显是下面有深水。岩燋一愕,哭声立止。
同一时间,离此不远,只隔着一道灌木屏障的周华军,正把右臂从死去的狗嘴抽出,立时听到岩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由灌木丛那边传过来。
一震抬头,直起身来。正要钻过灌木丛去,突地眼前一黑,全身摇晃起来,显是中毒征兆。适才他替吴顺财吸伤口时,不慎把一滴毒液,溅到皮肉划伤的右肩处。
须臾,毒液循经过脉,渗透全身。
他最后的知觉一片模糊,隐闻身后喝骂声声,终于眼前黑定,扑倒地上。上面抱树匍匐的吴顺财,见七名持枪大汉闯至树下,骇得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其中一名体形威猛,显是贼众首领的大汉来到周华军身旁,冷吁道:“这小子显然是中了剧毒,看看他还活着没有,高小姐纷纷过,只有周华军不反抗,就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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