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脸。(2/2)
宁玺认认真真地看了行骋一圈儿,从上到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调整好情绪,才慢慢吐出一句:“没事就好。”
小时候小宁玺为了保护弟弟也打过架。
那会儿行骋年纪小,哭鼻子跟拧水龙头开关一样,一边暗示自己别哭别哭,结果一看到他哥的伤口,眼泪汪地一声就出来了。
小宁玺冷冷的,睨他一眼:“傻子。”
等大了,行骋为他打一次架,宁玺冷静着给弟弟上药缠绷带,也忍不住骂一句:“傻子。”
行骋总是特别能耐,说小伤没事。
宁玺伸手摸上去,他就嗷嗷叫,抱着他哥的手臂说痛,得亲一下。
就是那个时候,宁玺开始明显感觉到,行骋的喜欢。
一坐上行骋爸爸的车,宁玺就有些不安。
行骋的爸爸妈妈都对他特别好,这让他觉得他和行骋的感情是一种束缚,压得他有点难受,有点愧疚。
本知道是深渊,还明目张胆地扣着行骋的脚腕,把他往里拖……
他跟行骋的关系,如果按照宁玺的构想,他只希望,是行骋的讨,和他的给。
两不相欠,对彼此都好。
但是今天说实话,最开始一听应与臣讲,是为了个女生,宁玺特别小心眼地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像死过一回。
特别难过。
行骋拉着宁玺坐到了后排,灯关着,两个人各坐了一边儿,都心虚,特默契地别过头去看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行骋爸爸看俩小孩儿一路上也不讲话,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拉着行骋先去找了家诊所,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所幸还伤得不严重,都是些皮肉伤。
包扎的时候那酒精一弄上去,行骋掐得自己手心都要肿了,宁玺在一旁站着看,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往伤口上瞟。
行骋爸爸也看不下去,不过儿子大了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担,叼了根烟出来,说去诊所门口抽一根,吹吹风。
他爸前脚刚出了诊所里间,门一关上,行骋坐着转过上半身,单臂揽过宁玺的腰,直接把他哥带了过来。
他的脸就埋在他哥的小腹上,咬着嘴唇抽痛喘气。
宁玺真的快心疼死了,没办法,只得用手心扣住行骋的后脑勺,轻轻地揉,垂下眼来,小声安抚他。
他都能感觉到行骋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毛衣不放,直到了最后上纱布,行骋才稍微松开一点儿。
行骋想过,他要是在宁玺面前稍微脆弱那么一点点,宁玺会不会心软?
出了诊所,已经非常疲倦的行骋爸爸把车开回了小区,接着两个孩子下了车,把车给锁上了。
行骋一进一楼就不跟着往上走了,跟在宁玺屁股后边儿,对着他爸说:“爸,我反正也不想睡了,明天周末,我去我哥那儿坐坐。”
高二周六没有课,就是爽。
行骋爸爸看了下时间,虽然估计宁玺也睡不了多久了,但还是训他:“人家宁玺明天不上课么?上去!”
宁玺闷闷出声:“行叔叔,他可能找我有事,十分钟我就让他上来。”
见宁玺都没什么意见了,行骋爸爸也累得没时间管儿子了,点了点头,指着行骋又说:“自己注意点儿时间,人宁玺还要上早自习……”
行骋一边儿点头一边儿给他爸挥手,太高兴了差点儿把手臂上的纱布给扯着,疼得“嚯”一声,旁边站着的宁玺看得眉头直跳。
行骋爸爸一上楼,关了家里的门,行骋扒着宁玺家的门又想进去,宁玺没办法,搞不懂行骋这折腾出了一身伤还想干什么,佯怒道:“就在这儿说。”
身子又往里边儿挤了一点,行骋可怜巴巴地:“哥哥,外边儿冷……”
宁玺简直拿他没办法:“你别折腾了!”
估计猜出来哥哥在躲什么,行骋眉毛一挑,说了声悄悄话:“我保证不亲你。”
听了这话,宁玺愣是傻了半秒,耳朵通红,还没来得及把行骋给关在外边儿,这臭小子就一下子钻进来了,猛地关了门,几乎不留时间给他哥喘口气,低下头逼问道:“你怎么大半夜跑出来了?”
宁玺后退了一步,面对这问题还真说不出话来,瞪着眼说:“有你屁事。”
我靠,都给他哥逼得吐脏字儿了,能耐。
他哥就是担心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派出所来吹风?
行骋转了个面,直接挡在入户与客厅的衔接处,手臂撑到墙面上,抵着他哥,认真道:“不在一起也行,你好好学习,我继续追你。”
宁玺触动归触动,但还是在这儿堵着快被行骋气死了:“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行骋还是拦着路:“没说不啊,你考哪儿我就考哪儿。”
宁玺垂下眼,语气特别坚定:“我不会在南方的。”
很现实地说,行骋也考不上他要去读的学校。
行骋一拍脑门儿,也开始较劲了:“我去你校门口卖羊肉串儿,天天把你喂饱……”
宁玺侧过身躲开他,忍着气说:“你别跟我犯浑。”
憋了一晚上,行骋简直忍不住了,借着身高优势把宁玺圈在墙角边儿,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去磨蹭宁玺的鼻尖,声儿都带了些沙哑。
“哥,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行骋抱着宁玺,在这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以前唱的那些什么ktv金曲都还不够狂野,现在这情况,别说独家记忆了,让他倒着唱痴心绝对,他都能吼个升调来。
行骋的少年音色已成熟不少,仍旧带着些青涩的意味,吐出的语句在宁玺耳边炸开,串成丝线,悄悄钻入了他的身体里。
他抬起头,看着行骋上下滚动的喉结,一时间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愣在原地。
行骋看他哥发呆了,捧着宁玺的脸就要吻下来,宁玺猛地一回过神伸出胳膊抵着骂:“你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
行骋半秒都没犹豫,手上一用力,反手甩了自己一耳光,打得半边脸“啪”地一声,整个客厅都听得到。
算我他妈打脸了!
宁玺简直惊呆了,气都没缓过来,就这么直接被行骋又摁着脑袋接吻了。
这个吻,强势,急切,带着些野蛮,宁玺甚至都能尝到一丝残留在行骋嘴角的血腥。
嘴上还没停歇,宁玺瞪着眼,看着行骋侧脸上被他自个儿扇得一片通红……
得,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