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01(2/2)
“皇太后说的是,臣与林文襄乃忘年之‘交’。”李绍泉道。
“林文襄之妻陈婉为臣老师曾文正公之义‘女’。臣为曾文正公‘门’生,是以相识。曾文正公颇能识人,对林文襄极是赞赏,称其日后必成大器,其时臣亦以为,老师所言不虚。”李绍泉接着说道,“臣与林文襄见面不多,但于洋务大计,极说得来,是以平日里也时常通信。”
“噢,如此说来,林文襄与你也算是亲戚了。关系自然比平常人近些。”仁曦太后点头道。
“林文襄年纪虽轻,但学贯中西,见识非凡,臣与之通信,常有心得。”李绍泉道,“实是我大乾年轻俊彦中不可多得之能员,只可惜英年早逝……”
李绍泉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
“是啊!如此英才,惜乎天不与寿!”仁曦太后也叹息起来,一时间君臣相对无言。
良久,仁曦太后方才说道:“这一次日本内‘乱’的事,想是你也知道了。朝中这几日正为此争论不休,”仁曦太后看着李绍泉,“你熟悉日本情形,怎地却不见你上折子?”
“皇太后皇上圣明,日本之情形,一目了然,何须臣多言?”李绍泉微笑着回答道,“不管外间议论如何,皇太后皇上自有圣断。”
听了李绍泉的话,仁曦太后面‘露’微笑,转头看了慈安太后一眼,慈安太后也是含笑点头。
“这件事儿,我还是想听听李制台的建言。”仁曦太后笑道。
“臣不敢妄言。”李绍泉恭敬地答道,但脑子里已然琢磨好了说辞。
“李制台但说无妨,我想看看,你想的是不是和皇上一样儿的想法。”仁曦太后道。
“回皇太后的话,臣以为,日本近在肘腋,尝‘欲’吞琉球,占tái • wān,夺朝鲜,可谓中土之大患,此次内‘乱’,乃天赐削弱其国力之良机。”李绍泉道,“然日本政fu若在此战中失败,西乡隆盛一派武士上台,也定是不改前端,是以臣以为,无论是现下之日本政fu,还是西乡隆盛所率之武士叛党,哪一方胜利。都不利于我大乾。因而双方俱要削弱之。”
“日本政fu自改制以来,暗吞琉球,又出兵tái • wān。所幸为林文襄挫败,而今爆发内‘乱’。无力外顾,确是我大乾百姓之福。李制台适才所言,甚是中肯,这日本人狼子野心,无论是哪一方在台上,都是不会改的。”仁曦太后叹了口气,道,“可就让他们这样子一直打下去么?”
李绍泉何等聪明。立刻便从这句话判断出了仁曦太后的心意,他赶紧打蛇随棍上的把准备了许久的说辞拿了出来。
“皇太后所虑甚是,日本内‘乱’,须得有一个了局,不可能无限期的打下去。”李绍泉说道,“如果任其内‘乱’不已,不但我大乾在日本之侨民饱受其害,恐珉朝倭寇故事,又当重现矣。且日本如内‘乱’过久,难保列国不趁机干涉。是以无论如何,我大乾对此绝不可袖手旁观。朝中清议言任其自消自灭,乃书生之言。切不可听。”
“李制台说的是。那些个书生,平日里只知空言虚谈,临事则无一策可用!”仁曦太后想起这些日子清流们上的那些个针对日本内‘乱’的种种“建言”,便气不打一处来。
“李制台,如你所言,朝廷当如何应对?”仁安太后这时开言问道。
“臣以为,朝廷当在明面上显示出支持日本政fu之意,可许给售卖军火,再使一二疆臣假外人之手。暗中接济叛军,使其自相攻杀。最后无论哪一方胜利。其实力都将大损,而我大乾则可坐收渔人之利。”李绍泉答道。
“如此甚好。”仁安太后转头看了看仁曦太后。微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大乾不但可免干涉日本之名,还可坐收实利。”
“姐姐说的是。”仁曦太后点了点头,“如此处置,显示我大乾维护日本和平之意,亦可平息外国物议。”
仁安太后的目光重新转向李绍泉,叹息道:“李制台,这具体的办法,你密折专奏上来,由你来经手好了。自林文襄去后,能象他这般勇于任事之人,实在是太少了,你就辛苦些,多为朝廷分忧吧!”
“臣谨遵慈旨!定然全力以赴!”李绍泉赶紧应道。
仁曦太后随后又问了一些别的事,就在召对接近尾声之际,仁曦太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经意的问道:“李制台和林文襄‘交’谊深厚,可知林文襄还有兄弟否?”
“回皇太后的话,臣只知林文襄有长兄林洄淑,次兄林远铭,皆为翰林,除此之外,再未听说另有兄弟。”李绍泉听闻仁曦太后的问话,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噢。”仁曦太后和仁安太后对望了一眼,没有再问。
在结束了今天的觐见之后,李绍泉陛辞出殿,仁曦太后随即转身道:“刘晟印,去请六爷和七爷过来一趟。”
“遵旨!”
※※※※※※※※※※※※※※※※※※※※※
东京,英国驻日本公使馆。
“你刚才去见乾国公使了?”刚浏览了下使馆参赞萨道义递上来的关于最新的日本内战的汇报,正在吃早饭的威利斯便诧异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是的,先生。”萨道义略一躬身,神态恭敬的答道,“而且据我们在北京的公使馆的人报告,乾国政fu是在五天前的皇帝召开的御前会议上做出这个决定的。”
“乾国政fu竟然会选择支持日本政fu,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威利斯掀起系在颈项上的餐巾,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不让嘴角的油渍流到自己的胡须上。
威利斯放下餐巾,又沉‘吟’了片刻,这才又道:“欧内斯特(萨道义本名欧内斯特?马松?萨托)……”
“在,阁下。”萨道义从容应道。
“你今天就约见下我们在乾国公使馆的那位朋友,问问他,俄国与乾国之间,是不是因为xīn • jiāng的战争,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威利斯目光游移,若有所思地吩咐道。
据威利斯从乾国公使馆探得的情报,由于俄军强占伊犁的问题,乾国和俄国的关系时不时会出现‘波’折,而在现在日本发生大规模内战这个节骨眼上,乾国政fu竟然选择支持不曾经在朝鲜和tái • wān给乾国造成极大麻烦的日本政fu,除了表明乾国和俄国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危机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太好的解释了……
“是,我一会就去安排,下午4时左右。我会去和他一起喝下午茶。”萨道义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下。又主动问道,“阁下。这个变故,是否要第一时间报告伦敦?”
“这件事不必着急。”威利斯拿起桌上的摇铃晃了下,一个裹着红‘色’包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