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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等我回来!”
李皎心中疾跳,微侧头,看向身后人。
身后青年不用她催促,风风火火地出了帐门。冷风甩起来,驱了室中闷热的气氛。李皎坐在地上,心中的潮热却仍然没有下去。她安静地坐那里,脑中回味着方才夫君的味道。一身汗味,一身男人的味道,混在一起,竟让她双腿发软,动情无比。
真奇怪,郁明不过出门了一个多月,她就觉得他变得更英俊不凡了。
帐门甩一次,青年扬长而去;李皎在心中回忆夫君,帐门再一甩,那扬长而去的青年又急匆匆退了进来。一低头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李皎:“……?!”
郁明:“……艹你们找的什么高手啊?那人老子认识啊!”
李皎满心疑惑,看郁明匆匆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在帐中转悠找东西。这个帐里放了许多木匣,里面藏了许多过冬的冬衣,准备赏赐的布料。郁明跪在匣子前翻,居然还翻出了一顶毡帽。李皎就看郁明来回忙活,她眨个眼的功夫,她的夫君已经从俊俏郎君,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什么东西。
一身花花绿绿,布带一条又一条,头上戴着毡帽,口鼻罩着黑纱。腰间的佩玉没有来得及卸下来,踢踢踏踏,他把鞋子都换了。
郁明嘿笑:“见到是我他肯定就不比了!”
他在李皎的肩上拍一下,把他那个准备站起来的妻子重新拍坐了下去。李皎脸绿,看她夫君豪气冲云,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胸抬腿走出帐门:“我要好好耍耍他!”
门外一干大臣们急得团团转。
上面那个嚣张的西域第一高手已经叫阵了两次了,他们这边的高手就在帐门外露了下脸,随意地往上一看,高手脸色微变,又缩回了帐篷里。大臣们绝望,交头接耳:不是说驸马出身武学大家吗?是当今刀术的集大成者吗?殿下不是进去使美人计了吗?驸马怎么出门晃下眼,就被那西域高手给吓回去了呢?
惨了惨了!大魏危矣!
都怪长公主对她驸马的过度吹捧!
大臣们这边商议着换人上去顶,便见他们那个之前被吓跑了的驸马,又从帐篷里冒了出来。众人先喜,然后惊:“驸马!驸马您可出来了……不对!你、你是驸马吗?你怎么这个打扮?”
大家的脸一起跟着驸马苍白了。这一身乞丐似的着装,多么的丢脸,算怎么回事啊?
大臣们拦着不肯让这样的驸马上去丢人,然驸马他的武功高低不清楚,但起码对付这帮老头子们是够了。他随便动动手指头,身前就哗哗哗倒一片。等宿卫军黑着脸来维护秩序,驸马他飒然一跳,在半空中身法轻灵,跳上了高台。
大魏的高手终于姗姗来迟,露了脸。高手的造型,也惊住了一大片人。
西域高手:“……”
文武百官:“……”
皇室宗亲:“……”
李玉手揉着额头,睁眼又闭眼,深呼吸两次,仍然一肚子没好气。他觉得在驸马亮相的这一瞬间,他的头更疼了。乱七八糟,这闹的什么啊?!不是说李皎去负责了么?就负责出这个鬼样了?
高台上,西域第一高手巴图,无法控制这种滑稽感。他万万没想到大魏拖拖拖,拖出这么个结果来。他放声大笑,胸腔震动,更想开口嘲笑一下这个人。郁明目中冷冽之光乍起,在对方大笑时,他倏而跃起,掠向对方。巴图的笑声戛然而止,呼吸一重,抬刀去挡。怪人的脚尖踩上巴图的刀,大力让巴图双臂骤沉。巴图额上青筋凸跳,他大喝一声,刀锋向上扶,如海潮般将力还给那人。
对面那怪人借着刀力往后跃,刷刷刷踩过武器架,从武器架上扯过一把刀,就重新杀向了巴图。
他左手持刀,身法迅疾又悍勇。乍起乍落,神出鬼没!
哐哐哐!
两人交手数招,即便是不通武艺的人,都能看出大魏的这个怪人非但没有被西域第一高手压制住,反而有隐隐强压的势头。
李皎这时整理好了衣装,掀开帐门,往台上的打斗看去。打扮怪模怪样的人就是她的夫君,他手里随意一把刀,风起刀落一瞬,身子翩跹若鸿雁,大势如潮卷,铺天盖地地压制着那个巴图。
悍勇无匹!
台下诸人连连喝彩!
李皎双目灿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每次看郁明跟人打架,都有热血被点燃的感觉!他懒洋洋时好看,却不及他动武时英姿的一成!真是潇洒,真是英武,真是世间郎君谁能匹敌?!
不光李皎会欣赏,台上坐着的一众贵女皇亲们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她们纷纷打听:“我们大魏的那个高手是谁?这般厉害!”
众女们心肝砰砰跳,比男郎们更能欣赏男子的内心。哪怕那郎君打扮的那么怪,但是男子的魅力,又岂在一身衣服上?女郎们脸颊绯红,迫不及待地询问家中父兄:“那郎君是宿卫军中的吗?家世如何?可曾婚配?”
丞相家的女儿红着脸,专程跑到父亲这边,也这么追问丞相。
丞相无奈道:“他不是宿卫军的。”
丞相女儿继续提问:“那是做什么的?”
丞相:“唔……他没有官职啊。”
女郎一愣,却道:“那也无妨。再是他家世……”
丞相:“非名门出身。”
女郎再要开口。
丞相:“但是不好意思,你不能看中他,就想他入赘我们家。”
丞相女不悦:“父亲忒世俗!此郎如此大丈夫,哪怕什么都不好,入赘我家也无妨。”
丞相哭笑不得,看高台上太皇太后不悦地向他看过来,忙打发走女儿:“为父也知他是大丈夫。世人皆知他是大丈夫。长公主更知他是大丈夫。所以他是长公主的夫君啊!作为公主的驸马,他当然不能有官职了。”
丞相女儿白着脸回去女郎的坐席上,场上打斗精彩十分,已难以引起她的注意力。她每往台上看一眼,心中就失落一分。如此场景,发生在席上很多女郎身上。她们怔怔然看着台上,一颗心飘飘荡荡,无有归处。
李皎观看没多久,就被太常寺中的大臣们拉走去鹿台了。李皎一步三回头,既不愿错过夫君的精彩打斗,又不能耽误登鹿台的时间。她最是紧张,怕郁郎输,怕郁明受伤,还想把他的巍然之姿每一刻都看到。
大臣们苦口婆心劝公主:“鹿台地势高!鹿台看得更清楚!殿下再不去鹿台,时辰就来不及了!”
李皎心中焦躁,夜色已黑,火光重重。离比武台越远,她越是看不清那里的比斗。哪怕鹿台地势高,然她又不是千里眼啊!李皎走得不甘不愿,她难得有些怨李玉把登鹿台的事情交给她。如果她不用走,她就能站在最近的地方,看郁明如何赢了。
郁明一定会赢的!
李皎坚信。
台下的大臣们由一开始的怀疑,在时间往后推移时,也全部这么坚信着。台上巴图满头大汗,不住往后退,气势越来越弱。这般的状态,如何是郁明的对手?
凉国使臣脸色精彩无比,把人叫来,呜哩哇啦地一通喝问:“我们的第一高手怎么这么没用?”
使臣团在半路上遇到西域第一高手巴图,临时起意,他们邀巴图来魏,巴图可有可无地答应下来。等到了大魏长安,凉国使臣团随意跟巴图聊天,得知巴图说这些大魏郎君们都打不过他。即便凉国是来赔罪的,但他们更想削大魏的面子。所以才有了这场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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