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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被萧乾牵着手,走过王府的庭院。
这王府不像江南园林似的王府建筑,面积不小,相对而言匠心要粗糙一些。
有正主儿住在府上,府里头挺热闹,这个点儿,下人们还在洒扫。
丫头们凑一堆,啾啾有声。
小厮们抬着花钵,走来走去,有婆子大声喊着,安放地方……
乍一看到戴了巫师面具的萧乾过来,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万福!”
“王爷万福!”
齐刷刷的一排排跪礼,萧乾却视若无睹。
他头都不转,冷峻地从中走过,一袭黑袍,无风而动,身姿冷绝而桀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除了手上牵着的墨九,他大步而行,不看任何人,径直入得正厅,淡淡扫了一眼厅中坐等的几个人,淡淡开口。
“丞相,麻烦一下陆机老人,到偏厅来为本王看诊。”
旧时贵族的规矩多,不同的客人,待客的地方不同。
纳木罕几个这会儿被管家安置在正厅吃茶,但萧乾这样吩咐的意思,是要单独招陆机进去面诊了?
毕竟王爷的脸,不好见人。
两人去偏厅问脉,也属正常。
纳木罕没有多想,了然地点头,看向陆机。
“陆机老人,辛苦你了。”
这一眼是带着嘱咐的与期望的。
看得出来,他对苏赫的病情很关心。
陆机老人来之前已经听他说过一些事由,望萧乾的背影看了一眼,点点头,也没多话,便跟在萧乾的背后,往一门之隔地偏厅而去。可他刚一撩开帘子进去,却见墨九就杵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他。
“呀,陆机老人,好久不见了。”
先前墨九就跟在萧乾的背后,但是萧乾走得快,陆机老人虽然知晓是墨九,但除了厌恶之外,还来不及对她做出别的意识判断。这会儿,一看她斜倚门框杵在苏赫的门口,就像当初跟着萧六郎时一样,他不由得气从心来,恨意入脑。
“钜子好久不见。这是又寻到金穴栖身了?”
这是骂她贱了?
墨九不和老头儿计较,斜斜一眼,满不在乎地偏头。
“里面请吧,王爷等着你呢。”
陆机深深剜她一眼,视线久久不动。
墨九从他老态龙钟的脸上捕捉到了恨意,却是耸耸肩膀,不在意。
他这是在为萧六郎鸣不平,所以,她暂且忍他。
在苏赫的王府里,她如今又是苏赫的女人,哪怕陆机老人对她恨到了极点,恨不得直接一把火烧死她这个妖精,但除了酸她几句,瞪她几眼,其实他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大眼与小眼对看几下,他哼一声,与她错身过去。
在陆机的背后,站着温静姝。
她头一低,也想蹙着眉头进去。
一只手臂,却横挡了过来。
温静姝抬头,就看到墨九绽放得花朵儿一般的笑靥。
“温小姐,止步!”
------题外话------
嗯,闯北说,今天晚上,等你来。
击西……去了还是没去,懵了还是没懵?
明儿见……
☆、坑深256米,颇有心机
温静姝眉心轻愁未解,却不像陆机那样直接带恨看她。
微微审视一下墨九,她抬了抬手上的药箱,轻启朱唇。
“我是陆机老人的徒弟,麻烦九姑娘让我进去。”
有城府的妹子啊!
可是,陆机的徒弟了不起吗?
她还是陆机老人的徒弟的媳妇呢!
墨九心里暗乐,嘴上却不肯饶人。
调回头,她看一眼陆机和萧乾映在帘上影影绰绰的人影,唇角一勾,低头,冷不丁俯到温静姝的耳边,小声道:“温小姐,这话冲别人说可以,冲我就免了嘛……你和陆机老人那点儿苟且之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吗?”
手指勾一勾,她笑得暧昧。
“要不你给我点好久,我就不张扬了?”
温静姝那张削瘦了不少的面孔,霎时褪了色。
苍白,无助,嗫嚅嘴唇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讲不出话来。
墨九却不是一个得理就饶人的主儿。
她依旧懒洋洋地斜倚在门框上,一副风流骚年的模样儿,挑眉含笑。
“温小姐生气了?嘿,故人相遇,不唠点熟磕,我怕你会想不起我墨九是谁了哩——这样一说,是不是记忆更深刻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想起来了?”
温静姝吸了吸鼻子,“你待怎样?”
“不怎样。”墨九仍旧笑盈盈地,“当初害得我差点和六郎闹掰,温小姐手法实在精妙,我在想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这货记仇来着!
当初的事儿,她一直没忘。
以前不找温静姝麻烦,一来么是有比她更麻烦的事。
二来么,确实也没有机会。
这一回,人撞到她的枪口上了,她能随便让温静姝过去?
打不死她,咬她几口也是好的。
可这温静姝,娇娇弱弱一个女流之辈,萧六郎故去后,本就瘦削了不少,被她这么一呛,脸上更是半分颜色都没有,站在墨九面前,她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儿,就像一朵受尽了委屈的小花朵,被风吹雨打后,就要奄奄一息了。
“小九……”
她唤了一个彼此比较熟悉的称呼,字字句句都说得哽咽,宛如喋血。
“原来你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做的?”
“难道不是?”墨九抬眉,斜眼。
“呵,若是我做下的,当初我又何必在师父面前为你开脱?”
“不为我开脱,你又怎么做好人?”
温静姝一怔,口中喃喃。
“小九,我不曾想,你恨我如此?”
“我恨你?”墨九撇唇摇头,“你想多了,毕竟你没有那么重要。我都快要忘记你了。若不是在哈拉和林再见,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般有缘?不过温小姐也确实是聪明人,早早离开了萧二郎,倒是为你和温家免了一场祸事,只可惜了你那妹妹静娴,被你无端带入萧家,一天福没享到,被萧二郎霍霍了身子,结果还成了你的垫背,白白祸及了性命——啧啧,怎么我越想越觉得你温小姐才是一个神机妙算的主儿呢?”
她连珠炮似的,咄咄逼迫,一句比一句快。
温静姝直听得那张脸,一下青,一下白。
可论口才,她如何说得过墨九?
张了几次嘴,她都说不出来。
气得胸口直起伏,末了,也不过堪堪一句。
“小九,你何苦冤我至此?我何时得罪过你么?”
没有得罪吗?墨九往上翻着眼珠子,斜上方45度想了半晌。
别说,还真不能举出一桩温小姐的事实罪证。
可这就是人家的高明和厉害之处啊。
尽管她一直怀疑温静姝,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