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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医生心中一震,却也知道罗天行说的是事实。
她大大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这两年来,她看过太多的死亡,却还是无法习惯,尽管是上头的指示,可或许她真的不适合来这里工作吧?
她的善良,不适合这个地方。
王医生怜悯地看着陷入沉睡的谢辰风,尽管睡着了,他的双眉仍是紧紧地揪在一块儿,诚实地流露出他的不安……
刚才自己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
虽然这孩子极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怪物,但他是她的患者,身为医生是不该对自己的患者抱有恐惧,如果连她都害怕了,这孩子又能去依赖谁呢?
注视着谢辰风稚气的睡脸,王医生在心里坚定地想,只要这孩子还是人类的一天,那么这孩子就是她的病人,一个她必须竭尽全力、好好照顾的病人。
西元二0一二年,一颗陨石坠落tái • wān中部某山区,因山区位处偏僻,无人伤亡。
西元二0一三年,第一怪物于中部地区的一山地村落出现,残杀全村七百六十八人,后出动陆空战队,牺牲二百四十一名士兵、一个小队装甲部队、两台战斗直升机,才顺利歼杀进化失败者,官方将此事件以遭不明恐怖分子袭击作结。
同年第二怪物出现,屠杀四十八人后,为不明人士所杀。
据目击者表示,怪物是由人类突然异变所生成,而不明人士身具飞行能力,且似乎怀有爆破武器。
西元二0一四年,陆续出现六名由人变化的怪物,四名为不明人士所杀,手法不一,政府牺牲高达四百名的士兵,歼灭两名怪物。
同年,政府成立国家安全特殊防卫局,简称特防局,列为国家一级机密,同时怪物更名为“变种者”。
西元二0一五年,生物学家杜文生,发现二0一二年所坠落的陨石中,含有一种地球尚未发现的特殊病毒,经空气感染。
特别的是虽是经空气感染,却会选择性的感染人类,初步估计,一百名人类中只会感染一人,感染条件不明。
此种病毒无法以已知的病毒常识解释,潜伏于人体DNA的染色体中,潜伏期长短不一,病发过程称之为“异变”,进化中之人则称“历程者”。
经由实验证明,异变过程中只有“失败”与“成功”两者。
失败的变种者,基因严重突变,身体组织再构成,形成非人类状态,丧失理性,力量无法估量。
成功者,理论上大脑开发率可高达百分之三十以上,肉体强度、速度增强,并且能够获得无法估量的特殊力量。
杜文生将新病毒命名为死神病毒(Deathvirus,简称D病毒),代表死神的进化(TheevolutionofDeath)。
同年,第一名进化成功者诞生,其是经由D病毒实验而产生,还伴随着十多名异变失败的变种者,其特殊能力为可自由操控空气中的含氧量,能力名为“控氧”,同时进化成功者更名为“超能者”。
西元二0一八年,特防局拥有的超能者增为六名,其中四名为实验成功者,两名为外来加入者。
超能者最大的目标,是歼杀危害社会严重的变种者,变种者的力量虽大,可是丧失智能,不是超能者的敌手。
同年,自行进化成功的超能者,陆续由暗为明,出现在社会争斗犯罪,顿时整个社会动荡不安,政府用尽各种手段掩盖事实,并且加强追捕犯罪的超能者行动,超能者犯罪再度化明为暗,躲藏在社会的黑暗角落。
西元二0二0年,南投市谢辛进化成功后,杀死双亲,独留下开始产生异变、历程者的亲弟谢辰风存活。
谢辛的能力暂时定名“风刃”,意即可压缩风压,形成锐利的风刃,伤害的最大强度因数据过少,现无法估计。
目前谢辰风暂由特防局异变期观察组收容,为观察体第一百三十二号。
看完了罗天行带给他的一叠厚厚档案,谢辰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明明想要放声大叫,却又处在错乱的冷静当中。
陨石带来的死神进化病毒?不特定条件的择人感染?
然后他一家大小都给感染,爸妈还是基因已经有突变现象、进化失败的变种者。
老哥则是进化成功的超能者,自己则是刚迈入异变初期的历程者?
该说倒楣吗?百人当中才中标一个,偏偏他全家都给标中了,要是可以,谢辰风真想哈哈大笑几声,当成三流的科幻电影来看。
这,却是现实,切切实实的现实,谢辰风笑不出来。
“姓罗的阿叔,你是想告诉我,就算我大哥不杀了爸妈,你们也会乐意动手吗?”谢辰风的口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罗天行在心里无奈的叹息,诚实的回答:“是的,变种者终将丧失人性,以屠杀一切所见的生物为目的,如果你的大哥不动手,我们特防局也会抹灭他们。”
他边观察着谢辰风的神色,边用和缓的语气努力地说明:“也许你会怪我们,或者怪你大哥无情,但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谁也不晓得变种者什么时候突然发生变种,只有超能者能单靠眼睛,判断出变种者的异变过程。
“就某方面来说,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才会痛下杀手。”
“……你要对我说什么?看开一点节哀顺变吗?人死不能复生吗?放屁!全都是tā • mā • de放屁!”
谢辰风的语气激动了起来:“我老哥杀了我老爸老妈是正确的选择,我可能会变成下一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怪物,然后你们维持世界正义和平的干掉我——tā • mā • de!全都是tā • mā • de胡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不信!我不信!”
谢辰风从病床上跳起,一把揪住罗天行的领子,瞪大滚圆的眼睛吼道:“你们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什么病毒变异的,全都是tā • mā • de胡说八道!我不跟你们疯了,把我爸妈跟我老哥还给我,还给我!”
说到后来,谢辰风的眼眶忍不住的泛红,他明白眼前的人所说都是真的,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长久以来的生活就这样的被摧毁,太突然,也太残酷了。
爸妈死了,大哥仿佛变成一个可怕的陌生人,他谢辰风短短的十七年寿命随时可能结束。
这是一场恶梦吗?要是梦,就快点醒,快点醒来啊……
“谢同学……”听着谢辰风近乎崩溃的嘶吼,罗天行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借此安抚他的心情。
激动的情绪发泄过后,谢辰风颓丧的放开罗天行,坐回病床,把脸埋在曲起的膝盖里,有气无力的说:“阿叔……对不起……可以请你出去吗?”
看着谢辰风颤抖的双肩,罗天行叹息了一声,说道:“要是有事,就按床头墙壁上的按钮,我跟王医生会马上过来的。”
剩下一个人的谢辰风,咬着牙无声痛哭。
自从幼稚园毕业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总觉得流眼泪是女人的专利,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流血不流泪。
可是他现在哭了,还跟个小娃娃没两样的大哭,要是那天以前,有人跟他说他会哭得这么厉害,他肯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要不然就是在说笑话。
哭得天昏地暗的谢辰风朦胧间,想起了以前国文老师秃头佬在课堂上,心血来潮时教过的一首诗——登高欲穷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鱼书不至雁无凭,几番空作悲愁赋。回首西山月又斜,天涯孤客真难渡;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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