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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面包房?”
“面包房?”纯一吃惊地望着南乡。
“你忘记了以前说过的话了?我的老家就是开面包房的。”南乡笑着说,“不仅要做面
包,还要做点心和奶油蛋糕什么的。要办成一家孩子们都愿意来的店。”
纯一快活地笑了,“店名叫什么呀?”
“南乡面包房。”
“太严肃点了吧?”
“是吗?”南乡琢磨起来,这时他感觉到吹拂在脸上的海风,就说,“南风,南风的英
语怎么讲?”
“SouthWind。”
“就是它了,SouthWind面包房。”
“我认为这是个好名字。”
南乡与纯一一起笑起来,又加上一句:“带着家人回去开面包房,是我现在的一个小
小的梦想。”
他们来到紧挨渔港的胜浦警察署,南乡把汽车停到停车场,自己一个人下了车,他认
为向刑事打听事情,以狱官的身份比用律师事务所的名义要有利。纯一理解了他的意思,
老老实实地坐在助手席上。
走进大门,南乡在收发室打听刑事科在哪里,一位女警官在询问了他的来意后马上用
手指向二楼。
刑事科办公室相当宽敞。在宽敞的办公空间里,总务科、交通科等也都在一起办公。
写有刑事科的金属板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办公桌有15张,搜查员大概都出门了吧,目前在
刑事科的搜查员只有三人。
南乡向里面窗户边的科长席走去。身穿短袖衬衫的刑事科长正与另一位客人谈得正欢
。
南乡用目光打了个招呼后,就在旁边等他们谈话结束。与科长谈话的男子30多岁,胸
前别着个检察机关徽章。
作为狱官,与和警官的关系相比,与检察官更熟悉些。南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科长才抬起眼睛问南乡,“你有什么事?”
“突然拜访,失礼了。这是我的名片。”南乡向和自己同龄的刑事科长鞠了个躬,拿
出名片,“我是从四国的松山来的,我叫南乡。”
“你从松山来的?”科长吃惊地说,他越过眼镜片注视着名片。旁边的年轻检察官也掩
饰不住好奇心向这边望。
“我是刑事科长船越。”对方一边递名片一边说,“有什么事?”
南乡打算虚实结合地进攻他。“实话实说吧,我想问一件十年前的事,是树原亮君的
案件。”
一听到树原亮这个名字,不仅船越,连检察官的表情都变了。在对方还未转过神来之
前,南乡一气说完了自己的意思。他说自己是个即将辞去工作的狱官,过去曾在东京拘留
所工作,与树原亮认识,而且现在有点私人方面的事要与他联系。
“你有什么事要与他们联系?”船越科长问。
“想问问现场或现场附近有没有台阶?”
“台阶?不,没有。”船越说完后,又用郑重的语气问那位年轻的检察官,“没有吧?
”
“是的。”检察官说。然后他就起身站到南乡的面前,满面笑容地递上名片,“我是
千叶地区检察院馆山分院的中森。我刚到当地任职时,曾经负责过树原亮的案子。”
“是嘛。”南乡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一定要与他联系。
“你为什么要问台阶什么的?”
南乡一说出死刑犯复苏了有关台阶的记忆,中森就和船越对视了一下目光。
“据检证调查书中记载,那所房子里有放杂物的地下室,难道会没有台阶吗?”
“你说的情况,我们还不太清楚。”
南乡微微点了点头,马上就又提了个问题,必须直接进入要害。“在法庭没有公开的
证据中,有没有能看出有第三者存在的物证?”
中森和船越的身体都僵住了。
“哪怕一些细小的物品也行。”南乡收敛地说,但是语气还是有点硬要他们说点什么
的样子。南乡的提问与其说强迫他们坦白,不如说触及到了冤案之所以会发生的组织方面
的问题。在日本的法庭,允许不完全公开搜查方搜集的证据。如果这里面存在故意的话,
就有可能掩盖了被告人无罪的证据。
“你真是热心人那!”船越一边笑一边说,“南乡君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只是为了一个遗憾。在此以前,我看到了几万名犯罪的人获得了新生,但树原亮却
是个特别情况。”
中森问:“你指的是没有记忆这件事吗?”
“是的。因自己并不承认的罪被判死刑,这对促进犯罪人的悔过自新没有说服力。因
此我想搞清楚,树原亮这个死刑犯是不是真的犯了该判极刑的罪。”
南乡两眼直盯着中森的脸说出这些话。给犯罪人定刑的不是警察,而是检察官,负责
执行死刑的也是他们。
“你的心情我明白,可……”中森有点困惑地说,并把目光投向年纪比他大的刑事科
长。
“不可能隐瞒证据。”此时笑容已经从船越的脸上消失了,“有关树原亮的案件,搜
查方不会有任何遗漏。”
“是吗?”
“南乡君真是从松山来的吗?”船越望着对方递过来的名片问道。
“哎。”
“可以让我确认一下吗?”
“请。”南乡向工作单位提交了休假报告和去外地的申请。在外出目的一栏中也适当
地填写了些内容。按规定,如果填写不实,不仅要受警告处分,还要减少退职金。
“我办手续了。”南乡简单地说完,就告辞离开刑事科。
一回到停车场,南乡就看到在汽车的助手席旁站着一位穿制服的警官正在与纯一说话
。南乡想他是不是在责备不经许可就擅自停车,可是他发现纯一的脸色很难看,面色苍白
,正在掩口好像在强忍住要吐的感觉。
南乡加快了步伐,来到汽车旁。
“不要紧吧?”正在向助手席上的纯一问话的年长的警官感觉有人来了,回过头来。
“怎么了?”南乡问。
“可能是恶心。”警官担心地说,“你是和他一块来的?”
“是的。保护人该换班了。”
“是呀。实际上,我和三上君是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