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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穿了那衣,就浑身上下都生了针刺,我大王摸也不敢摸他一
摸。但挽着些儿,手心就痛,不知是甚缘故,自始至今,尚未
沾身。早间差先锋去要宫女伏侍,被一个什么孙行者战败了。
大王奋怒,所以教我去下战书,明日与他交战也。”行者道:
“怎的大王却着恼呵?”小妖道:“正在那里着恼哩。你去与
他唱个道情词儿解解闷也好。”
行者拱手抽身就走,那妖依旧敲锣前行。行者就行起凶来,
掣出棒,复转身,望小妖脑后一下,可怜就打得头烂血流浆迸
出,皮开颈折命倾之!收了棍子,却又自悔道:“急了些儿!
不曾问他叫做什么名字,罢了!”却去取下他的战书藏于袖内,
将他黄旗、铜锣,藏在路旁草里,因扯着脚要往涧下捽时,只
听当的一声,腰间露出一个镶金的牙牌,牌上有字,写道:
心腹小校一名,有来有去。五短身材,磛挞脸,无须。长
用悬挂,无牌即假。行者笑道:“这厮名字叫做有来有去,这
一棍子,打得有去无来也!”将牙牌解下,带在腰间,欲要捽
下尸骸,却又思量起烟火之毒,且不敢寻他洞府,即将棍子举
起,着小妖胸前捣了一下,挑在空中,径回本国,且当报一个
头功。你看他自思自念,唿哨一声,到了国界。
那八戒在金銮殿前,正护持着王师,忽回头看见行者半空
中将个妖精挑来,他却怨道:“嗳!不打紧的买卖!早知老猪
去拿来,却不算我一功?”说未毕,行者按落云头,将妖精捽
在阶下。八戒跑上去就筑了一钯道:“此是老猪之功!”行者
道:“是你甚功?”八戒道:“莫赖我,我有证见!你不看一
钯筑了九个眼子哩!”行者道:“你看看可有头没头。”八戒
笑道:“原来是没头的!我道如何筑他也不动动儿。”行者道:
“师父在那里?”八戒道:“在殿里与王叙话哩。”行者道:
“你且去请他出来。”八戒急上殿点点头,三藏即便起身下殿,
迎着行者。行者将一封战书揣在三藏袖里道:“师父收下,且
莫与国王看见。”说不了,那国王也下殿,迎着行者道:“神
僧孙长老来了!拿妖之事如何?”行者用手指道:“那阶下不
是妖精?被老孙打杀了也。”国王见了道:“是便是个妖尸,
却不是赛太岁。赛太岁寡人亲见他两次:身长丈八,膊阔五停,
面似金光,声如霹雳,那里是这般鄙矮。”行者笑道:“陛下
认得,果然不是,这是一个报事的小妖撞见老孙,却先打死,
挑回来报功。”国王大喜道:“好,好,好!该算头功!寡人
这里常差人去打探,更不曾得个的实。似神僧一出,就捉了一
个回来,真神通也!”叫:“看暖酒来!与长老贺功。”行者
道:“吃酒还是小事,我问陛下,金圣宫别时,可曾留下个什
么表记?你与我些儿。”那国王听说表记二字,却似刀剑剜心,
忍不住失声泪下,说道:
当年佳节庆朱明,太岁凶妖发喊声。
强夺御妻为压寨,寡人献出为苍生。
更无会话并离话,那有长亭共短亭!
表记香囊全没影,至今撇我苦伶仃!
行者道:“陛下在迩,何以为恼?那娘娘既无表记,他在
宫内,可有什么心爱之物,与我一件也罢。”国王道:“你要
怎的?”行者道:“那妖王实有神通,我见他放烟、放火、放
沙,果是难收。纵收了,又恐娘娘见我面生,不肯跟我回国。
须是得他平日心爱之物一件,他方信我,我好带他回来,为此
故要带去。”国王道:“昭阳宫里梳妆阁上,有一双黄金宝串,
原是金圣宫手上带的,只因那日端午要缚五色彩线,故此褪下,
不曾带上。此乃是他心爱之物,如今现收在简妆盒里。寡人见
他遭此离别,更不忍见;一见即如见他玉容,病又重几分也。”
行者道:“且休题这话,且将金串取来。如舍得,都与我拿去;
如不舍,只拿一只去也。”国王遂命玉圣宫取出,取出即递与
国王。国王见了,叫了几声知疼着热的娘娘,遂递与行者。行
者接了,套在秛膊上。好大圣,不吃得功酒,且驾筋斗云,唿
哨一声,又至麒麟山上,无心玩景,径寻洞府而去。正行时,
只听得人语喧嚷,即伫立凝睛观看,原来那獬豸洞口把门的大
小头目,约摸有五百名,在那里——
森森罗列,密密挨排。森森罗列执干戈,映日光明;密密
挨排展旌旗,迎风飘闪。虎将熊师能变化,豹头彪帅弄精神。
苍狼多猛烈。獭象更骁雄。狡兔乖獐轮剑戟,长蛇大蟒挎刀弓。
猩猩能解人言语,引阵安营识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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