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宗主(2/4)
三十多岁的外貌,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刚之气,头上束着巍峨道冠,深紫色道袍上带有归元宗特殊的身份标识,下巴上留有不算很长的胡须,眼窝深陷。他的衣着正式而整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分。尽管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却总是让人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压力。
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灵能外放已经不可避免。哪怕全力收敛气息,强大的修士仍然无法完全束缚住体内丹田灵能的正常外溢现象。就像一团火焰,尽管很小,却无时无刻不再释放出能量,普通人手指触摸上去,仍然会被火焰烧得滚烫疼痛。
那毕竟是一团火,而不是石头。
宗主钟元宇注视着躬身侧立在一旁的杨天鸿,对着陈正坚发问:“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
陈正坚抚摸着如同孕妇般肥厚高腆的肚皮,笑呵呵地回答:“此子虽然资质一般,却胜在心性坚决。对于修道,其实无非“问心”二字。”
宗主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杨天鸿,亲切地问:“你的父亲,是已故骠骑大将军杨靖?”
杨天鸿点头道:“是的。”
宗主的语气变得很是感慨:“我自入修道一途,屈指算来,已是过了上千年。父母兄弟皆不在,叔伯姨娘为坟土。我钟家当年也算颇有资财,千百年下来,后世族人却不再进取,反而以享受祖宗资产为乐。即便是金山银海,又哪里经得起如此花费?穷困破落在所难免。正所谓,有其因,必有其果。”
看到众人都在仔细倾听自己的话,宗主继续道:“一百多年前,大楚皇帝颁布“戍边令”。那时,我钟家已经破败,为了得到土地,不得不全族迁往大楚边境。而后,夷狄大举入侵,若非骠骑将军率军血战,楚地边境民众不保,我钟家后辈也难以幸存。骠骑将军戍边二十年,夷狄连犯连败,畏骠骑将军如猛虎豺狼。反观大楚境内,百姓安宁,家家户户更是为骠骑将军立牌位,供香火。先有杨家虎父在前,有岂有犬子在后之理?即便是我等修道之人,也不得赞叹一句:骠骑将军威武,大楚勇士威武。”
杨天鸿满面肃容。整好衣冠,双手高举过头,面对宗主行了个无比恭敬的大礼。
除了那些府里的老兵,他还是头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对于父亲的赞誉之词。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师门的宗主。
宗主微笑着,望向杨天鸿的目光充满了赞许。
“所谓“窃国者侯,窃钩者诛。”shā • rén,也是同样的道理。屠万者为雄,杀一者为贼。若是没有当年骠骑将军杀得夷狄人头滚滚,又何来大楚如今的繁荣昌盛?我曾听说,朝堂上至今仍有人对当年骠骑将军所行之事大加贬斥,认为杀戮太重。那些素餐尸位的彘虫又如何知道,若不是骠骑将军以杀止杀,如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就该是我大楚,而不是草原上的蛮人夷狄。”
说着,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侧面的庚金殿主郭林生。
大家都是同一个门派的修士,彼此之间的面子当然要给。宗主钟元宇说话很有技巧,没有点破其中究竟,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有了大楚和夷狄作为对比,相信再也没有人认为杨天鸿杀戮过重,也无法以这个借口对其进行指责。
郭林生沉默不语。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紧绷的面颊上不断有滚动和凸起。那是不断狠咬牙齿产生的肌肉变化。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控制愤怒。
“我归元宗虽不是一流宗派,却也赏罚分明。”
宗主从随身携带的乾坤戒中取出一只玉瓶,准确抛向了杨天鸿的位置,微笑着说:“面对乱局,临危不惧。此举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这枚元气丹可助你修为精进,本座希望你早日筑基,成为我归元宗内门弟子。”
玉瓶很小,一只手就能紧紧握住。不需要拔掉瓶塞,杨天鸿就知道瓶子里的确是装着一颗元气丹。
对于一切有着确切关联的物件,玲珑宝锁都会产生出发热感应。
从心口位置传来的热量虽然轻微,却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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