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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惊讶地看着赵福金,道“帝姬,你这是。”
“我还有脸回去吗学士要是怜悯,先找个地方让我住下再说。”赵福金垂下螓首,不愿去面对王秀,她怕忍不住答应王秀。
“哎,帝姬又是何苦”想到前尘往事,王秀怜惜地看着赵福金,不由地一声长叹。
“学士又是何必”赵福金再不说话,轻轻放下帘子。
徐嘴角一抽,似乎觉得接触到不该知道的一幕。
当王秀回首望向西北漫天的尘烟,那是金军正在北撤的嚣张气焰。几十万人渡河,又要防备宋军的偷袭,其的难度可想而知,但金军队列齐整,分工明确,各部各司其责,毫无争先恐后的迹象,令人不能不惊叹其军容风貌的强悍。
“看来灭亡女真,不是朝夕的小事”王秀双眉紧锁,心又泛起隐隐的焦躁。当他回首拍马前行时,这一路,眼前晃动的都是金军肃整的队列,充满杀气军阵。
如今河北河东沦陷,开封直接暴露在金军的铁骑下,对经过一场风暴,刚刚建立起的这个朝廷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只要女真人不满意,随时可以轻易再次合围开封。
想到这里,他背脊直冒冷汗,这样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日子里他也试探了几位重臣,探听他们是否有倾向于迁都暂避金军锋芒。
但是,今日观看金军浩大的阵容,井然有序的进退,他感觉迁都的问题要尽快提日程,绝不能发生第三次围城了。
回城的心情是沉重的,与之相反,他和封元的部队受到市民自发地欢迎,有些百姓甚至为他立了长生牌位,从感到百姓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认可,令他感到深深地欣慰。
但他没有心情消受这份盛情,因为他知道,放弃百年之都,会在士人之造成很大的影响,其阻力绝不亚于割让两河,他的心思又变的沉重起来
“什么迁都”秦桧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王秀。
今日,由他在都堂掌印当值,王秀来此找他谈天说地,他知道王秀必有事情,却没有想到是这等大事,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被王秀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要知道迁都是牵扯国本大事,孙傅、张叔业等人会极力反对的。
在这瞬间,他心闪过很多的念头,倒底自己该采取何种立场,支持还是反对王秀既然来与自己说了此事,亦是表明对自己的拉拢,现今王秀是握有重兵的实权人物,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隐隐地感觉,太后和王秀之间似乎有某些默契,得到内廷不为人知的支持。
当然,他绝不会傻了吧唧地去问,更不会想到赵家实际已经被王家取代。
当他望向王秀时,见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目光透出的尽是真诚。不由地心一动,但作为老到的官僚,他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表态的时候,更不是投向王秀的时候。
难道王秀欲以迁都,效历代权臣之法。想想前朝历代,手握兵权的权臣在取代君主前,很多是采取了迁都脱离旧势力,把君主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王秀手下的那些人,一个个掌握兵权,尤其悍勇的封元,担任殿前司金枪班指挥使,随时跟随皇帝宿卫,还有七十八将万剽悍的精锐,更有十万勤王大军。这么一想,他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王秀见秦桧不语,似有心事,他也知明白迁都要面临多大的阻力,光是这两府的四位执政很难说服,外面还有手握实权的守臣。
以自己所掌握的现况来看,女真人是不会长久满足的,两次的南侵是女真人没有打算,也没有信心占据原。但这时日已久,女真贵酋把河北、河东局势稳定,必然垂蜒原的富饶,也拥有了占据原的实力。
是因,女真人不是一个纯粹的游牧民族,在它崛起的时刻是一个半耕半牧的民族,土地同样也是女真人赖以生存的物资来源。尤其是吸收了契丹人的遗产,让女真族发生很大的脱变,他们不再垂涎于财帛子女,土地对他们同样有吸引力,如果有足够的实力,女真人绝对会占据土地,没看到第一次南下,粘罕和斡离不都禁止杀戮,竟是为了民心。
迁都,是避开女真人惟一的战略选择,只要保持坚定的不间断地进取之心,迁都能扩展大宋的战略防御空间,为自己诸多政策的实施,构建一个相对安全的发展环境。河北、河东的丢失,让开封失去回旋余地,丧失作为京城的资格。
秦桧也不是历史教科书所描绘的卖,他有自己对历史的见解,至少现实的秦桧没有任何契机,能得到被后世成为卖的机会。
不仅如此,秦桧的确有治世才华,是一位难得的内政能手,审时度势,玩弄权柄,只是人的本能,他又何尝不是操控权柄,冷酷无情,推动自己理想的实现。
王秀坚定地相信,自己能得到秦桧的理解与支持,毕竟从秦桧身看不到太多的迂腐。所以,他第一个对秦桧表明自己的想法,决定先争取秦桧的支持。
“能否缓缓再议”毕竟,秦桧不想对王秀回的太绝,以免平白得罪人,他非常看重和王秀的善缘。
“会之兄。”王秀轻轻地称呼秦桧的表字,用平淡地口吻道“小弟也知道非同小可,更明白会之兄乃忠孝之士,必能体味小弟的难处。”
看了看秦桧的脸色,见对方没有异色,缓缓地道“会之兄是天下才,怎能不明白如今天下形势,河东、河北的沦陷,开封已无法做出有效的防御。太祖皇帝曾说建都开封,百年后将耗尽天下财富,看来是应验了,正好借此机会,设立行在避免靡费国本。”
秦桧咂咂嘴,他当然知道太祖的话,但开封作为国都百余年,早深入人心,阻力实在太大了,他谨慎地道“南北已经议和,实拿什么说服朝野诸公”“会之兄,你真相信那些空乏书”王秀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说实在的,秦桧从心底压根对议和的长久,不抱任何不现实的幻想,说白了那是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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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九章南迁2
“权宜之计而已,会之兄早洞若观火,南北息兵罢战,只能建立在力量均衡,国不富、兵不强,何来与虏人长久相处,更谈不收复失地。可惜他们渡河时,我没有机会下手,太遗憾了”王秀看了眼秦桧淡淡地道。
“虏人北撤非不欲亡我,而是其国力,尚且不能支撑吞并原。两次围困开封,入主原的会越来越强,开封面临压力会越来越大,京城时时有警,各地人心不安,天下臣民也疲于奔命,朝廷谈何恢复若是南迁,暂避金军锋芒,以大江天险阻断金军,那时我等卧薪尝胆,必有大可为”
秦桧的眼角微动,双目闪过一道热切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来,有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但说简单办起来难。
“小弟愚见,恐不如会之兄法眼。”王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在放下杯子时,眼角余光偷望了眼秦桧,继而漫不经心地说道“如今,开封与敌不过一条大河之隔,敌朝发夕至,官家置身于险地很不妥,如今天下形势,已非仁宗朝可可战之兵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