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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青淤皮肤,轻声道“几个泼皮寻事,学生吃了大亏。”
老书吏的话明显有所指,他回答的也巧妙,定位在对方寻事,他不是打架而是自保。
“嗯,虽然是泼皮寻事,但你是斯人,实在不该斗殴。”老书吏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王秀。
“老宿说的是。”王秀一阵头痛,对方抓着读书人这条,他还真不好说,事关能否有资格参加解试,绝不能大意,一旦被抓住把柄,他将无望科举,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了眼桌的一本书,他稍加犹豫,一咬牙掏出装着碎银和大钱的小包,强笑道“老宿学识深邃,学生想买下您老看的书,希望对学问有所帮助,还望老宿千万成全。”
看这小子挺道脑袋变的灵光了老书吏捻须而笑,那张老脸拧成一朵盛开地菊花。话又说回来了,州县胥吏的那点俸禄,月不过钱两贯、米一石,要不找点事让学子们孝敬一二,可谓清贫至极。
不过,他还有点担忧,王秀从未曾孝敬他一钱,他是想借故拿捏一下,没想到呆子开了窍,看小布包估摸着有七八钱碎银大钱。借口是有点唐突,但还是让人非常舒坦的,反正这出了名书呆子也过不了解试,送他个人情算了。
“是一本书,送给你看看罢了。”王秀前后差别太大,老书吏不敢轻易相信,作为县学的胥吏,收受学子钱财,那可是极大地罪名,搞不好要被流放的。
王秀是何人,曾经的天之骄子,什么人砖家叫兽没见过,哪能不知这老小子的心事,古今有别,惟人心不变,千变万变不离其。
成功者不计一时得失,做人都不会,怎能做人人忍,忍下这口气
他压低嗓音,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低声道“学生哪敢拿老宿的爱书,老宿要是能忍痛割爱,学生实在感激不尽。”话说的那个酸啊他忍着牙疼把那本脏兮兮地书拿在手翻了一页,继续酸道“老宿雅道,经义诗赋是很重要,但杂学是修身养性的法宝,可见老宿深得圣人教诲,学生少不了时常请教。”
这话说的让人甘之如饴,老书吏是不如意的人,有人说他深得圣人教诲,顿时生出生不逢时的感慨,刚才对王秀的鄙夷,立马来个华丽的大转变,笑咪咪地叹道“哎,可惜老夫胸有锦绣章,却不得不忍受刀笔之苦,时也,命也。”
王秀被酸的彻底倒牙,一身那个鸡皮疙瘩,却不得不强忍笑意,正色道“老宿大德,学生实在是感佩。”
“好了,今后要多读书,少跟那些武夫厮混。对了,五天后的会,钟离教习也参加,你要是过来纳钱五十。”老书吏大笔一挥圈了名,才长长叹息,似乎在顾影自怜。
王秀的心一阵绞痛,那些碎银和大钱,可是谢氏积攒下的,能买一石等粳米啊一下子用光了。
刚踏实点的心,一想到会又被提溜了起来。
会是县学出来的读书人相互交流的场所,甚至是他们变相从学的场所。有些人不愿去州学,在家攻读又没人指导,相对每次缴些钱帛,定期举办教习与书生的会,书生能变相学习,教习赚点外快,两相得利,皆大欢喜,军州也持鼓励的态度。
能不鼓励嘛这年头各项开支巨大,书生自己拿钱交流,为州县省了一笔开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王秀是明白人,换成昨天的他或许没感觉,只知道闷头读书,但今天却明白是学习的好机会,说一千道一万,两个字没钱。
五十钱难为人啊顺袋里只有三钱了。
他犹犹豫豫,被老书吏察觉,问道“怎么了,大郎,你还不走”
王秀深深吸了口气,尴尬地笑道“老宿,五十钱,是不是太多了”
老书吏一辈子混县学,哪能看不出王秀的心思,他也知道点王家的事,看在王秀孝敬他的份,慢悠悠地道“五十不能少。”
“这。”王秀犯难了,回家要钱是不可能的,外面赚钱,他两眼一抹黑。
“不过嘛,有个差事,你要是愿意干,倒也能赚千把钱,你这五十也免了。”老书吏浑浊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狡黠。
王秀眼前一亮,道“不知道是什么差事”
“主薄那要修补户籍,需要小楷工整的书生,看你小子平日呆头呆脑,字写得倒是工整,一卷户籍六百钱,两天为限,干不干”
这可是分苦差事啊一卷户籍不厚,但那是工笔小楷,工作量极大,时间又紧,县衙那帮胥吏好吃懒做,每次都雇不知名穷困书生来做,除了穷困到极点,很少有人愿意接活。
王秀后悔把钱全部给了老书吏,自己留几十也好啊天下没有后悔药,好机会绝不能放过,老书吏虽然贪婪,但还算有点良心,他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一卷,后天下午交货。”
老书吏的脸笑的像朵菊花,又能坐着拿一百钱了,这事办的真精明,心里得意对王秀更顺眼了,拿出一册空卷,温声道“赶紧回去吧”
原来早准备好找冤大头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有钱我还会干这个王秀撇撇嘴走了,留下一脸无辜的老书吏,在那孤芳自赏。
当他到回家,发现王成脸色铁青,在屋里不断度步,谢氏一脸愁容坐在高背椅,门前放了两个红漆大木箱子,怪地问道“爹、娘,这是。”
王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倒是谢氏用手帕抹了抹泪,道“大哥,回来了,你先回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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