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年，七月初二。北坡大仙（2/2）

北坡大仙道：“我不知。”

南坡大仙怒道：“到这种时候你还想瞒我？”

北坡大仙道：“师兄，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知它是谁。”

南坡大仙略微转念，又问：“你有没有仇家？”

北坡大仙幽幽地道：“人生在世，谁没有一大堆仇家？但是恨我成这样的，我想不出是谁。”

南坡大仙还想再问，却听北坡大仙道：“沧月身边的是明月吧，他天资已现，来日定会成大器的。”

三人皆是一惊，明月仙人抬头四望，见门窗皆闭，到处一片漆黑，不过他能想象得出北坡大仙的一双眼睛此时正从某个地方盯着自己，他的脊背不由地发凉。

南坡大仙沉声道：“不错，他就是明月。明月，还不快向师叔问好？”

明月仙人对着紧闭的门窗行礼地道：“明月仙人见过师叔！”

屋内沉默。

南坡大仙很奇怪怎么又没有声音了，北坡大仙忽然又道：“师兄，你们出去吧，此处是不祥之地，事情因我而起必由我来终结，不会拖太久的。”

南坡大仙略微沉吟，点头道：“那好，你多保重，我们走了。”

这时屋檐外的月光暗了一下，头顶随即传来声响，好像有东西落到了屋顶，三人一齐向外望去，只听到四周响起密集的劲弩破空声，俄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屋檐上跌落，立在地上瞪着他们，三人吃了一惊，正要躲避，哪知那东西一动不动，沧月仙人定睛一看，对南坡大仙道：“好像是只豪猪，而且死了。”

三人走近去看，原来那不是豪猪而是猴子，只是身上插满了弩箭，所以看起来像豪猪，这猴子的模样十分瘆人，直挺挺地，有说不清的古怪。沧月仙人解释道：“这座密楼专门储藏落潮观的秘籍，所以布置了一些机关用于防范，盗贼进到此处便会触动机关，偶尔有些动物也会因此丧命。”

明月仙人也听馨月仙子说过此事，所以并不惊讶，这时他看出了猴子的古怪所在，道：“师父，师兄，这只猴子也是蓝色的。”

南坡大仙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它的血也被吸光了，是只干猴子。”

明月仙人疑惑道：“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会被谁吸干了血？被吸干血后它如何能跑到屋顶上？”

南坡大仙冷笑道：“你问我，我又该问谁？”这句话明显另有所指，沧月仙人只能报以尴笑。

明月仙人回头看看阴郁的密楼，再看看院墙外黑沉的乌云，他第一次意识到落潮观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祥和，它暗流涌动，杀机四伏，似乎到处都透着一股诡谲。

三人走出院子，沧月仙人去处理干尸的后续事宜，南坡大仙和明月仙人往住处走，明月仙人道：“师父，师叔真不知对头是谁？”

南坡大仙冷笑道：“他当然知道，沧月也知道，他们却不肯对我说实话。哼，你师叔今晚没一句话是真的，他们对我隐瞒，我便跟他们装傻。我看他们这次惹的对头非同一般，等再多弄几具干尸出来他们便会迫不及待告诉我真相了，哼，到时我肯不肯听都难说呢。”

明月仙人奇道：“你怎知师叔的对头非同一般？”

南坡大仙撇嘴道：“若非如此，他躲到防卫如此森严的密楼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