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为师（2/2）

地煞婆婆见她迟迟没有动静，眉毛倒竖，道：“怎么，你不愿意？”

全姑也道：“姑娘，婆婆愿意收你为徒，传授毕生绝学，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还不赶紧拜师？”

可她不想耍龙头杖！

长安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

冥夜一眼就看出她的小脑瓜子在想什么，扑哧一笑，道：“小笨瓜，想什么呢？地煞婆婆的袖水手可是独步天下的绝技，她肯传授与你，可是你的福分。”

哦，原来不是要把龙头杖传授给她。

长安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苦恼起来，道：“可是，婆婆，我很笨的，恐怕没那么容易学会这么高深的武功……”

哪来这么多顾虑？

地煞婆婆被她这磨磨唧唧优柔寡断的性子磨得烦不胜烦，干脆利落道：“别废话！学不会也要学，我一定要教你！”

长安：“……”

“小丫头，我先示范一遍，你看好了！”

地煞婆婆目光一凝，双手如观音拈花之态，静坐入定。

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尘亦不增，于一善现难思刹。

人生而在世，所求便是本质，于世界，吾等何其渺小，外物瞬息万变，于他人，吾等又无异，但是人自身的本质不变。

袖水手不同于刚毅强劲的武学，讲究的是练气和心境。

气直而贯，心盈而冲。

如娑罗双树之间明灭，一荣一枯，非假非空。

山洞里忽然扬起一阵风，墙角灯火幽幽晃动，小几上的一碗水表面忽然荡起圈圈涟漪。紧接着，水面扬起一个漩涡，越卷越高，最后形成一个细细的水柱，立在空中。

地煞婆婆手腕一翻。

衣袖翻飞间，碗中水柱渐渐升高，拉长，最后在空中变成一道银白的长线，飞到地煞婆婆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手指转动，水线也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旋转翻腾。

忽然，化拳成掌！

空中那条细细的水线瞬间化为水雾，萦绕在地煞婆婆身周，又随着真气凝聚，渐渐凝结成一滴滴豆大的水珠。

“去！”

地煞婆婆低喝一声，一掌推出，周围的水珠全部变成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多如牛毛，飞射向门口石灰色的帘布。

厚实的帘布瞬间被射成了筛子，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好厉害！

长安看得目不转睛。

地煞婆婆收了功，问：“看清楚了吗？”

长安：“……”

看清楚是一回事，看懂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太婆我已时日无多，这袖水手能悟出几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地煞婆婆让全姑再出去打碗水来，摆到长安面前，让她就对着这碗水练习。

“就按照我教你的心法口诀，练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碗里的水引出来，就算是练成了。”

说完，也不管她，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