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妒火焚心,借刀杀人(2/4)
“我没什么事,陛下不要大惊小怪。”
林太医把完脉,站起来,面上微有喜色,拓跋泓连忙问:“意浓怎样?”
林太医笑道:“恭喜陛下,她有喜了。”
有喜?!
对于拓跋泓,这绝非喜事,而是晴天霹雳!
对于水意浓,这绝对是喜事,因为她怀了君狂的孩子!
拓跋泓呆呆的,刘静连忙让林太医先到大殿等候,示意春花、秋月退出寝殿。
只是片刻,拓跋泓便回神,见她美眸盈盈、面露欣喜,眸色一分分地冷沉。
她竟然怀了墨君狂的孩子!
她竟然视自己于无物!
太可恶了!
怒火在体内叫嚣,他冷酷地盯着她,眸光阴鸷,近乎于狠毒。
水意浓伸手轻缓地抚触小腹,这次太幸运了,竟然怀了君狂的孩子。
如果君狂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很激动。
她不经意地抬眸,看见拓跋泓骇人的面目,心中一惧,暗道糟糕。
这个阴毒狠辣的魏皇,心胸绝不会如此宽广。
他容得下君狂的孩子吗?怎么办?
她收敛了喜色,温柔地劝:“今日是陛下与皇后的大喜之日,陛下应该去紫宸殿。”
“我已遵照你的意思,迎娶墨明亮为皇后。”拓跋泓坐下来,沉郁的目光直逼她的眼,“至于如何对待这个尊贵的皇后,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既然娶了她,她就要为你们皇室开枝散叶、诞育子嗣。”水意浓早已想到会有如此结果,可是,没有其他法子,她只能这么做,才能让墨明亮美梦成真。
“她绝不会怀上我的孩子!”他那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微微一缩,温热的鼻息却让人觉得冰冷无比,“她的终身幸福,就这么被你毁了!”
水意浓骇然,当真是自己毁了墨明亮的终身幸福?
这夜,拓跋泓没有去紫宸殿,也没有回昭和殿,在凌云阁的偏室将就了一夜。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墨明亮误会他与自己已有夫妻之实。
墨明亮一定恨死自己了!
翌日午时,水意浓正吃午膳,秋月欢笑着走进大殿,“夫人,陛下已下诏令,夫人的孩儿一出世,便封为齐王。”
齐王!
水意浓惊愕,拓跋泓想做什么?
如此一来,朝野上下、皇宫内外都会以为她腹中的孩子是龙种,陛下才会如此看重,胎儿未足月便下诏令,将来出世便封为齐王。而“齐王”是陛下登基前的封号,可见他对这个孩子的喜欢与重视。
如果这件事传到墨国,那么,君狂岂不是伤心欲绝?
她明白了,拓跋泓这么做,目的便在于此。
殿外传来宫人通禀的声音,拓跋泓来了。
水意浓起身迎驾,他踏入大殿,亲热、疼惜地扶她坐下,“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宫人退下,刘静守在殿外,等候召唤。
“意浓,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拓跋泓握着她的手,语声坚定如石,“我不会视如己出,因为,他本就是我的孩子,他的父皇,是我!”
“陛下心胸如此广阔?”她讶异,暗自思量他这么做是出自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他微微牵唇,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水意浓不信他做得到,姑且看着吧。
拓跋泓的眼中缠绕着缕缕情丝,“意浓,你安心在凌云阁待产。我相信,一年之后,你不会离开我。”
墨国皇宫,浓夜深寂。
睿思殿的寝殿透出一缕昏暗的光,龙榻上坐着一人,手中捏着两三张小小的信纸。
元月二十,魏国崇宁公主大婚,叶翾至公主府陪伴。
魏皇册封安乐公主为皇后,次日,宫中传出消息,叶翾怀了龙种。
墨君睿眉宇紧拧,美玉般的脸庞弥漫着痛色。
意浓,那是你吗?倘若真的是你,你宁可嫁给拓跋泓、也不愿嫁给我?为什么……
你好狠心!
近身伺候的公公徐徐走进寝殿,低声禀奏:“陛下,您派出去的人已回来。”
“传。”墨君睿心中一震。
公公立即出去传话,不多时,那黑衣人进了寝殿,躬身行礼。
墨君睿森冷地问:“你传回来的消息,魏国宫中那女子当真怀了龙种?”
黑衣人道:“卑职打探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魏皇为何不册封她?”
“卑职不知。卑职打探过,不过宫中的人大多数也不知内情。”
墨君睿问过从魏国回来的使臣,使臣也不知魏皇为何不册封那女子。
他又问:“还有什么事?”
黑衣人回道:“没有了。”
墨君睿挥手,黑衣人退出寝殿。站在一旁的公公递上一本奏折,“陛下,这是水大将军连夜送入京的奏折。”
他接过来,展开一看,眉头渐锁。
水耀华在奏折说,陛下登基未久,可至扬州边境犒赏驻军将士,鼓舞士气,更可提升陛下在军中的威望。
这道奏折有点奇怪,水耀华为何上来这么一道奏折、让他亲去边境犒军?难道他有异心?
墨君睿凝目望着那盏宫灯,目光寒锐,剑眉凛凛,心中已有决定。
林太医说胎象不太稳固,因此,这些日子,御膳房的宫人每日都送来滋补的羹汤,说是陛下吩咐的,为安胎之用。
水意浓担心这些羹汤被人做了手脚,便没有喝。
不仅如此,拓跋泓时常过来陪她用膳,极尽温柔、体贴,将她呵护于掌心。
朝上,半数朝臣上谏,广纳嫔御,充裕后宫,为大魏国诞育子嗣。
他严词否决,暗指臣下意图染指后宫,将自己的人送到他的枕畔,图谋不轨。
如此,朝臣不敢再上谏,持续多日的朝堂争辩才结束。
拓跋泓握着她双手,深深地凝视她,“我的后宫,除了皇后,别无他人。”
“古来帝王都是后宫三千,陛下广纳嫔御无可厚非,朝中大臣的上谏并没有错。”水意浓语重心长地劝,“不如陛下再考虑考虑?”
“若我广纳嫔御,还有多少时辰陪你?”他面目冷冷,“再者,一旦妃嫔入了后宫,便有源源不断的是非与争斗。女人的争斗何其残酷,你能抽身事外吗?”
“可是,身为魏国皇帝,头等大事是广延子嗣。”她明白了,他担心的是,妃嫔会嫉妒她所得的恩宠,更会危及她的性命。
“我娘亲被妃嫔所害,我不会让所爱的人重蹈覆辙。”拓跋泓坚决得说一不二,“再者,后宫三千,从来不是我的意愿;我只愿与所爱之人执手一世、白首偕老。”
看着他情深刻骨的神色,水意浓没有再劝。
没想到,他竟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人。
然而,她的心,只为君狂而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