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鞭笞之刑,五马分尸(3/4)
墨君狂、墨君睿一齐转过身,四只眼睛都看着他,目光如出一辙——想知道水意浓身子如何。
“陛下,王爷,天青帮二当家鞭打内子,内子身上伤痕累累,引发高热,身子很虚弱,需好好调养。”容惊澜沉重道。
“二当家!”墨君睿一字字道,几乎咬碎牙齿。
墨君狂剑眉微敛,眼中戾气翻腾,吩咐何知府,“即刻去请镇江府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何知府赶紧去吩咐下人。
墨君睿忽然想起一事,道:“皇兄,此次共擒获天青帮主脑数十人,不过大当家不在其中,想来听到了风声,早已逃之夭夭。”
墨君狂重声道:“派人全力追捕!明日发榜到各州府通缉人犯!”
“二当家等人如何处置?”容惊澜问。
“明日行刑!”墨君狂的寒凛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二当家五马分尸!其余主脑斩立决!其余帮众,愿改邪归正的,发配云州;死不悔改的,斩立决!”
“皇兄如何处置漕运总督李昌?”墨君睿面目阴沉,“他正在外面候着。”
“传。”墨君狂森冷道。
不一会儿,李昌弓着身子进来,但见陛下等人都站在庭苑,不免觉得奇怪。
他匍匐在地上,以沉重的语气诚恳道:“微臣任职多年,无功无劳,不但没有造福百姓,还让天青帮为非作歹、作奸犯科、欺压百姓、危害朝廷,微臣无能,微臣愧对圣恩,还请陛下降罪……”
墨君狂痛恨道:“既是如此,朕便成全你,赐你一个“身首异处”。”
“陛下恕罪……微臣……微臣……”李昌慌了,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与天青帮勾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仅贪赃枉法,还纵容天青帮作奸犯科、欺压百姓,知法犯法,有负圣恩,你罪无可恕!”墨君狂历数他的罪名,一双龙目燃烧着冰寒的怒火,“朕赐你‘身首异处’,诛九族!”
“皇兄,不如就地正法。”墨君睿手握宝剑剑柄,恨不得即刻拔剑出鞘。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李昌痛哭流涕地哀求,转向祈求容惊澜,“容大人……”
墨君狂微微点头,墨君睿立刻拔剑,“嘶”的一声,银光一闪,剑尖划过一道冰寒的弧,那颗头颅便滚落在地,血水蜿蜒。
容惊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沉重。
那一汪热血,鲜红刺目,是这世间最炽艳、最令人心惊的色泽。
若是以往,晋王绝不会如此暴戾。
晋王为什么变成这样残暴?
何知府介绍,李大夫是镇江城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三人都在房中,等候大夫的诊断结果。诊视过后,李大夫恭敬道:“草民详细诊视了,这位夫人身上的伤是鞭伤,由于没有及时诊治,引发高热,因此,这位夫人的身子非常虚弱,至少调养一个月才能痊愈。”
容惊澜忧心地问:“那身上的鞭伤会留下疤痕吗?”
“草民曾诊治过两个身上有鞭伤的病患,不过那二人只有两道鞭痕,经草民诊治,疤痕很淡。”李大夫慢慢道。
“有劳大夫开方子。”容惊澜延臂请他出去,吩咐下人去抓药。
“庸医!”墨君狂安然坐着,心中却火烧火燎,想到床前去看她,却碍于皇弟也在,无法随心所欲,“容惊澜,回京后,朕让徐太医给她诊治。”
“谢陛下。”容惊澜坐在床沿,扶水意浓坐起身。
短短几日,她就瘦了,下巴更尖了,小脸苍白如薄纸,双唇干裂,眸光如烟,仿似天边的青峰那么遥远。
一想起二当家折磨她,墨君睿就怒火焚心,忍不住问:“那个二当家如何折磨你?”
水意浓轻靠在容惊澜的肩头,低弱道:“他用马鞭抽我,除此之外,没对我怎样。”
容惊澜道:“王爷抽他五十多鞭,也算讨回来了。”
她想起二当家的身世,缓缓道:“二当家华君墨,真名是墨君华,是瑞王与一个妾侍所生的。”
三人震惊,对这个真相倍感不可思议。
墨君狂惊怒,“瑞王竟然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
“瑞王伏诛,墨君华要报杀父之仇,便和帮中兄弟行刺陛下;一计不成,他故意放出两个重犯,扰乱京城治安。”她忽然意识到,晋王还不知自己与陛下的关系,只能打住不说。
“他为何抓你?”墨君睿不笨,很快就想到这个疑点。
“瑞王事败,他最大的仇人是陛下,但大人和王爷为陛下办事,在他眼中,你们便是帮凶。”她咳了两声,喝了一口温茶继续道,“他抓我,是以我为饵,引大人到镇江。”
“你一直被关在明月湾?”容惊澜问。
“起初在一个村庄,后来才转到明月湾。”
“你见过大当家吗?”他又问,语声温软。
水意浓摇头,“我只见过二当家,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叫小月,她负责送饭。在明月湾,我卧病在床,她一直照料我。”
虽然心中有一些疑团,但无法确定,只能选择不提。
大当家吩咐小月好好照顾自己,也许,他本就不想掳自己,一切都是二当家的主意与谋算。眼下,大当家躲起来了吧。
墨君狂黑眸微眯,“天青帮大当家仍然在逃,倘若抓不到他,必定后患无穷。”
这时,下人端药进来,容惊澜接过药碗,服侍她喝药。
现在,只有名义上的夫君容惊澜才能亲近她、关心她,尽显夫妻之情。
墨君狂、墨君睿眼睁睁地看着他佳人在怀,怒气在胸,却无处发泄。
容惊澜安之若素地服侍一身伤病的夫人,这对皇室手足都在场,却便宜了自己,他便堂而皇之地与本该属于自己的夫人亲昵、亲昵。
服药后,他清和道:“臣让丫鬟为内子擦脸,陛下、王爷不如先回房歇着。”
二人只得起身,狠狠瞪他一眼,才离去。
擦脸,抹身,敷药,更衣,水意浓觉得舒服了些,昏昏睡去。
容惊澜进房,坐在床沿,呆呆地看她,目光渐渐痴迷。
自从她在邀月楼声名鹊起,便被迫卷入他们三人之中,卷入皇权斗争,卷入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屡次被害,数次差点儿丧命,不是受伤,就是吃苦,接连不断地患病,何其无辜,何其可怜。
纵然他是当朝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无法护她周全,无法让她免受伤害。
这是她的命,还是他的无能?
虽然她已经是陛下的人,可是,名义上还是他的二夫人,在人前,他还要尽为人夫君的职责,尽平生之力,护她安康。
他只愿她平安、喜乐,只要她开心,他就满足,上苍却连这最简单的心愿也不成全她,还让她劫难不断,为什么?
容惊澜长叹一声,心疼如针扎。
有人敲门,是晋王。
墨君睿左右张望,闪身进来,关上门,面上流露三分尴尬、三分关切之情,“本王……来看看她……意浓怎样……”
“意浓睡了,王爷莫吵醒她。”容惊澜早已料到,晋王会来,因此在房里等。
“嗯。”墨君睿坐下来,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似有一把匕首插在心中,尖锐的疼痛慢慢变成熬人的折磨。
她睡得很沉,吐气如兰,纤长的眼睫宛如蝴蝶的羽翅,轻盈若飞。
在医馆,他对她说了那番话,让她明白,也告诉自己,不要有无谓的念想,不要有无用的痴心,纵然执着,也不会有结果。那么,不如放手。然而,放手是那么痛,痛得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裂开了,痛得心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痛得血液逆流、冰火交织……
只要见到她,他所有的克制就毁了,他的冷静与信念就灰飞烟灭……
意浓,你教教本王,本王应该怎么办?
意浓,你对本王所过的话,本王铭记在心。有朝一日,本王会让你刮目相看。
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墨君睿离去。
紧接着来的,是陛下。容惊澜识趣地回房,把这个厢房让给他们。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悲怆地笑。
墨君狂拿出她的小手,握在掌中,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咽喉,说不出来。
她被二当家墨君华掳走,全是因为自己,她被鞭打,所吃的苦,全是受自己连累。因此,他是罪魁祸首。
他慢慢捋起她的衣袖,看见了一道血色凝固的伤痕,心顿时揪起来。
一道,两道,三道……他掀开被子,解开她的衣衫,一道道骇人的伤痕刺痛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心痛如割。
马鞭抽在她身上的时候,必定很痛、很痛,他感受得到她当时的痛、害怕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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