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丧子之痛,万念俱灰(2/4)
他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你为朕生养的孩子,不一样。你冷静点……”
水意浓咬牙切齿地怒斥:“我不会再让你碰一根毫毛!滚!”
他柔声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却没有用,只好先离开,到隔壁厢房歇着。
她默默地呆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痛苦?解脱?伤心?愤怒?
不多时,药效上来,她昏昏地睡了。
……
墨君狂等了两个时辰,等到夜色笼罩,她也没有醒。
名义上,水意浓是容惊澜的二夫人,容惊澜有必要知道滑胎一事,因此,他派人去传容惊澜。
容惊澜一进别馆的大门,小公公便小声说,二夫人滑胎了。
他心中一震,什么都没问,去见陛下。
进了厢房,小公公关上房门,容惊澜行礼,墨君狂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恍若未闻。
与陛下相处十余年,在容惊澜的记忆中,陛下还未曾有过这般失神的时候。
他大声唤了一声,墨君狂才听见,并未转过身,嗓音浸染了伤痛,万般沉重,“你来了。”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陛下还是放宽心吧。”容惊澜走到他身后,温声安慰。
“你可知她如何滑胎的?”
“臣不知。”
“朕……盛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她撞向桌沿……”墨君狂的语声温淡而哀伤,却给人痛彻心扉的感觉,“朕亲手打死了朕的孩儿。”
容惊澜的震惊比刚才听小公公说的时候更大,心潮涌动,好似巨浪滚滚。
良久,他才平息了心情,“陛下并不知她怀有身孕,陛下若要自责,不如想想如何安慰她。”
墨君狂的语声饱含惆怅与无奈,“朕安慰了,可是没有用……她恨死朕了,不会原谅朕了……”
容惊澜静缓道:“她刚刚丧子,心情还没有平复,待事过境迁,她的心情好一些了,陛下再花点儿心思哄哄,想必她就会忘记丧子之痛了。”
“也只能如此了。”墨君狂长叹一声。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不如陛下先回宫。”
“她还没醒,等她醒了,朕再回宫。”
“陛下还没进膳吧,臣吩咐下人做点儿清爽的米粥和小菜。”
墨君狂点点头,容惊澜便出去张罗了。
待他回来,把四碟小菜端上桌,看见陛下还是那么站着,还是那样的姿势,未曾动过。
陛下已经育有一子二女,后宫也曾发生过数次妃嫔滑胎之事,然而,在他记忆中,陛下从未将妃嫔滑胎放在心上,从未这般伤心。这一次,陛下重手打了水意浓,以致她滑胎丧子,自责是难免的;不过,在他看来,陛下不仅仅是自责、伤心,还有深深的懊悔、悲痛。
如此看来,陛下真心喜欢水意浓,才会看重、在乎她的孩子。
可惜,上苍开了个玩笑。
容惊澜摆好碗筷,禀奏可进膳了,墨君狂转身走来,掀袍坐下,“陪朕吃一点儿吧。”
近看之下,容惊澜有点骇然——短短几个时辰,陛下便憔悴了些许,不似平日里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模样。
吃了几口,墨君狂问:“意浓可醒了?”
容惊澜摇头,“有丫鬟守着,陛下大可安心。”
墨君狂搁下碗筷,似是没胃口了,容惊澜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即使没胃口,陛下也要吃一点,不然陛下怎有精力每日出宫看望她?”
想想也是,墨君狂还是勉强吃了这尚算可口的粥菜。
饭后,下人撤下碗碟,奉上热茶,墨君狂坐立不安,走来走去,眉宇轻锁,又焦虑又着急。
容惊澜站在一旁,自也担心水意浓,却不形于色,润和地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晋王?”
“朕还没想好,先关他几日再说。”
“晋王胆大妄为,行事莽撞,不思后果,的确应该面壁思过。陛下怎么惩处晋王都不为过,难办的是,若是惩处太重,只怕伤了太后的心。”容惊澜分析得一针见血。
“朕知道,这才没想好如何惩处。”墨君狂犀利地盯着他,“你有什么想法?”
“臣也还没想到。”容惊澜淡淡道。
“想到了告诉朕。”
有人敲门,小公公说,二夫人醒了。
墨君狂欣喜地出了厢房,容惊澜跟着出来。
二人正要进房,里面却传出水意浓恶劣的叫声:“我不见任何人!谁也不许进来!”
四只脚顿时停住,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僵在门槛外。
水意浓火气十足、稍显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出来:“胆敢进来,我就自尽!”
墨君狂转过身,走到灯影昏红的小苑,脸膛绷着,好似饱受打击。
容惊澜知道,陛下从未有过如此待遇。一入后宫,哪个妃嫔不是逢迎献媚、耍尽手段取悦他?哪个妃嫔胆敢把陛下驱至殿外?
站了片刻,墨君狂往外走去,容惊澜暗道不妙,立刻追上去。
“陛下,她只是一时之气,陛下莫往心里去。”
“朕明白。”墨君狂脚下不停,“意浓心痛,朕亦悲痛,见面只会徒惹伤心。朕改日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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