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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苦，有些咸，有些涩。、

深秋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在游戏中，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地力不从心。

眼看着血量持续快速下降，他迟疑了下，终于，将最后一颗小还丹送进嘴里。血量“噌”地一下飚了上去，他鼓足劲，低喝一声，长枪挽出浩瀚的气势，如水波般一圈圈激荡开，相继撞击到前赴后继的兄弟盟玩家身上，崩裂开一声声爆响。久攻不下的hēi • shè • huì亮一记狂吼，大刀一挥，奋力破开空气，冲到了深秋面前，一劈一砍，挟带雷霆万钧之势，卷起万丈的波涛，企图伤他个半死。

深秋见不能硬拼，于是身形徒然一个转折，生生向右后方退去了半尺，饶是如此，刀锋仍险险地掠过他的左臂，撕扯开一道狰狞可怕的口子。深秋吃痛之下，右手的长枪不由慢下半分，众人见状立刻伺机出招，与他缠斗起来。

只不一会儿，刚刚上去的血量又跌了回去。

深秋情急之下，一个发狠，憋足了劲把全部力量都用来攻击hēi • shè • huì亮，枪枪直指他要害，浑然不顾身边其他人的攻击，以及……他背后，那个突然窜出来的人影。

深秋他没有发现，但身后的颜歆和凌却是看到了。

那是一道快到无法形容的剑光，犀利、诡异、狠毒，直刺深秋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颜歆纵身一跃，竟是比那剑还快上三分，迅疾无比地扑过去挡在了深秋的背后。

那一剑干脆利落地刺入了她的腹中，其力度之大，甚至贯穿她的身体，从背后透出，血花飞溅，染红了深秋的背影。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凌一手捂住了嘴，拼命地摇着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夜止步眉头紧锁，左冲右突，突破重围赶到了深秋他们身边。

转过身，深秋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他只来得及伸出手，接住颜歆软软下落的身躯。

残月拼尽全力划空击出的一剑，没有如臆想中把深秋给干掉，他猛地抽回剑，正想再次展开攻击，却被黑夜止步给挡了下来。他单手持剑立于深秋等人边上，龙渊剑泛出摄人的光芒，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牢牢守卫着一方小小的天地。

深秋抱着颜歆，跌倒在地上。

他突然想起，颜歆是NPC，她是NPC啊！玩家死了可以重新复活，但是NPC呢？！

慌乱之下，他探进包袱拼命翻找着，浑然忘了自己方才用完了最后一颗药。

“还有没有药？！”他嘶声力竭地冲着凌大吼。

凌双膝跪倒在地，眼中泪花闪动：“没，没了，都用完了……”

颜歆腹上的伤口不断有鲜血喷涌，深秋忙不迭地用手去捂，却根本是徒劳无用。“可恶！”他用力一拳重重地捶在了地上，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秋、秋公子。”嘴角淌着血迹，沾湿了女子美好的微笑。她努力地仰起头，想看清楚眼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甚至不惜以命换命的男子，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溅上深秋的面庞。

血是温热的，而怀中的身躯却渐渐冰凉了下来。

无能为力……

多年前的那一幕，彷佛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