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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赵女莹有资格这么叫吧?“今晚睡这儿?”
“不然睡哪儿?”他将她一军。
白卿默默无语,转身去重铺床铺。
“他们让我收了那个陆依云。”倚在床边,似乎只是闲聊。
白卿看过他一眼,什么也不说,只答应一声“嗯”。
“父亲说只有阿邦一个不行。”仰头倒在床上,弄乱了她刚铺好的被单,“你说呢?”
“我又不是你,怎么说?”推开他的手臂,拉好被单。
“你说什么都行,我听你的。”
白卿瞥过他一眼,“自己不想要,就赖到我头上,让我做恶人。反正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吧?”
李伯仲笑得恣意,“陆依云长得挺好,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
“想要还会拖到今天?”陆依云又不是今天才出现,他一直这么拖着不决定,显然问题不简单。
“卿儿……”捻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一瞬而逝的僵硬,他很少这么叫她,每次叫,她都会僵硬一下,好在僵硬的时间越来越短,“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要女儿。”
白卿生笑,“哪儿能那么随心,说要女儿就有,再说,你们李家要的不该是子嗣吗?要女儿有什么用?”
“有个女儿可以陪你。”
一刹那,她居然被他感动了,“万一……生出来是男的怎么办?”
“再生。”
“……”白卿笑着背过身,好一会儿,两滴泪跌碎在李伯仲的手心,“是不是要把阿邦带走?”他这段时间一直刻意把儿子抱到别的地方睡,现在又忽然跟她要女儿,她怎么能不怀疑?
李伯仲伸手搂过她的腰,她太敏感了,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觉察的出来。
五十五杀戒二
阿邦出生时,那个当父亲的就说过,他会给他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没人可以从母亲的身边带走他,所以从儿子出生至今,白卿从不管束他。
如今,三年已去了两年,只剩下短短的一年,而他也开始慢慢让儿子有更多的独处时间。
白卿不是不想抗争,而是太清楚抗争不来,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儿子能更愚钝一点,至少不要让他在他身上找到什么寄托,那太可怕了。
幌神的时候,她甚至希望赵女莹能早早诞下嫡子,那样一来,阿邦可能就安全了。
可赵女莹就是一无所出。
他并不虐待赵女莹,相反,他非常疼她,听说河下王府里,她说一不二,可他们就是没有孩子,出鬼的,让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就生不出孩子来呢?
***
赵氏的寿诞没过多久,白卿就离开了京城,李伯仲亲自送的。途中,他接了两封加急信笺。
京城又闹乱子了,那位辅政的皇叔岳锵终于再也耐不住性子,他反了。关了城门,逮了皇帝,打算将京城的天地换过来。可怜的小皇帝,四处求救,却无人相救。
李伯仲当然也接到了求救信,而且还回了,他在信中信誓旦旦的答应解救。
可就在信发出去没多久,他就遭遇了一场刺杀,还受了伤,对外说是重伤,生命垂危,其实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刺杀的幕后指使者也在刺杀的第二天晚上出现,不是别人,正是李伯仲同父异母的兄长,李修竞。
早在河下时,他就跟皇叔岳锵有了瓜葛。
“阿邦,叫伯父。”李伯仲点点儿子的小脑门,示意他给伯父问安。
阿邦看看这个未曾相识的伯父,顺从地叫了声伯父,之所以如此顺从,是因为这位伯父手里提着长长的铁剑,那剑他很喜欢。
“大哥是来送我的?”李伯仲摸摸儿子的小脑壳,拉他过去继续写字。
李修竞不置可否,他没想到李伯仲竟然是这么完好无损,“你……”
李伯仲笑笑,“坐吧,咱们哥俩好久没一起聊聊了。”
李修竞没有坐下,依旧提剑站着,像尊雕像,“你故意引我来的?”
李伯仲嘴角微扯,“我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杀我,还这么急。”
哗啦——李修竞手里的铁剑落地。
“我是不是真得那么没用?”李修竞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得输了,所以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
“到也不是,你至少比我得祖父跟父亲的疼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即使祖父把王位让给了他,即使父亲认准了他是李家的继承人,可他始终没有得到过他们过多的疼爱,他得到的只有严苛,“卿儿,给大哥倒杯茶。”转头冲内屋低喊一声。
白卿掀帘子,先是冲李修竞微微一福,随后捧了茶壶倒了杯茶,送到李修竞身旁的木几上。
“阿邦,来。”白卿把儿子领进内室。
李修竞看着木几上的清茶,茫然道:“你不问我跟岳锵之间的交易吗?”
李伯仲把头仰平,望着屋梁,“我又不想知道,问来做什么?”
“岳锵反了,你知道吧?”
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小皇帝连给了他两份手谕,盼着他去救命呢。
“你不救吗?”
李伯仲抬头,看着李修竞,并不讲话。
“父亲他们都在京城,你就不急?”李家人多半都还在京城,他李伯仲能放着亲人性命不理?
“你呢?父亲那么疼你,你为什么不救他出来?”
“岳锵……他答应过我,杀了你,他就放了李家人。”而且还会辅他坐上汉北王。
“现在,我没死,你打算怎么办?”
李修竞默默不答话,他没想过这种结果,因为他这是孤注一掷,“……伯仲,把父亲他们救出来吧。”岳锵有多残暴,他很清楚,“我知道,你这次是不会再放过我的。”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还存着那么一点希望。
李伯仲看了他这位大哥许久之后才开口,“我们俩有一点很相似——对要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死心——”所以他不能留下他,否则将来他还是会这么做。不是每一次他都能算计的到,所以他不能留下这个隐患,“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你还是要杀我。”当年在祖父的灵柩前,他给过他机会。
李修竞嘴唇微抖,因为绝望。
人都是怕死的,即使他死不足惜,可依旧希望能活下来。
见李伯仲撑手起身,李修竞倒退半步,“伯仲……”他以为李伯仲要动手,可李伯仲并没有那么做。
李伯仲只是起身敲了敲内室的门框,告诉白卿母子该启程了,他们今晚赶夜路。
“伯仲……”李修竞叫住打算跨出门的李伯仲,“你动手,我愿死在你手下。”
李伯仲正打算转过身,衣襟却被白卿拽了去,这可是弑兄啊。
“你们先上车。”李伯仲捉了白卿的手放下。
白卿母子一走,李伯仲才转过身。
“你是我兄长,我不会动手。”
李修竞凄笑一下,这么说,非要他自裁了?“也罢,这也是我应得的。你……你把父亲和李家人救出来吧,岳锵这人太过阴损。”
“他们不会有事的,等了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等岳锵动手,他不动手,汉北就没机会出人头地。”从跟岳梓童订婚起,他就等着皇室之乱,等着岳锵上台,等着他谋朝篡位,今天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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