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茧自缚（2/3）

“这里我会收拾，小八的坟就在上面，大人给您的时间仅仅只有两个时辰，请公子快些。”

奴隶这个问题，老人似乎不想有更多回答，吴聊心知肚明，走下马车，从车夫手中接过祭祀该用的香烛后，开始爬山。

这是一座山，立于京都郊外十里的邙山。

四周人烟稀少，鲜有人来此地游玩，吴聊独自上山，踩着石梯，爬得并不算辛苦，显然此地在他来之前就被人精心翻修过，如此浩大且精细的工程，他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就让他一个人上来，就不怕刚刚类似的刺客也在山上面等我？

吴聊心想，短暂后，便痛骂自己这番思想的愚蠢与不纯洁。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山灵气充沛，倒不知住着什么神仙，一路这般想着，吴聊忽而望向山后，惊恐此山之高，风景盎然，一目望去，竟是远远看到京都城，颇为壮观。

但慕然回首后，再一转身，却是一块墓碑。

已是山顶，墓碑高立于前，不大不小，刚好比吴聊的身高高了几寸，他颤颤巍巍地扶着大树盘坐下来，喘息了几口气，歇息起来。

若是换作寻常孩子，在这等山间遇见墓碑，想必早已经吓得半死。

可吴聊，却觉得有些亲近。

因为这个墓碑的主人，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觉得有意义的人。

“你送了我一条命，我便不能祭拜你，有原因，若是像个平常人祭拜你，把贡品摆的完整，给那位老大人会有两种猜想，一是觉得我过于镇定，小而老成，必有大才，将来那便更不能给我咸鱼的日子，要知道，我从来不喜麻烦，这第二嘛，便是越发警惕我，生怕养虎为患！”

大周向以武力之国，国都上上下下，无人不习武，无人不练力，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那位大人却要他从小习文，在吴聊看来，也是一种防患于未然的手段。

把心里话说出来，吴聊算是发泄了些许心中的压力。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我觉得你最亲近，也难怪，像你这等用性命换我性命的傻瓜还是头一个，只是你在死之前，也应该想过即便那大人因为你的缘故把我留下，不曾会把我当作亲人对待！”

“就如刚刚那鹰犬说得一般，奴隶的性命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一文不值，如蝼蚁般，可言谈间抹杀之，不费吹灰之力，我讨厌这样的时代，更讨厌，明明生为一个奴隶的血脉，却被当成贵人来养，还在自己明知身份的情况下扛着压力努力扮演着愚蠢，边苟且，边偷生！”

“真当是憋屈啊。”

吴聊摇摇头，把贡品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