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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路茫茫,漫无终点。
只得步惊云独自一人孤身上路。
但他还是感到,自己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完全值得。
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报霍步天的知遇之恩。
霍烈本以为步惊云在忆念霍步天时准会泪盈于睫,谁知此子除了适才在细阅其兄弟手笔时,双手微微颤抖外,跟着便似对一切无动于衷,心想其兄所言非虚,此子果真冷得出奇,为了打破此间沉默,于是便指了指身畔两名男儿,道:
“他俩是我的儿子继潜和幼子继念。"
步惊云仍是紧紧持信静立,毫无反应,断潜倒也没有什么,继念却面泛一阵不悦之色。
霍烈道:
“大寿当晚,我携同两个儿子一起赴会,殊不知到达时已经太迟,霍家庄早沦为一片火海……"
是的,一切都迟了。
步惊云知道,因为那时他已被黑衣叔叔所救。
时间永远就是这样弄人,倘若霍烈来得及时,恐怕他已成为今次行刺雄霸的刺客之一,而不会成为雄霸的弟子。
刺客与弟子,两种迥异不同的身份,简直就是时间的最大讽刺。
有时仅差那么一时三刻,便能制造毕生遗憾,步惊云最是清楚不过。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就在他决将可以唤霍步天一声爹之际,就只差那么一丁儿时间,霍步天便已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了。
而这遗憾将永远无法得到补偿。
一切都只因为时间。
霍烈续道:
“后来,几经艰辛,才得悉雄霸干的好事,然碍于自己势孤力弱,未能即时报仇;直至今年,我有缘遇上数名也曾遭天下会逼害而誓杀雄霸之士,终在昨夜连同我两个儿子,一行八人前来刺杀雄霸,孰料……唉……"
说到这里,霍烈不由得长叹一声,瞥了步惊云一眼,发现此子麻木如旧,遂问:
“孩子,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还能幸免,你怎会当上雄霸之徒?"
步惊云双目一片茫然,他平素已不喜言语,此番曲折该从何说起?
但此时霍烈幼子继念抢着道:
“嘿,依我看当然大有因由,也许只因他贪恋虚名。"
言罢面露自以为是之色。
步惊云听后竟毫无反应。
在旁一直不语的长子继潜插嘴劝阻:
“二弟,别要妄下断语,我看惊觉并非这样的人。"
继念鄙夷道:
“嘿,说到底,他并非真的姓霍,伯父的死与他何干?试问谁不希望成为当世枭雄之徒?否则他也不会再唤回步惊云了,这足以证明他早把伯父养育之恩忘得一干二净。"
霍烈痛心儿子出口伤人,轻叱:
“念儿,别太刻薄,你伯父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继念见其父责备,即时噤声。
霍念正面凝视步惊云,一字一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