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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虽简陋,但让谢不敏觉得熟悉。在龟山的两年,他住的屋子也和这间茅草屋的布置差不多,虽简陋却干净整洁。
那位姑娘将谢不敏引进屋后,将他引进一间屋子。那间屋子看起来有人住,看摆设布置,谢不敏也猜得出是个男子的房间,心头有些疑惑。
“你就将就着在这和我那哥哥挤一晚上罢,我待会再来铺床,要是想洗澡,你自己去烧。我还有事,请便。”
说着,那位姑娘便不再理会谢不敏,拿了一个箩筐便要出门,谢不敏追出来,问道:“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位姑娘一笑,道:“叫我采桑就行。”
说着,向着屋前不远处的那块田地走去。
谢不敏看着那采桑姑娘走远,也转身进了厨房,当真自己在土灶旁燃起了火。顿时缕缕炊烟飘出了烟囱,消散在黄昏阴沉的天空中。
洗了个热水澡,谢不敏顿时觉得人清爽了不少,这些天被困在那座山林里,人也委顿了不少。
看看天色,已不早了。谢不敏在厨房里看到了几味食材,当即决定下厨,为这兄妹二人准备一顿晚餐,也好报答二人的收留之恩。不过,到现在,谢不敏都没见着那采桑姑娘的兄长。
傍晚,天边的黑云如墨般布满天际,云层低得仿佛压在了远处的山峦上,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站在屋檐下,看了看天色,谢不敏不由得皱起了眉,不想山里的天气竟如此多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到了傍晚就变了天。
谢不敏想起那采桑姑娘出门还未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当即在屋子里找了一顶斗篷和一件蓑衣便去寻那采桑姑娘去了。他记得采桑姑娘出门的路线,当下也没有犹豫,直接朝目的地走去,头顶的金丝雀仍旧欢快地叫着。还未到达目的地,细密而冰凉的雨线便从天而落。即使戴着斗篷,谢不敏的身上还是被雨淋湿了大半。
朦朦胧胧的雨雾中,他看见有一个人影向他这个方向跑来,他当即向那个人影快步走去,隔着重重雨雾,大叫了一声:“采桑姑娘!”
人已到采桑姑娘身前,谢不敏便将那件蓑衣递给了全身湿透的人,她笑着接过了,将顶在头顶的箩筐递给了谢不敏。采桑姑娘却不急着穿起那蓑衣,而是拉着谢不敏的手,快速地跑着,喘着气道:“都淋湿了,再穿上也没用,还是快点到家里洗个热水澡罢。”
谢不敏笑着点了点头,在采桑姑娘没有一点防备的同时,他迅速托起她的腰身,一阵风的速度,便到了屋檐下。
采桑姑娘惊奇地看着谢不敏,笑着没有说话,在谢不敏含笑的眼里,低头拧着自己的衣衫,并不抬头:“你烧水了没?”
谢不敏点头,道:“饭菜可能还要热一遍。”
采桑姑娘更加惊奇,道:“你还做了饭?”
见谢不敏笑着点头,她便奔进了厨房,屋子里果然散发着饭菜的香味。采桑姑娘的眼里光芒大盛,对着走进屋的谢不敏赞道:“我可真是拣到宝了!”
说着,采桑姑娘便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纸包,她将其塞到谢不敏手中,道:“还是干的。这是刚采的茶叶,等会你帮我焙一焙。”
说着,她已拎了一桶热水,回头对谢不敏道:“对了,下雨山路会很滑,哥哥今天说不定就在县城过夜,你今天算是捡了便宜了。”
谢不敏见她浑身湿透了,怕她着凉,催促道:“快去罢,当心着凉。”
采桑姑娘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而谢不敏那湿了半身的衣衫,他脱了下来,在土灶下烘干了,也便穿在了身上。等采桑姑娘换了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出来时,谢不敏已将饭菜热了一遍,两人便对着桌子吃了。
饭后,雨仍是不知疲倦地下着,屋内的烛火在风雨中显得弱不禁风,烛泪一滴滴往下落。将刚刚焙好的茶叶均匀地铺在箕上,用扇子扇,直到冷却,再用手略加揉担,等到烘干即可。
做完这道工序,时候也不早了,采桑姑娘早就累了,但见谢不敏似乎还很精神,就随便聊了起来。
“这雨,明日可能还不住,你可能还要住在这里。”
谢不敏正认真地捻着箕上的茶叶,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略显诧异地抬头看去,笑问:“姑娘不嫌麻烦么?”
采桑姑娘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帮我做事就行了。”
谢不敏笑着点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这些茶叶的市价一般是多少?”
采桑随口答道:“这是傍晚采摘的茶叶,价值自然不如清晨采摘的茶叶,而且,这种茶算不上珍贵,卖不出好的价钱。真正的好茶还不到时候采摘呢。”
谢不敏沉吟了半晌,没有再多说,只道:“还是早些休息罢。”
采桑姑娘笑着点了点头,当先离开了这间屋子,随后,谢不敏也出了屋子。
果真如采桑姑娘所说,这一场雨下了很久,直到第二日下午才渐渐停歇。因为下雨的缘故,山路很滑,谢不敏也不好意思让采桑姑娘带自己出这山谷,因此,也只能再等一两日。
第二日晚间,谢不敏总算见到了那采桑姑娘的兄长,那人是被随行的几个人抬回来的,显然是回来的途中,在山路上摔了。
这座山谷,没有大夫,这里的人通常很少看病,一些小病也不在意。而且山里还有很多珍贵的药草,根据经验,这里的人也可以摸出一些门路来。如果不是什么大病,通常不会去县城里请大夫,而那些大夫也不愿意前往这座山谷看病。主要是因为看一次病也赚不了多少钱,还要走那些崎岖的山路,没有几位大夫愿意。
这次,采桑姑娘的兄长在山路上扭伤了脚,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但是,要恢复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脱臼。
在采桑姑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谢不敏及时解了困。这一看,谢不敏不由得皱起了眉。
采桑姑娘的兄长并不是简单的扭伤了脚,更是脱臼。费了不小的劲,谢不敏总算将那脱臼的骨头接回了原位,并调制了一种药酒,让伤者睡觉前都泡一下脚。
对此,采桑姑娘倒真不想谢不敏就这样离开;而那位兄长还当着两人的面打趣了一番。
“桑丫头,这可是一个好夫婿啊。”
面对这样的情景,谢不敏只是略显尴尬,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打趣。倒是那采桑姑娘红了脸,却依旧义正言辞地驳了一句:“人家可不会看上我这粗野丫头!你是恨不得将我嫁出去罢!”
那兄长没话反驳,笑了几声,便不再扯这样的话题。而是交代了采桑姑娘一些事情,让她去县城时,帮他办妥了。
对于兄长的交代,采桑姑娘都应下了,就准备着进县城了。对于山谷里的人,有机会进县城的机会不多,所以,采桑姑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