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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先喝茶,劳顿了数日一定累了,我这就替各位烧水。”说着,女主人便要离去。
每个人洗了一通后,谢不敏、关云山和秦思弦三人便去瞧了病人的病,楚香芷和边从洵则留在了院子里,和那两小孩玩闹着。
昏暗的屋子里,点了蜡烛,映照着病人苍白的瘦削的脸,咳嗽声一阵接一阵地响起,立在屋子一角的秦思弦和那女主人都已泪流满面,倒是替病人诊断的两位大夫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诊断完后,关云山看了谢不敏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谢不敏看着他没有说话。许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病人身上,见病人闭着眼,胸脯急促地起伏着,额角也渗出了一层层的汗。再看被子的一角已染上了血,他的目光一沉,快速地按住了那人的心脉,对一旁的关云山说道:“云山,让他咳出来,将咽喉的痰吐出来。”
谢不敏说着,便扶起了床上的人,在那人背部的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用眼神示意了关云山一下,关云山会意,配合着谢不敏的动作,替病人舒缓着肺部的空气。两人来回不知做了多少遍,卡在病人喉咙里的东西终于吐了出来,是一块血痰。
谢不敏和关云山正松了一口气,病人却又开始咳嗽起来,屋内的另外两个人立马奔了过来,急得眼泪直掉。等病人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渐渐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之前因为一块血痰卡在了喉咙中,病人想要说话都很难。现下,终于可以说说话了,病人自然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先对着两位大夫说道:“多谢二位了,我也活不了……就要死了。”
秦思弦听了这话,连忙出声喊道:“表哥,莫说这话。”
那人的目光缓缓地聚到秦思弦身上,凄楚地笑道:“思弦,我走了,你能不能将你表嫂和表侄接走?”
秦思弦只能紧咬着嘴唇,流着泪使劲地点头,而那名女主人却是一声不响地坐在床头,默默地流着泪,还时不时地帮床上的人擦擦额头上的汗。而那秦思弦的表哥也是满意地笑了,最后缓缓地阖上了双目,握住了女主人的手,低声道:“今后,得了思弦的照顾,你和孩子都不会再受苦了。这些年,让你受了太多的苦,我……”
说着,又剧烈地咳嗽着,帕子上又染上了血。女主人慌了,只顾着点头,哭道:“别再说话了,你好好休息。”
那人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便闭着眼不说话了,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吟。等到病人渐渐睡去,一屋子的人才离开。最后,也只留下了女主人一人在旁守着。
在这里也住了几天,病人的病时好时坏,两位大夫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最后,只好亲自守在病人床边。
半夜,病人再次咳嗽起来,比之前咳得更厉害,地上已咳了一地的血。等到咳得累了,病人开始急促地喘气,张口说着什么,没有人听得清。最后,还是关云山猜出了大概,连忙叫来了病人的妻儿和秦思弦。
作为大夫,谢不敏和关云山都清楚,病人熬不过今晚。
第一次,谢不敏见到关云山哭了。在病人交代完一切,关云山立马冲出了屋子。谢不敏有些担心,嘱咐前来的楚香芷和边从洵照顾好屋内的其他人,便去追关云山了。
在漆黑的院子里,关云山一个人抱膝缩在墙角,背影萧索。看到这样的关云山,谢不敏并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等了半晌才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了。冰凉的地板,让谢不敏异常清醒。他扭头看了看双目无神的那个人,低声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罢。”
关云山好久都没有说话,谢不敏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突然听到身边的人说道:“哭了,你以后岂不是会拿这件事取笑我?”
谢不敏微微弯了一下唇角:“不哭,我也会取笑你。”
关云山缓缓地抬头,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身为大夫,却救不了自己的朋友。”
谢不敏没有说话,认真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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